爷饶了你
爷饶了你
秦婴提着剑,一步步走近荣竹影,剑拖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荣竹影察觉到杀气,面色煞白,连连后退。
可退无可退。
“本公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本公?”
她颤声道:“奴婢没有背叛国公爷!”
秦婴眼里有浓重的失望,失望又重新酝酿成怒意,若是荣竹影此时干净利落的跪地求饶,他不是不能原谅了她,可到这个时候她还在狡辩!
他声愈冷,无一丝情意:
“事到如今你还再狡辩,荣竹影,你是觉得本公如同傻子般好糊弄么?”
荣竹影心里警铃大作:
“奴婢从来没有糊弄过国公爷!奴婢也没有背叛国公爷,只是想过来见一眼张四……”
“闭嘴!”
秦婴再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尤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荣竹影故作无辜的态度让他更加恼火,拔剑便刺!
秦婴的剑极快,直刺向她咽喉,荣竹影惊叫一声,吓的魂不附体,只感觉有冰冷冷的剑锋擦着她的脖颈肌肤刺过去,直直插进门板,入木三分。
若是再偏一分,她已经没有命了。
死亡离自己如此的近,荣竹影再镇定,此刻也免不了恐惧,她小腿瘫软,眼看要倒在地上。
秦婴掐住她的脖子,不令她倒下。
荣竹影被掐的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她眼里从恐惧转为迷茫,又因为濒死的痛苦感,而充满怨恨,死死的瞪着秦婴,喉咙强烈的收缩着,似乎想咆哮着什么,却死活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喑哑的嘶吼。
“恨本公吗?”
荣竹影瞪着他,眼里猩红,毫不掩饰的恨意。
“这才哪到哪,本公还能让你更恨。”
他忽然松手,荣竹影如获新生,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泪都无暇去擦。
“留你一命,我先杀了张四和李三,再杀你,你们不是想私奔吗?本公成全你们!”
他笑着拉过荣竹影,带进屋内,丢在地上,倏然间换了冷脸,一脚将李三踹到墙边,咳血不止。
*
什么私奔?
荣竹影彻底茫然了,她不过是想见张四最后一面,怎么就成私奔了?她想开口,可她过于惊吓,一时间失去了言语,加上喉咙有伤,无论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
李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秦婴拔剑要砍过去,荣竹影扑到他身上护住他,泪流满面,冲秦婴摇头,又伸手挥舞,急切的想要劝他不要杀人。
李三失血过多,已经没有了意识,下意识的握住荣竹影的手,似乎想汲取温暖一般。
秦婴把他们交握的手看在眼里,他此刻已经不知道生气是何物了。
只是冷笑,拔腿朝里间走去:“本公先留你和你的新情夫叙叙旧,先杀你的老相好去。”
还没走两步,他忽然被人抱住大腿,他下意识想踹,可那东西极为顽固,死死的把住他的小腿,他低头看去,荣竹影跪在地上拖住了自己,她仰头吞泣,一双秋水眸里盈满泪,已是泣不成声。
“求…求…”她说话都不成言语,泪眼朦胧里,看向张四。
张四在里屋,他被绑起来,嘴巴也被人粗暴堵住,看见荣竹影,他激动的眼眶通红,浑身颤抖。
荣竹影看见他,忽一哽咽,呜呜咽咽的恢复了声音:
“国公爷,不管您信不信,奴婢真的没有打算和人私奔,奴婢只是听说张四奄奄一息,想来见他最后一面罢了!一切都是奴婢擅作主张,和旁人没有关系,求您放了他们,单单杀奴婢一人便是,奴婢决计不会怨恨,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荣竹影一心想开脱张四和李三,却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她的话犹如火上浇油。
秦婴已经不气了,可他的手止不住的轻轻发抖,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让他手背青筋暴起,攥紧了剑。
死到临头,她满脑子还是张四,她就那么喜欢别的男人,为了别的男人她甚至可以去死。
他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走到张四面前,一剑挑过去。
荣竹影扑回去,似乎想护住张四,看见眼前一幕,却瞪大了眼睛。
秦婴并没有杀了张四,而是挑断了他的裤腰带,无情的剑锋残忍的挑下他的裤子,却没有伤到他的肌肤。
可这看似仁慈的行为对于张四来说,比杀了他还残忍。
张四哀嚎出声,他眼睁睁的看着荣竹影的眼神从惊慌变为震惊,只看了他下身一眼就匆匆别过去,惨白的唇哆嗦了几下,看他的眼神瞬间陌生起来。
这一瞬间,张四如坠冰窟。
他的秘密藏不住了,这一刻起,他和荣竹影再无可能了。
*
荣竹影没有想到,张四的那里是残缺的。
一切都有迹可循了起来,他伶仃可怜的喉结,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时他不肯触碰自己的坚决,还有他的声音,柔柔的,甜甜的,好像永远是少年一般,一点也不像成年男子。
他是个太监。
被齐根断了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