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的神父想杀死我
礼拜的神父想杀死我
圆环外表明亮光滑,是暗扣设计,现在中间锁节折断,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那名孩子站在原地,头纱转动,朝向陆融的方向,像是在看他。
和ta站在一排的孩子也注意到刚才的小意外,拿胳膊撞同伴,小声说:“快捡起来。”
老修女耳尖地听到动静,敲铃示意唱诗班停下,朝这边走过来。陆融看她年迈苍老,估计弯腰都麻烦,便主动捡起圆环递给她。
老修女接过圆环,上下打量他一眼,转身步履缓慢地回到队伍,不紧不慢道:“巴塞,在教堂内讲话,扣一分。”
刚才出声的小男孩懊悔地捂住嘴巴,乖乖站直。
老修女走到掉东西的孩子身边,将圆环递给ta,比刚才温和多了:“先自己拿着,等课程结束,找修女换一枚。”
ta低声道谢:“好的,老师。”
声音悦耳空灵,原来是个女孩。
唱诗班恢复秩序,分成两队分别站在圣坛的两侧。在老修女的指导下,先有那名女孩轻声哼唱作为开头,乐声和孩子们的歌声逐渐交汇,漾成神圣祥和的天籁。
众人安心听着,不发出任何动静打扰。
陆融心想作为粉丝,能看到偶像们现场演出还挺幸运的,要是没有存活任务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能感觉刚刚的女孩在看他。不过有面纱遮挡,也确定不了。
演奏很快结束,老修女带领孩子们离开。梅沃从刚才的沉浸中苏醒:“这就结束了?”
旁边有人回他:“刚才只是日常排练,只有礼拜日时唱诗班才会演出,你俩赶紧收拾下吃早饭,八点钟一到,信众们就要来做祷告了。”
陆融跟梅沃一起去洗脸,洗着洗着,梅沃叹口气,说:“赞威真厉害。”
他羡慕道:“能成为这么大的教堂的管事,我做梦都不敢想。”
陆融安慰他:“你也能行。”
梅沃不好意思地笑笑,临回去前说自己要去采些草药,让陆融自己回教堂,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上用纱布包裹着暗绿色的草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他鬼鬼祟祟地喊陆融过来,小声说:“我刚才看到唱诗班的孩子了。”
陆融心想看到就看到了,但没有打击他的兴致:“他们怎么了?”
梅沃觉得好玩:“不是全部,就一个落单的,自己站在藏经阁外面。我喊了一声,直接把他吓跑了。”
陆融不太赞同:“吓唬小孩子干嘛?”
梅沃挠挠脸颊:“我也就逗逗他,没想到这么不经吓。”
所有见习神父都到达教堂,扬济教堂的正门桥梁打开门禁,陆陆续续有信众进来。赞威吩咐他们接待信众,自己穿上法衣进教堂讲经。
陆融穿梭在人群中,因为姣好的容貌和礼貌的表现颇受贵妇人们喜欢,要么是试图握他手,问他手背的烙印疼不疼。陆融不动声色地收回:“不疼的,感谢夫人的关心。”
要么是邀请他讲经,只能从复杂文字中辨认出几个认识字的陆融:“赞威神父正在讲述这一段,我带您进去。”
还有问他隐约的歌声是从哪里来的,陆融合上书,笑眯眯道:“是唱诗班的孩子们,他们会在礼拜的早上演出。”
......
贵妇人们和他聊开心了,慷慨往箱中放善金。赞威颇为认可地看了陆融一眼,梅沃注意到了,咬牙以更热情的姿态去接待信众。
忙碌了一上午,众人一同去吃午饭。陆融注意到唱诗班自己单独有餐室,他饿坏了,没有打量太久,继续狼吞虎咽。
餐室之内。
巴塞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喊自己的同伴:“白!到这边来。”因为怕被老师训斥礼仪,他特意压低声音。
见到对方只拿了面包、牛奶和一小份水果,他撇撇嘴:“你又吃那么少。”
他拆开手上的圆环,将头纱的末端从中扯出,露出一张长有雀斑的俊俏脸蛋,棕色卷发胡乱翘起,眉毛从中截断一截,显得不服管教。老修女注意到他粗鲁的动作,训斥道:“巴塞,如果你把腕锁弄坏,就等着进检讨室吧。”
巴塞连忙把圆环放好,小声:“她绝对是针对我,你的腕锁坏时,他都没有说什么。”
被他称作“白”的少年将头纱从左右手腕拆出,动作低调优雅,不像巴塞,他没有将头纱完全摘掉,只露出精致的下半张脸和一段金子般的柔顺头发——它们沿白皙的耳垂落下,大部分都藏进衣领里面。
他平淡吃东西,好像入口的是普通面包还是山珍海味都不重要。
巴塞早习惯伙伴的孤僻,他一边吃一边打量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时,悄声说:“我今天见到艾娜说的藏经阁了。”
白的动作停下:“你擅自行动。”
明明他没有露出眼睛,巴塞却好像被那双眼睛注视着一样觉得心虚:“是我不对。”他顿了下,难掩焦躁:“但我们都来半个月了,每天除了排练就是排练,这样怎么能找出艾娜失踪的原因?”
白说:“你单独行动,只会把自己暴露。”
巴塞咬着嘴唇:“我等不了了。艾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咱们一块在孤儿院长大,她失踪那么久都杳无音讯,再不着急、我怕她已经......”
与他相比,白冷静得过分:“做好最坏结果的准备。”
巴塞用叉子重重压在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噪音。老修女皱起眉头,喊他:“巴塞!”
巴塞立即站起来道歉,重新坐下后,嘟囔道:“反正我不管,这两天我会溜出寝室,你跟不跟我一起都随便。”
两名少年之间气氛压抑,最终以白的叹气告终。
——
下午时,教堂发生一件意外,梅沃在招待时,手上的草药不小心染脏了一名老爷的新衣。对方惊呼着将他踹倒在地,不接受他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