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的神父想杀死我
礼拜的神父想杀死我
陆融将那簇头发放在枕头边,当晚便做了个梦。
梦中杀鬼少年背对他,摘下头纱,露出一头黄金质感的长发,白皙且纤长的两手穿过发丝,挽一个松松的结。
他愣愣看着,少年似有察觉,忽然侧身,发丝遮住半张脸,唯有那双眼睛平静回望。
绿色的,如玛瑙宝石雕刻。
陆融醒来后呆坐一会,想要是下次见对方,一定得记得问问他眼睛是什么颜色。
万一真的是绿色,金发绿眼的搭配还真够巧合的。
今天厨房分配给他的任务是备菜。陆融搬过来一只凳子,一边坐下来拿刀削土豆,一边通过窗口看外面的唱诗班们。
真的看起来一模一样。
他本来还想仔仔细细观察下诺易,找了半天没认出来,光身高相符的就有六七个。
想看他们摘下头纱,估计要等到吃饭的时候。
正心不在焉,手上忽然刺痛。走神的后果很直接,陆融手指上多了枚小口子,好在不深,按住一会就不流血了。
他低下头专心削皮,有人透过窗口打招呼:“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融没想到诺易会主动过来:“只是小伤口。”
他把削好的浑圆土豆放在木盆中,擦干净手,问:“怎么不去吃饭?”
诺易从白纱下看他手指,伤口很细,不沾水的话很快就能痊愈。但主人没放在心上,导致它边缘微微泛白,受湿后浸出新血,呈现水红的颜色。
想吃。
诺易声音冷静,依旧是悦耳的音色:“你昨天认错人,我看你很在意,就去询问老师以前有没有叫白的人。”
他将话说一半,故意留下悬念,等好奇结果的人主动焦急询问。
如他打算,陆融果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她怎么说?”
诺易似乎是笑了笑:“先不告诉你。就当是为昨天的错认赔罪,要是你能再找到我,我就说。”
“掀开面纱才找到不算。”
他翩然离开窗口,衣角轻悠悠滑过,如勾人的柳。
被勾的陆融看他转身离开餐室,随后四五个孩子一起走进来,身高相仿,举止类似。
水滴融入大海,真分不清。
他没办法,等果盘备好以后,主动去分发水果。每来到一个孩子面前,都要提问吃哪种,毕竟声音是他唯一能辨认的工具了。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不是诺易。
陆融走到一名独自坐着的孩子面前:“你想要选哪种水果?”
正在专心拆腕锁的巴塞向椅背上一倒,心脏狂跳:“干什么?”
陆融认出他,哀愁地叹口气,把果盘搁在桌子上,颇为萎靡地坐下来,双手撑着脸颊,睫羽低垂,显得眼睛柔和且朦胧。
巴塞掀开头纱,长有雀斑的脸颊微微泛红:“我可没对你怎么样,别用这副表情看我。”
陆融擡起眼:“你认识诺易吗?”
昨天问他认不认识什么白,今天又问诺易。巴塞还没找他算刚才吓到自己的事情呢,没好气道:“不认识。”
陆融“哦”了一声,起身要走。
巴塞拦住他,羞恼道:“不会再问我一遍?”
陆融顺从地看他:“我以为你是不想帮我。”
巴塞移开目光,气冲冲地拿起一盘甜瓜,一边嚼一边闷声道:“你问他干嘛?”
陆融说:“我们打了个赌,要把他从唱诗班中找出来。”
“赌注是什么?”
“他会告诉我白的信息。”
巴塞梗住,就这么坚持?他摆摆手:“那你去吧。”
陆融惊诧地看他:“你不告诉我辨认诺易的方法?”
巴塞“啊?”了一声:“我刚来没多久,也分不清。”
陆融小声:“那你问我这么多。”
巴塞没听清,追问他在说什么,陆融说没什么,继续开始寻找。
唱诗班陆续都开始就餐,一名孩子以手点颌,想了想回答他:“我要葡萄。”
这声音对陆融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笃定地问:“诺易?”
那孩子歪了歪脑袋,说:“我是斯蒂安。”
陆融怀疑他在骗自己:“你们两个人声音一样。”
斯蒂安笑:“常有人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