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出手相救助逃亡
次日。
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户间的缝隙偷溜进房内。我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伸了伸懒腰,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看见书生坐在不远处的桌边认真看书,神情专注。桌上是一壶刚泡好的热气腾腾的茶。
茶水的氤氲之气从茶杯中缓缓冒出,然后又慢慢的散发在房内。我侧躺在床上,悄悄的看着书生,只觉得这一刻房内气氛美好而静谧,让人不忍心打破。此时,窗外鸟儿鸣叫,叽叽喳喳,而窗内,静谧如斯,只听见书生翻书的声音。
从未认真观察过书生认真看书时的样子,如今偶然一见,却忽然发现神情专注,心无旁骛时的书生竟是如此吸引人。周身的儒雅之气衬托着他俊美的侧颜,不禁让人有些沉醉。独自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津津有味。此时,若是问我世上最美好的事是什么,那便是此时此刻,这个宁静的清晨,我与书生,共处一室,他在看书,我在看他。他被书中内容吸引,而我,被他吸引。
良久之后,书生终于发现我醒来。我起身,打算穿戴,他却迅速合上书本背过头去。我被他的动作吓的一愣神,却忽然明白过来。不禁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我笑着说道,早。
他说,早。
我说,你昨晚睡的可好。
他说,很好。
他回答时我已经走到了他身后,用手戳了戳他。他毫无反应,但浑身绷紧。
我说,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说,没,没什么。你快些穿好,小心着凉。
我说,我知道。你转过身来。
他说,不要。
我问,为何。
他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与我共处一室,于你名声已是不好。如今再...再...他没说下去。
我说,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转过来,我已经穿好了。
他说,真的?
我说,真的。
于是,书生慢慢的转过身来。满脸通红,连着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我看着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说,你害羞什么。
他说,没,没什么。又说,你肚子饿了没?我去叫店家准备些吃的。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好笑,这个书生,怎么会这么可爱。
穿戴好出门,下了楼,在楼下大堂看见早已等在桌边的书芮和马夫,还有被我逗的面红耳赤的书生。此时。他早已恢复了平静,只是看我的眼神还有些躲闪。我走近,挨个打完招呼之后坐下。小二端来了早已准备好的早餐,都是我爱吃的食物。
书生说,多吃一点,今天要赶很远的路,晚上才能到达下一个落脚点。午饭可能要在路上解决。他边说边用空碗给我盛了粥,又给夹了好多菜放我面前。
我说,好。
书生做这一切时熟练而自然,毫不做作,与之前与我闹大红脸时判若两人。我似乎也已习惯了他的照顾,因此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书芮看了看书生,又看了看我,莫名的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也未多想。只独自盛了一碗粥喝了起来。
昨晚他并未睡好。囚犯的事一直在他脑里反复出现。因此,一夜迷糊,并未沉睡。他打算今日若是再次遇见,定要探个究竟。书芮就是这样,虽然独自行走江湖,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若是遇见不平之事,还是会出手相处。虽然他也不知道囚犯之事是不是另有隐情,但是囚犯委屈和不甘的眼神在他脑里久久围绕,挥之不去,让他不得不有了好奇之心。
马夫吃完饭后去后院喂了马匹,又小心收拾了一番才把马车拉出停在了门口,等待着我和书生出门。
今日多了一人,但马车里仍不觉得拥挤。我与书生并坐一排。书芮坐在我们对面。其实我完全可以一人坐一个位置,但是我偏偏想要与书生坐一排,这样也许离的更近一些。书芮自上马车起,书生就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做其他的事,就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的冰冷和疏离让书芮心里忍不住颤抖。但无论心里如何浪涛汹涌,表面上书芮仍是一脸平静。他看着我,想要说话,却被书生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他只好收回眼神,独自拿起书本复习起来。
书生见状,瞬时放了心。然后从身后抽出几页纸递给我,说,你也复习复习。
我伸手接过,一看,满满的几大页的题,看的我头疼。我说,这都是你写的?
他说,不然呢。
我说,你什么时候写的?
他说,今早。
我说,今早?你是多早就起床了,一早上能写这么多。你真的是要折磨死我。
他说,你别管那么多。这几日奔波,你都没好好复习,这些就当是弥补了。反正这一路也无事,你不妨背背看,消磨消磨时间。说完,不再理我。独自看着窗外风景,时而看看对面的书芮。他对书芮始终不太放心。
车行一路,临近中午。
日头正盛,一早上的颠簸,背题让我头晕脑胀,腹中饥饿难耐。于是,让马夫把车停下,找了离官道较远的一僻静处休息。
不想说话,只想好好的进食,解腹中饥饿。书生坐我旁边,书芮和马夫在我们对面,皆未言语。只安安静静的进食看风景。山林里寂静,偶有鸟儿从空中飞过,一声鸣叫划破天际。众人皆惊,然后,不远处传来更大的声音。似是马蹄声。正在吃惊之际,一个人蓬头垢面的闯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入山林不见了踪影。
我问,你们看见了什么。
书生说,一个人影。
书芮,没看清。但总觉得有点熟。
马夫说,没看见。
刚说完,马蹄声越来越近,从官道上传来,然后又越来越远。之后,又是一队官差四处寻人,从官道开始,慢慢扩散,搜索范围越来越大。直到到我们的休息地。
那官差问,你们可看见一个人。
书生说,什么人。
官差说,一个犯人,蓬头垢面的。
书生说,不知道。
官差又问书芮和马夫,回答依然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