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是是非非》(38) - 乡村志系列长篇小说 - 贺享雍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七十三章《是是非非》(38)

第七十三章《是是非非》(38)和解

李站长一伙人狼狈离开后,大家才有心思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这一方受伤的情况,只见贺兴民、贺兴武、贺善怀、贺彬、刘辉、余小明等七八个人,脸上都挂了彩。特别是贺长军,血从左边耳际流下来,不但半边脸颊全是鲜血,连左边衣领和肩头也让鲜血染红了。贺端阳一见,便忙走过去问:“流这样多血,伤得重不重?”贺长军说:“不晓得,只是开头脑壳觉得晕!”贺端阳说:“脑壳晕就不是好事情!”说完便对旁边的贺勇说:“赶快去把万山叔叫来,给看看!”贺长军一听,又说:“现在不晕了!”贺端阳说:“不晕了也要叫万山叔来给伤口上点药,要是感染了怎么办?”贺兴民、贺兴武等几个挂了彩的人也说:“就是,就是,我们这伤口也要处理一下!”贺勇便急忙跑去了。

没一时,村医贺万山便背着药箱,跟着贺勇急颠颠地跑来了。贺万山个子不高,人也很瘦,随时都是笑嘻嘻的样子。他一见贺长军的伤口,就叫了起来:“像个小娃儿嘴巴一样,连肉皮子都翻起来了!”说完又说:“幸好只是竹竿打的,如果是扁担这样砍来,你娃儿今天的小命就当场报销了!”众人一听这话,就纷纷又叫了起来,说:“狗日的下手好狠,真不该把他们放走了!”

贺端阳一听这话,便把眼睛鼓大了,瞪着他们问:“不把他们放走,你们还想怎么样?难道硬要打来摆起几个,你们心里才满意?惹出了祸事,哪个来给你们收摊子?”众人一听这话,便又不吭声了。可过了一会儿,贺兴民像是突然想起了似的说:“他们回去,要是来个恶人先告状,又带起警察来抓我们怎么办?”一语刚了,众人都像回过神来似的叫了起来:“是呀,是呀,要是像那年他们带人来‘拔钉子’,把世凤叔颠到了水塘,我们抱不平去帮了一下忙,结果半夜三更,乡政府就带着警察来把我们抓走了!他们这次比那回伤得还惨,要是又来抓我们,我们不是更吃亏了?”

贺端阳一听这话,也一下难住了。虽然十多年前贺家湾发生那场事时,他还在学校里读书,但回来听说过后,还感觉到几分害怕。现在一听这话,从脚底下便不由自主地冒出几分寒意来。正在这时,却突然听见贺勇大声说:“怕个屁!我们也有这么多人受伤,他们要回去告状,难道我们就告不得状?现在我们就到乡上去,告他们下乡抢东西,又先动手打人!乡上几爷子要是敢偏袒他们,我们就往县上走!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们啥子?”众人一听这话,便纷纷叫了起来,说:“是呀,是呀,我们又不是没人被他们打倒,为啥子要等着挨刀?”说完便一齐将目光投到了贺端阳身上。

贺端阳听了贺勇的话,突然像开启了一扇天窗一样,猛觉得一股阳光泻进了头脑里,心里就有了主意。现在见众人都拿眼看他,知道众人在等着他拿主意,便说:“你们挨了打的人,愿找谁就去找谁,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可没有叫你们去找哟!”贺勇一听这话,便明白贺端阳心里是巴不得大家这样的,什么也没说,走到贺长军身边,猛地在他挂满鲜血的脸上抓了一把。贺长军痛了起来,急忙叫道:“干啥子,干啥子?”贺勇也不回答,只顾将涂满鲜血的手往自己脸颊上抹,抹完后又去对贺万山说:“万山叔,你给我在额角上也贴块纱布!”贺万山问:“你好好的贴啥子纱布?”贺勇愤愤地说:“狗日的,今天不能便宜了他们!”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了,那贺兴民、贺兴武、贺善怀、余小明等几个本身脸上就有伤的人,也纷纷把头伸过去,对贺万山说:“对,万山叔,给我们脸上也贴一块!”贺万山说:“你们本来有伤,还贴什么?”贺兴民等人说:“贴了纱布看起来伤得严重些!”贺万山没法,只得去给他们贴了。这儿贺飞、贺全见了,也想往自己脸上涂点血,扮作受了伤的人,也去贺长军脸上抹血,但贺长军怕伤口痛,又死死护住不让贺飞和贺全抹。贺飞着急了,正没办法时,忽见从两条腿之间钻出了一只大红公鸡,那鸡冠像面旗帜似的,火红似血,很骄傲地耸在头顶。贺飞一下有了主意,便马上扑过去,抓住了那只公鸡。公鸡在贺飞手里双腿乱蹬,“喔喔”叫着。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贺飞已经提着鸡走到阶沿边,将鸡摁在阶沿边的石头上,然后又拾起一块鸡蛋大的石头,猛地朝那又红又大的鸡冠砸去,那鸡冠顿时就破了。贺飞也不管那鸡怎样挣扎大叫,将鸡提起来,就把鸡冠贴到自己脸上。顿时,一道道鲜血便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贺全一见,马上也将脸凑上去说:“给我也沾点!给我也沾点!”贺飞又把鸡冠贴到贺全脸上。这儿又有贺家湾的几个人和郑家塝的郑全兴,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也都凑上去,让贺飞把鸡冠往他们额头、手背等暴露着的地方,也都贴一下。贺飞又一一给他们贴去,直到那鸡冠再也不往外渗血了,贺飞才将鸡丢到地上,让它逃命去了。脸上涂了鸡血的人又拥到贺万山这儿来,让他给自己头上或脸上贴纱布。贺万山说:“我纱布都没有那么多了!”众人说:“随便贴点,将就就行!”贺万山说:“装哪个舅子就要像哪个舅子,怎么能随便贴点?”贴完又说:“光贴块纱布,红都见不到一点,血从哪儿冒出来的?过来,我往你们纱布上蘸点红药水!”

说完,贺万山从药箱里拿出红药水瓶,用棉签蘸了,点到纱布上,那药水慢慢在纱布中央洇成一朵小红花,那样儿就真像纱布底下,有一个伤口在往外渗血一样。经过这样一化装,贺家湾又多出了十多个挂了彩的伤员。然后,贺端阳把贺勇、贺善怀、贺兴武等几个人喊到一边,说了一阵悄悄话,便回去了。这儿贺勇、贺善怀、贺兴武等人,等贺飞他们完成化装以后,便领袖似的大手一挥,说:“走哟,全部都去,不去的就不是贺家湾人!”那众人本身对今天这事心里就有恨,哪又听得贺勇、贺兴武这话,便像决了堤的水一样,“呼啦”一声,浩浩荡荡地跟着贺勇、贺兴武等人走了。

却说这天上午,马书记头天下午回了家,没有回来,当李站长等一行人像战场上溃败的伤兵回到乡政府时,王副乡长一见,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天才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李站长耷拉着脑袋,半天没有说话。那几个林业站请来的“敢死队员”,却像死了爹娘一样,一屁股坐在屋子里,哭丧着脸,围着王副乡长“哎哟哎哟”地叫唤不停。王副乡长愣了一会儿后,明白了过来,便铁青了面孔,拳头在桌子上重重一砸,喊道:“这还了得!这不是暴力抗法,还是什么?”因他是分管这一块的,觉得出了这样的事,不应该轻易罢休,于是便去把向副书记、谢乡长、张委员和刘委员都请了来。

向副书记、张委员、刘委员一见,也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只不断地对他们问:“怎么这样了?怎么这样了?”那些人便带着哭腔说:“哎哟哟,痛死了哟……”王副乡长见他们只顾叫痛,又不说原因,便替他们回答说:“这还有什么说的?肯定是贺家湾人暴力抗法,给打的!”说完便对办公室王主任说:“快打110,打110!”向副书记也说:“对!对!报警,报警!”

王主任听了,就要去打电话,谢乡长却拦住了他,说:“先别忙!”说完,走到李站长面前,对他说:“你把情况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站长听了,又迟疑了一下,这才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们在下面院子里正忙着,看见许多贺家湾人下来拿竹竿扁担,跟着上去看,才发现已经打成一片了。我们其他的人也跑过去帮忙,我劝他们劝不住,才跑出来喊贺端阳……”

谢乡长没等他说完,便又看着他问:“贺家湾有没有伤人?”李站长道:“我没看清楚,打架停了过后,贺端阳怕我们又打起来,就叫我们走,我们就走了。”谢乡长听完了,便对王主任说:“先不要忙报警,可以给马书记汇报一下,其他的事,等我们派人到贺家湾去,看看贺家湾有多少人受伤后再说!”说完又对李站长说:“先把有伤的带到乡卫生院去治伤,没伤的先回去,一切等马书记回来后再说。”李站长听了,果然带着他那批人往乡卫生院去了。

等李站长带着他那伙人走后,谢乡长正要叫上王副乡长、张委员,和自己一起到贺家湾去时,那大门口突然哭爹叫娘,喊声一片,回头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群人,有脸上、身上血迹斑斑的,有被人扶着的,有自己拄着拐杖的,也有把手吊到脖子上的,哭哭哀哀地拥了进来。一到院子里,就往地上或躺或坐,有的呻吟,有的叫喊,乱成了一片。那乡政府的人,包括向副书记、王副乡长、张委员、刘委员一见贺家湾伤了那么多人,早已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起来,想躲又不敢躲,想上去劝解,又怕一时脱不了身。就连谢乡长也慌了好一阵,过了半天才对大家喊:“乡亲们,乡亲们,有什么话起来说!地上太凉,有的同志身上有伤,别感冒了!”向副书记、王副乡长听了,也便跟着喊。可那些人哪里肯听,只在那里口口声声说:“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乡上派些打手下来镇压群众,我们没法活了,哎哟哟,好痛哟……”

正这么说着,忽听人群中有个声音在愤怒地喊:“在这里和他们说了有啥用?走哟,大家到县里去找青天大老爷申冤呀!”话音一落,只见人群就乱了起来,那些躺着坐着的人,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也叫着说:“就是,就是,到公路上拦车去哟——”这儿谢乡长、向副书记、王副乡长、张委员、刘委员一见,慌了手脚,急忙带了乡干部冲到大门口,拦住了铁栅栏门。那谢乡长一边对众人打躬,一边说:“乡亲们,乡亲们,有什么话好说得,不要去县上了!不要去县上了!”说完又对王主任大声喊:“王主任,立即给马书记打电话!”王主任答应一声,便跑到办公室去打电话。

却说昨天晚上,马书记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打牌,打完牌后又一起出去吃烧烤喝夜啤酒,回家晚了,今天早上便起不来,一觉睡到了上午10多点钟,还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头也有些昏昏沉沉,便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今天就不到乡上去了。可就在这时,王主任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乡上发生的事。他一听贺家湾有三四百人在乡政府,里面有好几十个人受了伤,浑身是血,现在要到公路上拦车到县上来,头脑“轰”的一声便炸了。想到如果这三四百人真到了县上,其中还有几十个受了伤的人,不说别的,就是那社会影响也就够他受的了!如果再碰到一两个好事者,拍成照片发到互联网上,那他更是会吃不了兜着走,轻则背个处分,重则背起被盖卷回家吧!

想到这里,马书记忽然感到全身上下一阵发凉,便立即对王主任说:“告诉谢乡长、向副书记,把乡政府大门锁死,叫谢乡长他们先做安抚工作,无论如何不能让一个人到县上来!”说完又说:“我马上回来,你叫张委员再找一个同志,立即赶到贺家湾去,就是跪下作揖,也要把贺端阳和村委会干部,以及村民小组长,都请到乡上来!”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放下了电话。

王主任接了马书记指示,不敢怠慢,也马上过去,对谢乡长、向副书记、王副乡长、张委员、刘委员等耳语了马书记的话。谢乡长听了,果然叫王主任去拿来一把大铁锁来,“咔嚓”一声便把大门锁上了,还派了几个干部在这儿守住。张委员也不敢懈怠,叫了薛干事从后门溜出去,骑上摩托车便往贺家湾赶去。这儿贺家湾村民见乡政府锁了大门,便大叫:“乡政府不让我们到县上去,把大门锁了!”一些人便跑到大门前,将铁栅栏门撞得“嘎嘎”地响。谢乡长、向副书记、王副乡长又急忙拉住做工作,谢乡长又让乡干部一齐上阵,想把院子里的人拉到自己屋子里去,这样来把人群分开。可众人就是不愿走,劝了半天,才勉强同意离开露天坝子,到楼梯口和走廊上去或躺或坐下了。又留出一部分人,也守在大门口,做出一副随时冲出去的样子。那谢乡长原本打算叫乡卫生院的医生再来给大家瞧瞧伤情的,看见这个样子,也不敢轻易去开大门了。

这样大约僵持了一个小时,马书记终于回来了,乡干部们都松了一口气。在乡干部的严密防范下,马书记一走进院子,就看见楼梯口走廊,都横七竖八躺满或坐满了人,其中好多人头上都贴着纱布、脸上挂满紫乌紫乌的血迹,脸一下就吓青了——他在县委党校工作期间,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偏那些人一见马书记,又都一声连一声地呻吟叫唤起来,要马书记开了门,让他们到县上去!马书记哪里又敢答应?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这些人,连门也没开,便对王主任问:“贺主任还没有来?”王主任说:“张委员和薛干事骑摩托接去了,还没来。”马书记说:“两辆摩托怎么坐得下那么多人?我开车去接他们!”说着,也不等谢乡长、王主任他们回答,便又在乡干部的严密防范下,开了大门上的那只小门,出去发动了停在外面的小车,然后逃离似的朝贺家湾那条土机耕道开去了。

开出不久,却迎面碰到了张委员、薛干事两人推着摩托车,身后跟着贺端阳、贺荣、贺贤明、郑全福、贺世财等一群贺家湾的村组干部,不慌不忙地朝乡上走来了。马书记一见,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也早忘了前面的嫌隙和不快,急忙下车,双手抱拳,直朝贺端阳他们打躬说:“贺主任,各位,辛苦了,辛苦了!”接着不等贺端阳答话,便又说:“各位,各位,今天这事,可得仰仗大家帮乡上多做些工作!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回头我再追查林业站的责任,啊,就拜托了!”说着又连连打躬。

贺端阳见了,便说:“马书记,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说完却又补了一句:“今天要不是我,可就要出大问题了!”贺荣、贺贤明和几个村民小组长也说:“就是,就是,今天多亏了贺主任!”马书记听了说:“我知道,我知道,回头我再感激贺主任和各位!”说完又拉着贺端阳的手说:“贺主任来坐我的车,我还有话跟你说。”贺端阳听了这话,也不好拒绝,便跟着马书记去了。

上了车,马书记发动了汽车,一面掌着方向盘,一面回头对贺端阳说:“老弟,砍树的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跟老弟说句真心话,这事要不是林业站给县林业局汇报了,县林业局追得紧,老哥这里不好跟上面交差,也不会让他们下来查的,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呢?”贺端阳清楚马书记说的是假话,但见好便收,听了这话,便说:“马书记,我晓得,要不是上面有人逼着你,你夹在中间作难,怎么会不放过我们呢?毕竟我是在你领导之下,都是一家人是不是?”马书记说:“怎么不是这样呢?你们砍点树卖了,也是为了修路,为了全乡经济的发展,作为乡党委、乡政府,支持来不及呢!”说完这话又说:“好了,好了,这事我们不再说了,就是林业局还不肯收手,一切责任由我来给你们承担!可今天这事,老弟可要替乡上多做点工作……”话还没完,贺端阳就说:“马书记你放心,不说你这样信任我,就只讲上下级关系来说,我也该和乡党委、乡政府保持一致,是不是?再说,我也不晓得他们跑到乡上来了,刚才听张委员说了,我也十分气愤!对这些人不给点颜色看看,今后村委会也怕不好开展工作了!”马书记听了这话,便高兴地说:“那就好,老弟,今晚上乡政府请客,我可要好好敬你们一杯!”

说着话,车子就开到了乡政府,乡干部过来放马书记和贺端阳进去以后,王主任又要锁门,贺端阳大声说:“不要锁了,我看哪个敢往县上走?”王主任果然便把大门敞开了。这儿贺端阳走到上楼的地方,看见楼梯口和走廊里躺着坐着的人,一下便沉下了脸,也不说话,只把眼光盯住大家,盯了一会儿,这才说:“好哇,好哇,大家都能干了,能跑到乡政府闹事来了!”

贺勇、贺兴民、贺兴武等几个脸上挂了彩的人便说:“我们被林业站带来的人打了……”话还没完,贺端阳忽然朝地下“呸”了一声,说:“放屁!被林业站的打了,你们过来给我试试,看看一个巴掌是不是拍得响?拍响了,我贺端阳马上给你1000块钱!拍不响,你们给我1000块钱,来不来试?”贺勇、贺兴武等人听了,哪里能去试?贺端阳接着沉下脸说:“实话告诉你们,林业站的人被你们打得更狠,现在正在乡卫生院急救,有两个人恐怕还有生命危险!我正在找打人的人,你们还有x脸坐在这里,等着公安来抓你们……”

说到这里,众人脸上故意露出了惊惶之色,这时贺荣、贺贤明和几个村民小组长也赶来了,便对众人说:“算了,大家都回去吧!他们打了你们,你们也打了人家,他们没有来找你们算账,就是烧高香了,你们还想在这儿赖人家不成?硬是要到公安局去蹲几天黑屋子,心里才舒服呀?”众人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没人回答,贺端阳便又说:“话说回来,你们是和林业站的人发生的冲突,跑到乡政府来闹啥?乡政府哪点对不住我们贺家湾?别的不说,就是那1000亩的柑橘苗,乡政府向你们要过一分钱吗?后颈窝摸得到看不到,你们今天不靠人,明天靠不靠人?活着不靠人,死了靠不靠人,啊?飞蛾扑到了眼睛里,你还要人给你吹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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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了听了还是不吭声,过了一会儿贺勇才说:“可我们挨了打,医药费怎么办?”贺端阳说:“啥医药费?明说,现在回去的,不管你们有啥伤,都到贺万山那里治疗,治疗的钱全由村里报销!要是不回去,一分钱也别想!”众人一听这话,便蠢蠢地动了起来,说:“那我们就回去嘛!”贺端阳一听这话,便对各小组长说:“你们各把各的人领回去,不回去的,以后他家里不管发生了啥事,村上和各小组都不要理他们了!”

郑全福、贺世才等几个小组长,果然便去叫自己小组的人。不一会儿,这些人便扶的扶,牵的牵,走出了乡政府。等众人走完,贺端阳、贺荣、贺贤明等几个村干部才说要走,马书记灿烂着一张笑脸,把他们拉住了。至此,村、乡两级干部围绕着一场执法与被执法的是是非非,才算是偃旗息鼓,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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