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说天说地说空气
梁中书哈哈大笑：“想挖人家团队就明说，还搞成什么收购。”宋江说：“晁盖要强，说收购成功率更大一些。”
宋江有自己的打算，以收购创业公司为名拉晁盖团队入伙，东溪村科技公司没有固定资产，把七个人的待遇谈好就可以了。梁中书同意了。
听说公司要收购东溪村科技，朱贵等人都非常高兴，林冲高兴地说：“刘唐来了让他坐我旁边。”花荣听说宋江要去，却很担忧。花荣说：“咱们刚赢了他们，你这趟去，他们什么态度很难说，要是让你难堪，去了办不成事还白受气。”李逵说：“我们一起去！他们好好招待怎么都好说，要是不讲礼貌，我让他们好看。”
宋江笑着说：“看你们说的，又不是去打架。咱们去的人多，好像怕了他们似的，就我一个人去，绝对没事。”花荣等人劝不住，宋江一个人去了东溪村。
宋江到东溪村的时候，正好赶上晁盖带领团队讨论公司的下一步发展。晁盖想继续找大订单寻求突破，吴用说可以尝试一些小众但是别致的产品做突破口，刘唐说稳扎稳打问题不大，阮小二说：“都能干！”只有公孙胜淡定地说：“再等等。”宋江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进了东溪村科技公司的大门，晁盖看到宋江的时候，愣住了。
吴用应变最快，先上来握手，跟宋江寒暄几句，把宋江接到会客室，上茶。
宋江开门见山：“不打不相识，这次一起做项目，你们真的是厉害，我们非常佩服，要不加盟水泊科技，咱们一起做大事！”
阮小七说：“说我们厉害，你们竞标成功了，意思是你们更厉害？”
宋江摆摆手说：“没有这个意思！你们的方案更好，这个大家都明白。”
刘唐和阮小五说：“这个确实明白。”
宋江说：“靠的是公司体量大，业务广。大家都是能人，但是平台也很重要，人这一辈子，轰轰烈烈有几次，有时候个人的能力再大也有局限，依托平台，站得高，看得远。”
吴用说：“平台和也有起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你在高处借平台，我在低处搭平台，明天你的平台不一定高，我的平台不一定低。”
宋江说：“如果我在高处不是借平台，也是和你一样搭平台，我起步就高，你怎么高的过我。”
吴用说：“大平台后面是大人物，大资本，你一个坐车的人，怎么说成是开车的人。”
宋江笑着说：“你笑我一个小人物硬往高处蹭。我笑你想开车骨子里却是个坐车的人。心里想搭建平台，力量再小也是搭建，心里总想着平台是人家的，力量再大也是借力。”
吴用心想坏了，一旦到了信念、梦想这些方面，七个人加起来也忽悠不过宋江。他强行扭转话题说：“我一心一意搭建自己的平台，水滴石穿，只要意志坚定，一定有成功的那天。”
宋江指着吴用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今天才知道你也愚钝。各位三四十岁，都到了而立之年，立什么？想想过去，十年八年，弹指一挥间，人生有几个十年八年。一腔热血，猛一回头已近半百，想想这条路是否值得？”
吴用没有再接话，东溪村团队的人齐齐看着晁盖。
晁盖说：“我这平台虽然小，但是自由自在，兄弟们想做什么尽管做，小单分小钱，大单分大钱。到了你大平台，今天一个指令，明天一个安排，后天一个变更。还有伺候不完的领导，大平台，一砖头砸下去，砸死十个人七个是领导。我们兄弟想挣钱，但更想自由自在地挣钱。”
宋江说：“你带着兄弟们走强者的路，在大平台里也能自主。你既然有守住一湾清水的本事，在海里能守住，在河塘里也能守住。”
晁盖说：“大海无边无际，操作反而容易，河塘框框太多，难上加难。”
宋江说：“你以为大海无边，你可以自由航行，实际是你能力不够，看不到大海的边际。等有一天你受困于风浪和沙滩，大海和河塘有什么区别。”
晁盖脸色刷的变了，宋江喝口茶，盯着晁盖。气氛紧张起来。
东溪村科技公司的核心七个人，在这场辩论中，或多或少都有了些想法。刘唐和吴用本来就是草根出身，没学历没背景，连大公司的门都进不去。他们拼了这些年，有了一身本事，就需要一个伯乐，至于伯乐是谁，他们没仔细想过。阮小七和阮小五只想跟着阮小二同进退。阮小二是个实在人，在吴用、宋江、晁盖三人一番文绉绉的辩论后完全迷失了方向。他索性不考虑了，心里想：爱咋咋，等定下来了，我直接开干。
公孙胜看大家心思不定，终于发话了：“中午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东溪村农家宴，在山脚下，小溪边，八间瓦房带着一个大院，院子里水井、石磨一应俱全，石磨边上一头驴，眼上蒙着黑布，正在转圈拉磨，一个农家妇女边往磨眼里放泡发好的黄豆，一边添水，乳白色的生豆腐汁从磨缝里流出来。
宋江说：“这个溪水豆腐一定好吃，点一个。”
吴用问宋江：“这驴天天拉磨，跟拉粮食的驴比，活轻松好干，还有好料吃，这个平台很不错。”
晁盖哈哈大笑。
宋江说：“拉粮食的驴肯定不这么想，他们觉得自己虽然辛苦点，吃得也差，但是能在田野里自由自在地拉粮食。”
吴用说：“所以要给拉磨的驴用黑布盖上眼睛？”
宋江说：“主要是劳动保护，不蒙眼转圈会晕。”
晁盖、吴用、宋江一起哈哈大笑。
晁盖说：“我在最顶级的公司工作了快十年，算是大平台。直到我摘掉蒙眼的黑布，才知道田野的美好。”
宋江说：“蒙眼和不蒙眼，都是围城，吃不饱的时候想蒙眼拉磨，吃饱了又想睁眼在田野里奔跑。大家都觉得拉磨一定要蒙上眼睛，如果驴拉磨从来不蒙着眼睛呢？”
吴用说：“晕磨。”
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宋江说：“不蒙眼睛，想拉磨拉磨，想拉粮食拉粮食。”
突然驴一阵长嘶，抬起尾巴，围着磨拉了一圈驴粪蛋。
东溪村农家宴，清一色的农家菜，山上采的野菜，溪里捞的小鱼，村里养的鸡鸭。说了一上午，大家都饿了，宋江人来熟，跟朋友熟，跟对手也熟，东溪村科技公司的人也不见外，几个人风卷残云吃了一大桌饭，宋江和阮小二最能吃，都吃了三个大馒头。
吃完饭，回到东溪村科技公司，晁盖说：“这件事情太大，也太突然，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
宋江心想，这一商量，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一年半载，这帮创业的人最怕封闭起来打鸡血，一旦认了一条路，九头牛也拉不回。要趁着他们信念有些松动，继续煽风点火，一鼓作气拿下，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宋江直接坐下，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对晁盖说：“我一直把兄弟们当自家人看，既然要商量，咱们一起商量。”
晁盖一听有点泄气，心想，宋江的脸皮也太厚了。他体面惯了，做不出这种没头没脸的事。
公孙胜对说：“那你说怎么商量。”
宋江说：“先要看看兄弟们有什么要求，如果连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我把大家拉过去，跟让你们当蒙眼的驴有什么区别。”
刘唐比较耿直第一个发言说：“我不太会说话，让我接项目，一个产品就我自己，我跟别人配合不好。”他想了想补充说：“林冲可以。”宋江说：“没问题，你的项目你设计，你做主。”
阮小二说：“工厂不能卖，这是我的命根子。”宋江说：“不会改动石碣村工厂的任何所有权，只是聘用你们三兄弟到水泊科技任职，出勤也没有要求，还给你们发工资，但是石碣村工厂要做水泊科技的直接供应商，不带差价。”
吴用和公孙胜没有发言，看着晁盖。
晁盖说：“团队不接受分拆，在这里怎么干，到了水泊科技就怎么干，团队一起接项目，晁盖带队。接的业务晁盖全权负责，任何人不能干涉。待遇方面，东溪村团队做的订单，要拿纯利润的一半。”宋江心想，盖哥这是要当土皇帝吗。仍然微笑着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