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脱掉了羊皮
她虽在叩首,余光却一直瞟着那件青衫。
然而那青衫的主人纹丝未动,并未同她幻想的那样,将她带离此地。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慢着,我有话要说。”
相柳站起身来,冷眼扫过李贺,眸中毫无温色。他气势之大,杀气纵横,仿佛连空气也凝固起来,令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琼花的心“咯噔”一下,接着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难道……”
“琼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若是对她不好,将来可是得拿命来偿还。”他猩红的瞳孔里,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将李贺吓的够呛。
仅存的希望破碎,隔着一层面纱,她肆无忌惮地流起泪来。
哭吧,反正也没人看到。
过了今夜,原来的琼花就当是死了……
“哪敢呐,这么漂亮的媳妇我疼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她不好。”他在众人的惊呼下,抱起琼花就朝房间走去了。
相柳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此人更像是个伪君子,只是现在还没有撕下面具,仍是以好好先生的面孔示人。
“莫不是遗漏了些什么。”
他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突然想起了一桩往事。
天色很暗,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落雨,蚂蚁们来来回回地在搬家。
琼花和李贺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谁知那小子冷不丁地将一瓶水浇了上去,大半部分的蚂蚁都被淹死了,可他却笑的很开心。
“你为何要糟践生命。”
他恰逢路过,目睹了这一切,便生气地训了一句。
李贺抬起头,稚嫩的面庞满是无辜:“我觉着它们口渴,便想倒水给他们喝,没成想好心做了错事……”
现在想想,真的只是如此吗?
罢了……若她真心喜欢此人,他也不便插手。
暂且多观察观察吧。
“想什么呢?走,咱俩不醉不归!”晨风嬉皮笑脸地揽过他的肩,将他带上了酒桌。
自从向老太去世之后,大家都压抑着情绪,再没有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过,这回趁着喜事,他定要与相柳好好叙叙旧。
屋外热闹非凡,猜拳声不绝于耳。
屋内的氛围却是有些许尴尬。
琼花的盖头已被揭开,她的眼里萦绕着雾气,朱唇饱满而红润,脸颊清冷透彻,干净的没有半分烟火气息。
好一副楚楚可怜的美人形象,这一下挑起了李贺的欲火。
他贪婪地望着她雪白的脖颈,吞了吞口水,兽性大发地朝她扑了过去。
“你弄疼我了。”她大喊着,拼命地将他推开,被牙齿咬破的皮肤很快渗出了鲜血,清晰的痛感使她有些吃不消。
“装什么装?”
李贺不耐烦地给了她一个巴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谁,要不是你模样好看,我才不愿娶你这个贱妇!”
他说这些话时,表情格外狰狞,好像一个刚出没人世间的魔鬼,在尽情地发泄着他的罪恶。
琼花呆呆地愣在原地。
这与她印象中的李贺相差太多,那张原本英俊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与那街边无所事事的混混竟毫无区别。
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
“你喜欢你师傅,对吧?今夜若是不乖乖听话,明天我就让你颜面扫地,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之中透露着奸诈。
他李贺费尽心思装了这么多年的谦谦君子,今夜终于可以回归本性了。
为了得到这小娇娘,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都快把自己给憋坏了。
李贺坏笑着,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充满酒气的嘴在她脸上胡乱亲着,任凭她在身下苦苦求饶。
一想到这辈子就要栽在这等人手里,琼花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开嘴朝他的脸上用力咬去。
“嘶~他奶奶的,你个臭娘们!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李贺瞪大着双眼,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住……手……”
琼花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背,可根本就无济于事,那双手越掐越紧,她渐渐喘不上气来……
“师父,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我喜欢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也不知道。
是小时候风筝飞到树上,你一跃而上帮我摘下的时候吗?
是我烧的糊涂,你去采药又亲自喂我喝下的时候吗?
是我箭术射不中目标,你骂我笨蛋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