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半遮面

第53章半遮面  樊清扬三人尚未等迈进怡红院，突然，樊清扬背后挨了一拳，虽然不重，但是樊清扬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应该是梁洛笙。

罗三成回头惊讶道：“表妹？怎么是你？”

梁洛笙哼道：“樊清扬！你答应我什么了？为什么不叫我?”梁洛笙这会儿生气，也不叫“樊大哥”了。

樊清扬挠挠头回道：“我刚才忘了真是抱歉啊！”樊清扬心里确实不愿意让梁洛笙来怡红院这样的地方，毕竟妓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梁洛笙心里也明白樊清扬的好意，可是她心里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毕竟樊清扬失约了。她最不喜欢别人欺骗她。

梁洛笙轻轻推开樊清扬哼了一声，瞅着罗三成和张小虎问道：“你们跟谁查案？”罗三成和张小虎互相瞅了一眼彼此，愣了一下，樊清扬赶紧给罗三成一个眼色。

罗三成笑道笑道：“表妹!三成哥帮你！走！你说查哪儿咱们就查哪儿！”梁洛笙回头瞅了一眼樊清扬，笑道：“还是表哥好！咱们先查查怡红院内有没有可疑的人。”

樊清扬暗道：“这鬼丫头！”

罗三成见梁洛笙还穿着平常衣服，急忙问道：“你就穿这身衣服进去？”

梁洛笙坏笑地将身后的包裹拿下来，她打开一看才发现原来包裹里竟然是官服。樊清扬不禁地佩服道：“想得还挺周到啊！”

梁洛笙哼了一声，回道：“再怎么奉承也没用，我也不高兴！”梁洛笙说完就找地方换衣服去了，回头忙道：“你，你们在这里等着，不准走!”

罗三成见梁洛笙走进了怡红院对面的同福客栈，便急忙凑到樊清扬身边小声道：“樊大哥，这下不好哄了！”樊清扬一脸无奈地瞅着罗三成，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梁洛笙。

突然，怡红院内传出一阵热闹地欢呼声，随后又慢慢地静了下来。琵琶的弦音再次响起，时而凝重，时而轻快，樊清扬竖起耳朵，越听越顺耳。

樊清扬观察怡红院周围，挤满各种小摊小贩，卖什么的都有，就连说书算卦的都来这里凑个热闹。还有这一些耍杂耍的，街头卖唱的，应有尽有。

这一瞬间樊清扬感觉怡红院内外对比鲜明，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要不是京城特许洛城夜市常开，换做别的地方，这个点早就闭市了。樊清扬后来想洛城治安差，不光是官府管制不严，洛城自身的环境也是一个影响因素。

这时梁洛笙一身捕快服，腰挂佩刀，一路小跑到樊清扬三人身前。樊清扬见梁洛笙步伐轻盈，面容清秀，脸蛋粉嫩，倒是像个敬文小生。不过这身“皮”还是很有用的，起码能掩盖她的性别。

罗三成笑道：“表妹，你这一身倒是俊啊！一会儿不得迷倒多少女子啊！”

樊清扬眉眼弯笑，感觉梁洛笙也是为了查案，牺牲不少，刚要夸夸梁洛笙。她便走了上去，推开了怡红院的大门。樊清扬摇摇头，感觉真不应该得罪梁洛笙。

樊清扬三人再次进入怡红院已经不再陌生了，但是梁洛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周围事物都很好奇，一对乌黑透亮的双眸一直没闲着。

梁洛笙见面前这些嫖客伸手抚摸着妓女纤细的腰，嘴慢慢地凑到妓女的脸蛋上，手甚至放在她们的腿上，来回抚摸，如此亲密，令梁洛笙顿时害羞的红了脸，目光躲闪，不好意思多看一眼。樊清扬见梁洛笙脸蛋绯红，不禁地摇摇头。

樊清扬见自己面前的确有一个身材婀娜，一身白色纱衣的女子。她虽遮面，但她那秀美无双的眉目，完全可以征服台下任何男子。一颗红色的泪痣印在眼下，露在外面的少许肌肤，雪白光滑。一双修长纤细的手，一直来回转动着琴弦。

樊清扬走上前，两人眼神对视的瞬间，女子的眼神突然闪到一边。梁洛笙见樊清扬好像再看抚琴的白衣女子，便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看美女哪？”

樊清扬连忙反应过来，摇头回道：“没有，在观察！”梁洛笙捂嘴笑道：“掩饰！”樊清扬见梁洛笙笑了，心里也算是松口气，

这时从白衣女子身后的屏风后走出一个身穿百褶如意月裙，菊纹丝绸上裳的女子。樊清扬见眼前的女子正是怡红院的主子，林悦溪。自打第一次见她，樊清扬就感觉她绝非普通女子，身后肯定有人撑腰。

林悦溪自从上次见过樊清扬以后，竟然对其心生爱慕，时不时就会想起樊清扬，甚至夜晚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林悦溪见自己心里惦记的人终于来了，挥动了两下手中的团扇，笑眯眯地看着樊清扬却一句话没说。

樊清扬见林悦溪只是对着自己笑，也不说话，便问道：“林掌柜……”尚未等樊清扬把话说完林悦溪急忙拉过樊清扬，挽过樊清扬的胳膊，柔声道：“樊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啊！要不要我亲自服侍您啊！”

梁洛笙见林悦溪跟樊清扬如此亲近，心生醋意，急忙一把来开林悦溪，压低声音严肃道：“我们是来查案的，没事别拉拉扯扯的！”林悦溪见眼前的这个小捕快倒是长得俊朗，便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鸡，毛都没长全就敢在这里撒野？”

林悦溪完全没把梁洛笙假扮的小捕快当回事，他推开梁洛笙再次拉住樊清扬娇声道：“樊捕头，你倒是

说啊！”林悦溪撒娇的样子完全不输给周围的这些妓女。

樊清扬将林悦溪的胳膊推掉，回道：“今天我是来调查案子的，还请赵掌柜自重，配合调查！”

林悦溪有些失望，低下头，委屈道：“樊大人说吧！我们怎么配合？”

樊清扬指着林悦溪身后的白衣女子道：“我要找这位姑娘谈谈！”樊清扬其实并不确认这个案子是否跟白衣女子有关，只是正好碰见了与凶手身份相似的人而已，打算先问问。

林悦溪一听樊清扬要审问白衣女子，顿时愣了一下，手里团扇扇动几下，寻思片刻后道：“樊大人，让她演奏完这一曲再问吧！毕竟我还得做生意！”

樊清扬也不想跟她计较这些事情，正好听完这一曲，也是一种享受。

林悦溪让老鸨和伙计给樊清扬等人搬凳子就坐，并吩咐他们上些小菜和酒水。樊清扬坐在椅子上，听着白衣女子悠悠琵琶声，心里说不出平静，他感觉这是一种放松。

不一会儿，这首曲子便随着白衣女子的最后的几下轻弹结束了。周围人顿时拍手叫好，白衣女子行礼后，走下了台。林悦溪示意白衣女子过来。

白衣女子漫步走过来以后，抱着琵琶，屈膝行礼，开口道：“玉卿参见几位大人！”樊清扬发现白衣女子声音有些沙哑，林悦溪道：“这几天可把玉卿累坏了，你看这嗓子都唱哑了！”

樊清扬心想，怪不得玉卿刚刚只是弹琵琶，弄古琴，没有唱曲。玉卿点头回道：“几位大人找玉卿有何时？”

樊清扬道：“有些事情需要找玉卿姑娘问一下！”梁洛笙见玉卿举止大方，好似大家闺秀，在这里卖唱总显得格格不入。

林悦溪笑道：“既然樊大人问玉卿问题，那跟我上楼吧！”林悦溪让老鸨准备一壶上好的茉莉花茶，再准备一些糕点。

罗三成一听糕点，急忙问道：“赵掌柜，你们这里有没有核桃酥？”

林悦溪笑道：“当然有，几位大人跟我来吧！”

樊清扬环视四周，心想，如果是玉卿当晚杀了陈威二人，她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呢？要是从窗户下去，她衣着鲜明，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想着想着，樊清扬等人便被林悦溪带进了二楼的杏花阁，紧跟着几个小丫头端着茶水和糕点也跟了进来，大家就坐以后，樊清扬笑道：“多谢赵掌柜的款待，我们要进行审问了，请你们先出去！”

林悦溪皱了一下眉头，可是怎么也跟樊清扬生不起来气，眯眼笑道：“好吧！玉卿，你好好配合樊大人他们调查啊！”

玉卿点了点头，樊清扬见无关人等都出去了，便问道：“玉卿姑娘可否露出真面目？”

玉卿低下了头，柔声道：“大人，玉卿长相丑陋，为了不吓到别人，所以，所以……”玉卿声音越来越小，不愿意正脸面对樊清扬。

梁洛笙坐到玉卿身边笑道：“既然玉卿姑娘不愿意摘下面纱，那我们就不为难你了！”罗三成见屋内除了玉卿外已经没有外人了，便拿了一块核桃酥塞进了嘴里，然后拿起一块枣糕递给梁洛笙道：”来尝尝这点心真是好吃啊！肯定是富顺园的!樊大哥，小虎，你们也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