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窗外情
第54章窗外情 玉卿右手微微抬起，放于遮面前，寻思半刻，柔声回道：“那晚我在凤栖楼弹唱，散场后就直接到同福客栈住下了。因为今天还要在这里弹唱，住得近比较方便。”
樊清扬点点头，见玉卿说话温柔，举止优雅，心想，玉卿语气平稳，很是自然，不像是做亏心事的样子。
梁洛笙刚凑到玉卿身边，玉卿下意识的向边上坐了一下。梁洛笙确忘了自己身穿便服，跟玉卿还有“男女之别”。遂小声问道:“玉卿姑娘这般清雅脱俗，为何在这样的地方卖唱呢？”
玉卿见身边的梁洛笙长相俊美，五官精致，皮肤细嫩，并不像个男子。樊清扬见玉卿举动不禁地心里偷笑了两声，暗道：“傻丫头！”
玉卿点点头，轻声回道：“大人，玉卿家境贫寒，现已无亲人可依!”
梁洛笙急忙又问道：“那你家在何处啊？怎么来洛城了？”
玉卿顿了一下，遂道：“小女子家住丰南城，距洛城不远。”
樊清扬疑道：“丰南城？”樊清扬心想，丰南城是连接南北两地的经济要道，城池虽不大，但地位在中原确是相当重要。
罗三成边吃边说道：“丰南城我之前跟梁大人曾经去过一次，好像是几年前，当时我还没进衙门。刚到丰南城没多久就赶上柳舒鸣柳家的那个案子！别提有多倒霉了！嗨……”罗三成一脸埋怨，抓起身旁的一块绿豆饼放嘴里塞，好像泄愤一般。
樊清扬点点头道：“这个案子我之前听说过，柳家被灭门，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罗三成吃完绿豆饼，紧忙喝了一口茶水，起身道：“当时真是倒霉，梁大人就是想去丰南城转悠转悠，带我去走走，长长见识，结果……”
尚未等罗三成把话说完，梁洛笙接道：“结果就被丰南城府尹，高大人请进了府，然后帮助他们调查是不是？”
罗三成疑道：“梁大人跟你都说了？”
梁洛笙点了点头，捂嘴笑了一声。罗三成无奈的笑了一下，又瞅着玉卿问道：“玉卿姑娘也是丰南城，应该知道此事吧？”
樊清扬见玉卿好似沉思了许久，眼神一直瞅着地上，完全没有听到罗三成的问题。
罗三成又叫了几声道：“玉卿姑娘?玉卿姑……”玉卿突然站起来道：“几位大人还有事情问吗？小女子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容我休息休息!”
樊清扬见玉卿说话底气微弱，捂着腹部，看样子身体状况应该不怎么好，便道：“那快去休息吧！多谢玉卿姑娘配合我们调查！”玉卿屈膝行礼后便轻声慢步地离开了杏花阁。
这时林悦溪走了进来，回头瞅了一眼玉卿后，转头笑道：“樊大人，你们可问出什么了吗？”
樊清扬起身道：“多谢款待，今日玉卿姑娘身体不适，还未问完，明日我们再来！”说完便要带着梁洛笙等人离开。
林悦溪急忙挽留道：“樊大人急什么啊！这，这点心还没吃完呢！还有，还有话没跟您说呢？”林悦溪在樊清扬耳边喘息，右手不时地在樊清扬手臂上磨蹭。
罗三成笑呵呵道：“林掌柜，你这点心和茶都挺好，就是这地方我们待着不舒服!”梁洛笙见林悦溪跟樊清扬这般亲密，心里不是舒服，心想，若是现在闹事定会影响案情的进展。便自我调整了一下，没有主动上前制止。
樊清扬甩开林悦溪，回道：“林掌柜自重！”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下了楼，见楼下的嫖客和妓女依旧在饮酒作乐，无奈地摇摇头，快步离开了怡红院。
梁洛笙见樊清扬一直板着脸，便故意打探道：“樊大哥，你怎么了？”
樊清扬抬头望了一眼怡红院对面的同福客栈，暗道：“玉卿住在这里，距离倒是很近，不过见她身体情况，应该不具备杀人的条件。暂时只能说是有嫌疑，剩下的线索还需进一步调查！”
梁洛笙见樊清扬不语，急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被林悦溪迷住啦？咱们现在回衙门还是继续调查玉卿啊?”
樊清扬回头道：“不是，洛笙，在思考!”说完便吩咐张小虎留下监视玉卿，他们三人先回衙门！
张小虎问道：“樊大哥，你怀疑玉卿姑娘？”
樊清扬上马回道：“你先在这里监视，明早换班回来我再跟你细说！”说完樊清扬挥鞭而去。罗三成回头道：“小虎小心!明日我来跟你换班！”
梁洛笙笑道：“三成哥别担心，小虎行事谨慎，咱们赶紧追上樊大哥吧！”梁洛笙话音刚落，手里马鞭向后回去，马蹄高抬，一声长嘶，疾步行去。
一路上，梁洛笙心想，玉卿姑娘她身体柔弱，别说杀人，就是抬些东西也挺费劲。最重要的是下毒之事，她最近才来这里，但是王玉莹服这种慢性毒药至少已经有三个月之久。
梁洛笙思考了一路，也没办法将凶手的特点安插在玉卿的身上。况且她神秘的面容就连梁洛笙也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罗三成倒是脑子没想多少案子，他只是凭借感觉认为玉卿应该不是杀人凶手。
二人赶回衙门的时候，见樊清扬的白马已经拴在了衙门口，便下马紧忙跑了进去。
梁洛笙见停尸房的位置亮着灯，心想，樊清扬大晚上的还在看尸体吗？之前不是查过一遍了吗？
梁洛笙二人走进停尸房，见樊清扬正在翻动陈威的尸体，急忙问道：“樊大哥，你在着什么？”
樊清扬找了半天，疑道：“不对啊！怎么没有啊？”
梁洛笙指着陈威后脊梁的中枢穴问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位置的穴位？”樊清扬顿时感觉梁洛笙十分聪明，尚未等自己开口她便观察到了自己心中所想。
罗三成一脸疑惑，问道：“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弄明白？”
樊清扬解释道：“刚才我感觉咱们提丰南城柳家灭门案的时候，玉卿有些反应!”
梁洛笙叹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说不准就是难受而已！毕竟曾经在一个城里住过！”
罗三成点点头道：“我也感觉她神情不对！”
梁洛笙一想玉卿的身世和处境，连忙解释道：“我倒是说不出她哪里不对，可是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说明她就是凶手啊!你看她怪可怜的！”
樊清扬摇头道：“我并没有说她是凶手，只是怀疑这些具有凶手特点的人，咱们线索少，无法确定正确的嫌疑人。”
罗三成急忙问道：“你们还没给我解释，到底你们在找什么啊？”
梁洛笙走到尸体前指着陈威背心的位置道：“正常来讲，陈威中毒以后，脊梁骨的中枢穴会在死后两日内显现出小黑点，可是陈威没有，说明他的死因并非中毒。”
罗三成还是有点没听明白，樊清扬这时解释道：“我检查过，全身并未受到内伤，应该是被切除的这个位置。”
罗三成指着陈威的下体，惊讶道：“你是说凶手直接命中死者的命根子？陈威因为疼痛而当场死亡？”
樊清扬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解释!”
罗三成又问道：“那伤口处的黑色部分不是能证明他是中毒死的吗？”
梁洛笙手托下巴，背对着尸体道：“之前我没看过陈威这个位置的伤口，通过樊大哥的描述，我以为是中毒。不过今天这么一看，陈威应该是被人打中了要害！”梁洛笙说完，心中暗喜，她感觉玉卿应该可以摆脱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