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是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逢孙姁手上用力,眼前的衣襟瞬间被扯开了,露出白皙的锁骨。
“小姁!住手!”万俟谨心中暗道不好,喉结慌乱滚动,热度攀升,他的脖子也染上了一层薄粉。
她到底怎么了?!
树枝被迫地晃动,叶子簌簌落下,仿佛一道天然的帘幕,暗色之中,人影交叠,只有衣料摩挲声,发间的流苏折射出若隐若现的金光,一只手将其遮掩,像是不舍让人共享这难言的美丽。
万俟谨怕有人看见,抬手遮住逢孙姁的头饰,他发现这丫头怎么都不放手,无奈极了:“小姁,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好吗?”
但这个姿势却让两人愈发亲密,从万俟谨的角度看,简直就像是将她虚虚揽在了怀中。
他的胸膛不停起伏着,感觉自己要被她身上的香味熏晕了,整个脑袋都开始发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逢孙姁难以置信,没有在万俟谨身上闻到任何血腥味,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嗅觉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是已经快愈合了?
她急得踮脚靠近他的脖颈,整张脸都几乎埋了进去,细细地闻每一分气息
“!”万俟谨极力仰头,喉结不停地滚动。
细小的发丝,喷洒的呼吸,不经意相触的肌肤,颈间痒意难耐,怎么都转移不了注意力。
微微的汗水,浅淡的酒气肉香,和清苦的莲子气息杂糅,一齐涌入逢孙姁的呼吸之中。
她怔怔地松开手,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血腥气,一点都没有。
鳞片不是万俟谨的。
天上风吹云走,圆月掩面,黯淡的月光让逢孙姁脸上的表情变得模糊。
万俟谨感觉到她松开了手,两人的身体也慢慢分开,他抿了抿唇,将早已僵硬的手臂放下,唇边的小痣似乎变得有些失落。
“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低声询问,话语中带着关切。
没人注意到,逢孙姁垂在身侧的手在不停地发抖,她忍住惊惧和茫然,颤声问:“你前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殿二层?”
“什么?”万俟谨听见她嗓音里的颤抖,不由得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同样的颤抖。
“你——”万俟谨错愕,低头想要看清她的脸:“你为什么在发抖,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别怕,我在这,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他内心焦急,强忍住想要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不停地温声安慰着逢孙姁。
“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逢孙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抬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黑暗中,两双眸子在半空交汇,万俟谨先移开了视线,
握着她的手臂的手慢慢松开,他想起那天晚上从窗户一跃而下的身影,轻声开口:“那天晚上我本想到暖阁内休息,没想到看见一个人影从窗边跳下,我惊慌不已,连忙去看,发现是你。”
万俟谨顿了顿,继续道:“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就跟了上去。”
“那你那天,有没有去过三层?”逢孙姁紧紧盯着他,这句话说得十分明显,若万俟谨在那掉了鳞片,他的表情绝对会不自然,也会立马知晓她为什么今晚会找他。
“三层?我没有去。”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万俟谨虽然眉头紧锁,但神情不似说谎。
他重新看向逢孙姁,眼角眉梢都是担忧,话语依旧温柔:“小姁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逢孙姁沉默良久,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她有些崩溃地捂住脑袋,无声尖叫。
“小姁?!”万俟谨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肩,下一秒,逢孙姁推开了他,并往后退开几步。
他的手僵在半空,气氛似乎终于恢复正常,逢孙姁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想立马就走,可眼前还有一个人需要处理。
她按下心中的种种情绪,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今晚,我...心情不太好,打扰阿谨哥了,改天我登门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逢孙姁转身就走,脚步凌乱,几乎像是落荒而逃。
“小姁——”想要说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万俟谨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究竟发生了什么?
“嵩远,去查查。”万俟谨表情恢复为平常模样,温和亲近,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好像在对空气说话。
身后的樟树枝叶摇动,一只松雀窜出,带下几片树叶,身影转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为期三天的祭典落下帷幕,凤羽城的百姓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逐渐恢复平静。
马上快到四月天,溪水潺潺,草色青青,百花芬芳,黄鹂啼叫,不少人相约野外踏青,赏春色,意趣十足。
奉鹊为了找回面子,特意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了许多公子小姐,当然四大世家那几位没来。
祭典一结束,他就火速赶回家,让家里的医师帮他治疗了鼻子,眼下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潇洒形象。
眼下他带着几位小姐观赏眼前这盆姹惊春,浅粉浅黄的花瓣层层叠叠,开得娇美无比,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是南地才有的品种,家父特意用神力保存,一路北上,恰好赶上今日的赏花宴。”奉鹊一挥手,金色的流光卷着那股花香飘落在几位小姐的身上,一只花精灵凭空而现,绕着几人飞了几圈。
少女们惊呼出声,小心翼翼地抬手去触碰,花精灵施施然落于指尖,好奇地张望。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纷纷引颈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