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秦墨风他变了
之后，徐步走在回龙阳宫的曲径上，我没有再说话，秦墨风也没有再说话。
虽然我还是听不出他哪句真、哪句假，但我决定不再同他闹了，哪怕他只拿我当消遣，我也安于此状了，因为秦墨风是个难得的好皇帝。
原以为武将之才做不得治理万民的帝王，原以为秦墨风只识得行军打仗不懂治国安邦，现在才发现是我自己还不够了解他。
回到寝殿已临近子夜，秦墨风关上房门，才低声对我说：“夜深了，婉婉今夜能否亲自为朕宽衣？”
我猛然抬头对上秦墨风潋滟的目光，痴痴地应了一声，极不熟练地动手替秦墨风脱下龙袍。在只剩里衣时，我犹疑了一下，再度对上秦墨风充满期待的双眸，只好闷着头继续帮他脱衣，直至为他换上寝衣。
做完这些，我正要转身，后颈被秦墨风一手托住。秦墨风的脸越来越近，直到我们的鼻尖碰在一起。
我慌了心神，支支吾吾道：“很……很晚了，陛下。”
“婉婉为朕换好了寝衣，那婉婉的寝衣——”
“我自己换。”未等他说完，我急忙脱口说出。
秦墨风松开了手，言语间颇显失望：“婉婉还是跟朕如此见外——”
“不是的，很晚了，陛下忙了一天政务应是很累了，明日还要上朝，你早点睡。”我再次抢了他的话，只为堵上他的嘴，生怕他再说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秦墨风一手扶住我的后背，另一只手从我腰间滑过，我身上的腰带就被剥落了，等我再反应过来时，身上的太监服就已经被他剥落。秦墨风的动作利落得令我无言以对。
我曲身从他臂弯下溜走，抱起我的寝衣绕到了屏风后面，怯怯说：“寝衣我自己换。”
他没有不依不饶地跟过来，我透过屏风看着秦墨风的身影还在原地一动未动，他似乎也同样隔着屏风在看我。
我心有所思换好了寝衣，正要从屏风后走出来时，秦墨风开口了。
“婉婉，你可有怨恨过朕？”
我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低声说：“没有，陛下为何会这样问？”
秦墨风慢慢走近我，一边说：“那天你说你爱朕，朕真的好欢喜，若你没有怨恨过朕，但为什么好像隐瞒朕很多事？你若心底有不满，你可以同朕说，发牢骚、撒泼耍赖都可以……只是，只是不要对朕这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我不明白今夜秦墨风是怎么了，忙了一天怎还有心情纠结这些。
“我身份低微，不敢造次，我会做好陛下的一件玩意儿。一个禁脔而已，怎么能跟陛下耍性子呢。”
我是心平气和说这话的，可秦墨风听了脸色大变，上次看到他双瞳迸射如兵刃一样的寒光时，我被折磨得两日下不了床。
下意识，我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秦墨风却上前一大步，伸手拦在我腰上，将我抱上了龙床。
我都准备咬牙默默承受了，秦墨风却为我盖上了被子，他用手掌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
“婉婉是秦墨风的女人，唯一的女人，睡吧。”秦墨风躺在我外侧，用右手隔着锦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
我微微睁开眼睛，用眼尾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轻浅地呢喃：“秦墨风，对不起，当年毁弃和你的婚约，对不起。”
“嗯，睡吧。”秦墨风喃喃轻语。
后来的三日，秦墨风都让我在御书房陪侍，与其说是陪侍，倒不如说我只是在那儿坐着喝茶吃点心。
他与群臣谈论政务时便会完完全全忽略我，既如此，他又为何要我陪他待在御书房里呢？
一日，秦墨风从宫外回来，意气风发地踏入了龙阳殿，我正在后院折树上腊梅。
“婉婉！”秦墨风大步翩跹而来，跟随在他身边的宫人也没有通报一声。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就被秦墨风抱起来，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对我而言暌违已久。
秦墨风抱着我转圈，我忽觉头部一阵眩晕，便使劲推搡着他，要他放我下来。
见我揉着太阳穴，面色煞白，秦墨风这才老老实实将我放下，我鬼鬼祟祟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发现只有茗儿、莫亓在一旁捂嘴偷笑，才稍微平定了心神。
茗儿知我面薄，遂拉走了莫亓。
我颇为意外，满腹担忧地说：“陛下不要在旁人面前这样，有失体统。”
我目光垂落地面，仔细侧耳倾听，半晌未听见秦墨风出声，便又试探性询问：“陛下……是遇到什么大喜之事了吗？为前朝定国将军平反的事有消息了？”
“这事不急，总会有进展的。不过，朕确实是有喜事。”秦墨风敞开斗篷，将我整个人包裹在他臂弯下。
秦墨风搂着我往殿内走：“外头风大，进去吧，今日朕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寝殿陪婉婉。”
我赫然抬头，正好对上秦墨风低头看我的眼神，我怔怔地说：“什么喜事？你如此高兴？”
回到寝殿内，秦墨风扶我坐在小榻上，却始终不肯松开怀抱，他的声音低沉却平缓：“这事先对你保密，你好好的让朕抱抱。”
上回秦墨风说有好事发生是诱捕到了宋澜依，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秦墨风没有阴鸷的眼神，反倒柔和了许多。
令他感到喜悦的事，无关乎秦将军府，又无关乎前朝乱臣，那必然是有关于政事的吧，我这样想着。
趁着秦墨风心情愉悦，我便试探性问出了藏在心里的话：“我可不可以不去御书房陪侍了？陛下与朝臣们商谈的事，我又听不明白。”
起初，秦墨风愣了一下，而后他贴着我的脸说：“婉婉不想同朕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心里摇曳不定，嘴上说：“皇上有正事要做。”
秦墨风嗟叹一声，说：“可是，婉婉只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才放心，不想婉婉被旁人掳了去。”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吃味的，说明秦墨风还是介怀我的过去，他如今对我多了一分温柔也只是因为政务进展的顺利。我不明白，龙阳宫被他派人严防死守，即便是我独自留在龙阳宫里，谁又能真的轻易将我掳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