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他
唯独他
在无法反抗的力量推动下,帝君与甘愿一同受罚的莲花精被押上天刑台,帝尊亲自处以怨刃之刑。
“应渊,要怪就怪天道不公,纵然出了禹司凤这个变数又如何,你我的命运皆已注定。”帝尊在众仙簇拥之中,黑袍过分突兀,也无一人探究,“他们都一样,一群无知的傀儡。保下将死之人有何用,改变不了什么的。”
一道道裹挟着幽冥戾气的怨刃破空而来,在近身之前被生生击溃,只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颜淡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该在此刻控诉帝尊,该和应渊互诉衷肠,而不是去担心不该在这里的人。双腿禁锢在原地,不得偏移分毫,似乎先前侥幸得到的“自由”在这一刻终于遭到反噬,所有人都逃不过犯病,枷锁缠身,他们改变不了。
命运谱写得明明白白,该死的都得死,该受的伤,从前落下了,现在也会补上。本就被天道压制的外来者,又能撑到何时。
八十道怨刃凭空消散,围观的众仙除了毫无存在感的录鸣,各个都眼盲心瞎,僵硬地吐着台词。而这第八十一道,来自九幽深处,威力胜过前八十道之和,就算上古天神现世,也必灰飞烟灭。
最后一道怨刃祭出,火焰与血色同现,几乎是在他出现的一瞬间,禁锢稍松,自我意识回笼。
“司凤!”颜淡挣开紧握着自己的手,扑上前去,想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他一手操纵雷火控制住怨刃,在颜淡碰到他之前闪身至台前,不知何时会流尽的血糊在身上,太脏了,不能让她粘上。
众仙惊恐地望着眼前几乎辨不清容貌的血人,仓皇后退,唯有被黑袍笼罩的帝尊稳稳立在当中。
“你杀不了我的,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吗?”帝尊低沉的声线却带着若有似无的颤音。
他并不理会,目光越过帝尊瞥向后头瑟瑟发抖的太幽星君:“方才就你叫得最欢,正好,这道怨刃,赏你了。”
转瞬间惨叫声划破天际。
可太幽星君命不该绝,这痛苦只能受着了。
“禹司凤,你以为你对抗得了吗,即便可以改变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也与你无关。不该存在的人,终将被抹除!”
“死有何惧,我都记不清我死过几回。”炼狱和外面的世界,好像没什么不同,都没有自由,“这里的天道和从前有什么区别,将我引到这儿来又想如何,是想让我认清什么吗?”
帝尊怎会回应他想要的答案,都是被栓了绳的木偶。
从前是话本,如今也逃不开所谓的天道控制。那他们的自我意识呢,是真的跳出了原有的剧情?
剧情设定好的爱又是真的爱吗?
她望向他时饱含深情的眼眸,是真是假?
不,怎么能这样想,他的记忆是真,他的痛是真,想陪伴在她身边是真,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亦是真。
她说要认清本心,别被影响。
可他生来就要爱她的,怎会有假。
“……应渊竟然用怨刃击破了天门!”本该倒地痛苦挣扎的太幽星君忽然道。
他回首望去,应渊与颜淡携手飞向远处,帝尊何时褪去黑袍,恢复本来面目,飞身追上。
本该如此,是设定好的、无法改变的命运。
独他被隔绝在外,因为不属于这里。
耳畔纷乱嘈杂的动静如同被暂停,光怪陆离的画面随之定格,再次凝神,望见的是他无比熟悉的笑颜。
“恭喜杀青!”
他恍恍惚惚张开双臂,迎上她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