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还想设计襄宁？
“主子，奴婢有一问不知，您既然已经知道了钟庶人的孩子不是陛下的，为什么还要让姜太医把钟庶人‘下药’的日子改成她有喜之后，放在有喜之前不是更能让陛下恼怒，然后彻底杀了她吗？”
沈吟雪摇头，“前几日姜鹤安来宫里给襄宁看咳疾时说过，钟庶人的侍女蔷薇曾去太医院问过熏香一事儿，估摸着是清贵妃那边下手了。”
“不管孩子是不是陛下的，不管钟庶人小产有没有陛下的手笔，在钟庶人眼里，她失去了孩子一定和清贵妃有关，本宫若是能借钟庶人的手打击清贵妃，君尧和襄宁就算是真的平安无事了。”
沈吟雪把最后一支花插在瓶子里，“陛下如今心情不好，本宫也不去讨那份嫌，如今诸事皆定，咱们也都放下心，太后生了重病，本宫也要多去探望才是。”
“麦冬，为长公主收拾妥当，咱们去建章宫看看热闹。”
沈吟雪换上贵妃的装扮，昔日软弱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凌厉，但很快又遮掩下去，襄宁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建章宫，还没到太后的寝殿，浓厚的药苦味就扑鼻而来，清贵妃尽心尽力地在床榻边侍奉，钟庶人刚出了小月子，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
沈吟雪纳闷，“这是……”
锦秋扶着她进殿，小声开口，“方才太后醒来过一次，见到钟庶人后就生气吐了口血，让人把她带下去五马分尸，和秦心月一起下十八层地狱，清贵妃好说歹说劝住了太后，钟庶人自请跪在了地上。”
沈吟雪点了点头，不管太后再怎么生气，钟庶人是怎么都不敢离开建章宫的，陛下本来就知道了她和秦心月有勾结，这会儿又惹了太后嫌弃，出了建章宫就是一杯毒酒赐死。
沈吟雪走到太后榻前，太后虚弱的神情，眼神空洞。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可感觉好多了？”
太后闭了闭眼睛，“哀家怕是时日无多了。”
声音凄婉，服侍的人都忍不住落泪，清贵妃擦了擦眼角，亲自端了一碗汤药。
“太后娘娘，到用药的时候了。”
太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流下两行清泪，这是不愿服药了。
襄宁躲在沈吟雪的身后，“皇祖母，母妃对襄宁说过，人生了病要吃药才能好，皇祖母是嫌药苦吗？襄宁特意给您带了一罐子糖果，母妃不让襄宁多吃，这些都是襄宁偷偷省下来的，都给皇祖母吃。”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让太后很是欣慰，沈吟雪也在一旁劝道，“臣妾只准襄宁和君尧每日吃两粒糖果，这么一罐子，也不知道攅了多久，太后就算是看在孩子们的孝心上，也把药吃了吧。”
锦秋和清贵妃同时劝，太后最后还是点头喝下了整碗汤药，襄宁笑着打开糖罐子时，锦秋正好奉上蜜饯，太后挥退了锦秋，亲自张口吃下了襄宁手里的糖果。
重新躺下后，太后看着沈吟雪，“你把孩子教养得很好。”
沈吟雪福了福身子，只是说道，“太后要保重身子啊。”
清贵妃淡然一笑，“到底还是襄宁长公主深受太后喜爱，既然如此不如让长公主先住到建章宫，每日逗太后笑笑，说不定太后娘娘的病就好了呢。”
沈吟雪心里一激灵，看着清贵妃的笑容头皮就发麻。
把襄宁留在建章宫，留在清贵妃的眼皮子底下？那不就是把自己的命根子留在敌人的屠刀下吗？
沈吟雪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臣妾倒是也想，只是襄宁随陛下，一入秋就有咳疾，如今好不容易止住了夜里咳嗽，太医说让在长乐宫静养，也就是年纪小，不然日后会留下病根的。”
太后一听就摆了摆手，“不必来了，哀家的身子已经是这样了，不能再连累孩子，陛下笼统就这么几个孩子，哀家不能再让任何孩子出事。”
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是几声干咳，咳得太后脸都是红的，襄宁害怕，赶紧躲到了沈吟雪身后。
锦秋点上安神香，沈吟雪继续开口，“清贵妃如此为太后娘娘的身子着想，三皇子就在建章宫，也住惯了，不如让三皇子每日来太后榻前尽孝，也能宽慰太后的心。”
清贵妃见襄宁没有上钩，心思早就没了，嘴上胡乱应着沈吟雪的话。
离开建章宫前，沈吟雪清楚地看着钟庶人垂下来的眼神里很是复杂，那种眼神像极了当年她要灭了沈家满门的时候。
沈吟雪不禁捂住心口，真不知道陛下让钟庶人来建章宫侍疾到底是对还是错。
此后日日，沈吟雪都会在午膳后带着襄宁去建章宫请安，君尧自从被带到圣宸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沈吟雪不止一次想去圣宸宫看他，却都被陛下拒绝，福荣也只是告诉她不要着急，但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沈吟雪一概不知。
这日临近午时，二公主静瑶和襄宁在院子里玩踢毽子，沈吟雪许久没有见过如此鲜活的场面，不由得坐下看了起来。
静瑶边数数边鼓起小手，“大姐姐好厉害啊。”
襄宁踢够了数字，把毽子递给静瑶，“你也踢，多踢毽子你的身子就能好了。”
静瑶苦着一张脸，“可是踢毽子真的好累啊。”
“不踢毽子的话就要喝药，要喝一辈子苦药，好苦的。”
静瑶眉毛都揪了起来，“那我踢毽子。”
襄宁拿出长姐风范，“你拿着，我教你踢。”
两个小丫头的童言童语引得沈吟雪和院子里的宫女不由得笑出了声。
“午时快到了，木槿，你去甘泉宫告诉锦德妃，今日二公主就留在长乐宫用膳吧，咱们几个都别打扰她们两个小姐妹踢毽子。”
木槿也不免笑出了声，“是。”
左右锦德妃对二公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算是散养吧，主子留二公主在长乐宫用膳，指不定锦德妃也是乐见其成的。
一时午膳摆好，沈吟雪亲自给两个小丫头擦了擦汗，又让宫女给她们净手，长乐宫外突然传来尖叫声。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