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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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视觉被遮蔽,她听着那些零碎的声音,知晓他是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不由得有些发干。
若是这个时候没有口中塞着白布,这绝对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解开两个人的误会。可心中隐隐胆怯,害怕时韫的严声拒绝,说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也害怕,在这分离的三月之中,他已经心有所属。
时韫也觉得有丝诡异,虽说套了黑布,可始终感觉那目光寸步不移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罕见地察觉羞赧,生硬转过身去,又觉得还是不妥,命令着江绾绾:“你也转过去。”
江绾绾呜呜呜个不停。
“我...明明...啥也看不见...”
时韫:“转过去。”
江绾绾撅起嘴,别过身子,时韫缓下面上的薄红。
不知过了多久。
思绪弥散之时,头顶的黑布被他掀开。
时韫悄然掀开一角,观察着监察司庭驻守在前的司使,没有看向江绾绾,低低警告:“江氏,劝你不要耍花样,不然恐怕你余生没有办法享受东宫的荣华富贵了。”
明明是威胁之语,却被她听出别样的意思。
正合她意!
她才不乐意住在东宫呐!
思及此,她暗喜一笑。
解开所有束缚后的江绾绾倒是比她表现的还兴奋:“可我冒然进入监察司,是不是会有些奇怪?”
时韫:“我自有说辞。”
江绾绾捏着心中不安的疑问,旁敲侧击道:“我们事先说好,我这个很惜命,若是我协助你的事情被发现了,你若独自潜逃将我甩给监察司,我定会第一个供出你!所以,你必须得带我一起离开,不能抛下我!”
时韫瞧见她眸中的闪动,没看出她的担惊受怕,倒是觉得她好似很期待被人发现。
他发现愈发琢磨不透眼前的女子。
监察司门前,为首的司使捏着蒲扇,长袖挽至肘部,见轿撵之上烙印着唯有皇室能用的祥云纹饰,两皇子已废,还有谁能用此图案?定是太子殿下!
司使激动地将蒲扇丢在地上,躬身礼到,等着那一抹嫣红的裙踞略过,这才迟缓地擡头,连忙追上,先是礼问太子殿下呢,听了一声略带敷衍的:“今日休沐,应是在东宫,其余我也不知晓。今日我是来相送礼王殿下的,还望司使行个方便。”
“娘子虽贵为殿下的侧妃,但监察司涉及要案、犯人众多,不得擅入。”司使跟在身后,逶迤上了白玉长阶:“下官派侍卫送您回去。”
话音未落,脖颈上突然多了一把横刀,凌厉的刀芒带着寒意,见她身后的侍卫道:“既然都知道是东宫办事,还敢阻拦,究竟是不把谁放在眼里?”
江绾绾随着附和:“是太子殿下,还是因为我只是区区一个侧妃,不足以命令一个司使?”
“监察司今日拦我,待我回去必将一五一十告诉殿下。”
“臣不敢,请稍等片刻。”
搬出时溟,司使立马恭顺起来,江绾绾得意地挑着眉眼满心期待着时韫的夸奖。
时韫冷笑一声:“江娘子,侧妃之名倒是用的很得心应手嘛。”
江绾绾:……
-
司使领了钥匙在幽暗的地牢前引路,一层层解开枷锁,并在漆黑之中七拐八拐。
九俄尺长,九俄尺宽。
漆黑狭窄的暗道中,唯一的光亮就是司使手中的烛火,他好像是特意不让二人看清四周,还用手护着光亮。
倏然,江绾绾又忽然听见簌簌水流,不知从那流出的水带着一股腥臭味淹没她的自卑,还一阵粘稠。
慌乱之下,她握住时韫的手心,时韫下意识地想脱出,可感觉女子手心薄薄的汗还有苍白的面容,好似真的被吓到了。
人在极度害怕之下,总会寻个熟悉又安全感的事物,握在时韫之后,她的心跳才没有那般慌乱。
江绾绾生怕他甩开自己,强稳着心绪,低声说道:“你既然今日伪装成我的侍卫便要像一点,尽点职责,别那么嫌弃我....”
说罢,听着时韫好似没有什么反应,她的歹念愈发嚣张了起来,不满足于手顺势搂住他整个臂膀,娇声可怜极了:
“知道你不喜,但是我实在害怕极了,实在是委屈殿下迁就一下了。”
时韫轻哂:“你这般对得起时溟吗?”
江绾绾答的小声
:“我们才是正经拜了天地的,你的兄长会祝福我们的!”
江绾绾这骨头更是酥软地不行,瞄准时韫的怀就要往里栽去。正当此时,许是这三人间微妙的气氛加她有心的撩拨,让她有了种背人偷情的窥感,让她无时无刻不分出一个心眼觑着眼前的司使。
司使:“江娘子千万要小心了,此地为水牢,水面高低不平,浅处至鞋履,深处可淹八尺男儿。”
正巧此时,司使捧着烛火缓缓转身,她赶紧松开了双臂,为了不连累时韫及时调转了身子的方向,眼看就要没入污水之中....
结果下一瞬江绾绾就差点栽入在水里,还好时韫单手拦腰劫住,眼前看似温顺的侍卫护住了主子。实则心里可黑了,算着距离,让她的脸和水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江绾绾气得抿紧着唇,她不过区区占了几个便宜,时韫便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