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亲吻
交颈相缠的两人就此沉默。
不善言辞的苏玺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他。
而席泱,则是在心爱之人的温暖怀抱中汲取来之不易的温暖,借此来慰藉自己今日受伤又孤寂的心。
来不断告诉自己,即便他没有文茵对席御那种毫无保留的爱,但也有人会在他难过受伤时陪伴自己。
有人爱着他。
有人在他受到委屈时,为他讨回公道……
会的,吧?
当苏玺感受到颈间的呼吸逐渐均匀并微微变轻后,她以为席泱睡着了,连带着轻抚他颈后的动作都轻了几分。
“如果我是席御,你会像文茵那样吗?”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迫切的想得到些肯定的答复,来安抚自己心底又一次重新泛起的波澜,那些裹挟着恐慌和质疑的不安全感重新缠着他无法呼吸。
他想问,苏玺会不会给予他全部的信任,会不会无数次都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说话。
但此时急切的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心底的烦躁不安将他的思绪搅成一团麻,让一向巧舌如簧的他竟短暂地丧失语言能力。
他知道文茵与苏玺的情感出发点不同,一个是母爱,一个是爱情,但他能问出的,却只有一句“如果我是席御,你会像文茵那样吗?”
苏玺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席泱今晚失意的原因,大概率跟席御有关,但她没想到问题的节点在这里。
席御的死在极短的时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他既然提到这母子俩,必然是因为文茵为了席御去找他们闹了些什么。
无论母子俩犯下的罪行多令人不齿,但文茵对席御的母爱是无人可以质疑的,她确实是为了席御可以豁出去一切。
而恰巧是这一点,对自幼年时期就失去母爱、甚至遭遇了几年来自生母虐待的席泱来说,是一场攻击力不小的伤害。
她似乎十分理解席泱此时混乱的语言结构,于是也没反驳他拿自己和文茵并不一样的情感来做对比。
只是抚着他脖颈的动作力度略微大了一点,让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如果今日你是席御,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便会把所有可能与此事相关的人都杀掉,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席泱,你知道的,我是个疯子,愤怒会让我丧失理智,你若真有事,对我来说宛如毁灭性打击。”
得到如此肯定的回t答,席泱先是惊的身子一颤,而后擡起头来看着她。
心底的恐慌和质疑转化为狂喜和激动,沸腾的血液仿佛将他快要煮沸,他的体温不断升高。
越来越烫,人便也越来越振奋。
好像有些情愫和其他东西快要冲破躯体,他忍着来自身体某处的不适,看向苏玺的眼神里都带着明晃晃的占有。
“苏玺,你爱我,是吗?”
被他的眼神烫到,苏玺眨了眨眼,点头:“嗯,你问过很多次了。”
今晚的席泱与平日里装柔弱扮可怜的谦谦公子全然不同,他像个蛰伏已久的猛兽,在一个特殊的时刻撕开全部伪装,终于露出他尖锐的獠牙。
苏玺有一种预感,今晚有些什么东西会发生变化。
“不一样。”席泱喃喃了两声,又问,“有多爱我?嗯?”
“你是我唯一爱、且此后再无人可以替代的——唔。”
话未说完,她的唇已经被情绪激动的男人堵住,他唇间和呼吸中的高温直烫的她心尖都打颤。
她的手依旧落在他颈后轻抚,也不知是在安抚他狂躁的情绪,还是安抚自己被他带动起来的莫名情愫。
似乎,她也有些不大舒服。
有些话不需要说完就已经足够,席泱心底的悸动再难忍受,此时的他只想狠狠压着她亲吻,来感受她的存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存在。
她说了,自己是唯一。
真好,她也是他的唯一,生生世世。
激烈的交缠间,腾起的不止是两人逐渐燥热的情绪,还有空气中氤氲的某些继续上升的爱欲氛围。
她在来之前刚洗过澡不久,穿着件单薄的睡裙,是前段时间自己在成衣店□□时挑出来的。
那一架衣服上,挂满了造型简约凉快的夏季睡裙,好看,又不失古典美,被她一眼挑中。
席泱落在她背后和腰间的手换了位置,一只按在她脑后,将她压向自己无法逃脱,一只从后绕到前,大胆落在他之前只恐亵渎神明的地方。
怀里人的不反抗,以及掌心传来的触感,令本就躁动难耐的他更加激动,呼吸急促又滚烫,心脏狂跳到快要冲破胸膛。
细密的吻从唇边沿着下巴,一路滑至脖颈。
就着窗外的月光和院灯,少女前襟凌乱敞开露出的白皙肌肤在黑暗中亮的尤为明显,她难耐地高高仰起脖颈,紧闭双眼像在忍耐什么。
而她修长纤细的脖颈间,男人高挺鼻尖划过,唇瓣落下之处绽放出朵朵梅花。
情绪高昂时便难免会失了控制,大掌的力度难以把控,娇嫩的少女不禁忍痛小声惊呼。
在室内温度急剧升温时,这一声将气氛中的某些快要克制不住的东西卡在了临界点,并逐渐冷却。
席泱僵了一下,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把头埋在她颈间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但锢在她身上的两条铁臂却没肯放松些。
像个抱着自己心爱物品的小孩一样,死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