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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17章

第117章第117章

言如许睡着了,陆逢渠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睡觉并不老实,要不是腿受伤,估计要将身上的薄被踹个一干二净,然后睡成一个“大”字。

陆逢渠笑了,所以这床还是大了些,应该有个人陪她躺着才对。

想到这里,陆逢渠的耳根子热了热,竟有了些羞赧。

这份羞涩初初露头,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前世不是什么圣人君子,有了欲望从来不委屈自己的身子。

可如今看着言如许,竟有些害怕。

她一定很瞧不上那时的自己,就像她说的,他那时是个脏东西。

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喃喃道:“我以后……只属于你一个人。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言如许皱了皱眉头,似是一种清梦被扰的烦闷,陆逢渠叹息一声。

夜深了,陆逢渠和长安碰了头。

长安推门进来,抱拳刚要说什么,陆逢渠飞刀一般的眼神射过来,提醒他轻声些。

言如许扭了扭身子,继续睡,陆逢渠起身,和沈长安来到院中。

“慕容铁怎么了?”陆逢渠恢复了一贯的肃然。

言如许下狱次日,慕容铁便告了假,说是大雨天气,感染风寒。

别说陆逢渠了,满朝文武相信的也没有几个。前一日还在朝上威风凛凛,今日便卧病在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沈长安道:“听说是慕容府遭了刺客,慕容铁的腿受了重伤。”

“刺客……”陆逢渠抱着双臂,食指敲打着肘窝:“刺客……”

既是刺客,慕容铁为什么不查,以他的性格,不把瑾城翻个底儿朝天,他都不姓慕容。可他居然就将这事压下来了,不奇怪吗?

陆逢渠还在思忖着,沈长安就将这番疑问说了出来:“爷,您说慕容大人怎么不追查刺客,反倒替刺客遮掩呢。”

陆逢渠冷哼一声:“这刺客,来头恐怕不小。”

慕容铁不敢将自己被刺客所伤之事公之于众,只能说明,这刺客的上峰,要么地位在他之上,要么是他的旧识。

“长安。慕容铁的人际往来,可有异常?”

长安回答:“卑职一直找人盯着,他确实与朝中官员来往频繁,尤其是吏部、礼部两位尚书,但也只是吃酒闲谈,偶尔送些歌姬舞姬金银珠宝,别的倒是没什么。”

陆逢渠的眸子极冷:“慕容铁这次‘遇刺’,绝不寻常。派人手留意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康王妃慕容姝,还有一个,你去跟三山碰一碰头。阿许如今在风口浪尖,女子科举关乎新政,诚王又请旨赐婚,朝臣皆知我对阿许的心思,这时候我若频繁进宫,难免让人觉得太子有意偏袒我,对他影响不好。”

“是。”长安应道,三山是太子的影卫,长安同他是老相识:“爷,另一个是?。”

陆逢渠沉声答道:“让三山给太子提个醒,留心慕容媞。”

长安似乎有些懂了陆逢渠的思路:“爷,您的意思是说,康王妃和慕容美人有可能里应外合,互通消息?”

陆逢渠没有否认,慕容铁于大风殿那般针对言如许,全然不顾章贤妃和太子的情面。他倒戈康王,是目前局面上最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陆逢渠的确担心慕容媞将东宫的消息透露给康王,但这也仅仅是一方面。

他还有另一重担心。

如果慕容铁是康王的人,那这场刺杀是有些说不通的。慕容铁那日在大风殿上的所有行径,包括后来对阿许用酷刑,固然将太子和诚王得罪了个干净,也让陛下有些骑虎难下,可相比于新政推行对康王阵营的影响,这点事情实在不值一提。康王和庄栖林没有必要派人以刺杀的方式警告慕容铁。退一万步,即便他们确实不满慕容铁锋芒毕露,暴露立场,也完全可以待风波平息后再找他算账,而不是连夜就给他颜色瞧。这太不合常理了。

所以……如果慕容铁不是康王的人呢?

刺客之主显然是一个足以让慕容铁忌惮的大人物,而他本人的人际交往又没有露出马脚,那么他这两个女儿便很有可能排得上用场。

慕容姝位居王妃,慕容媞人在宫中,都很容易接触到位高权重之人,未必不是突破点。

陆逢渠心中曾经隐隐怀疑过魏展。

可这一遭下来,他的嫌疑反倒不那么深了。

魏展求娶言如许确实有备而来,也明摆着就是要用手段,但那份心意,不像假的。

魏展若真的流连权力,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非娶言如许不可,就像他说的,阿许将家国天下看得很重,魏展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陆逢渠现在甚至都觉得,魏展从一开始便顶着朝堂上的压力不愿放权,或许就是为了那日的请旨。

想到这里陆逢渠的双手攥紧,指节的骨骼发出“咯吱”之声。

沈长安疑惑:“爷,您这是又恨上谁了?”

陆逢渠先是发狠,又是泄气,他觉得还是得尽快将阿许娶了,否则便是夜长梦多。

……

长安走后,陆逢渠又走回到沉睡的言如许身边,他握住她的手,趴在竹榻之上沉沉睡去……

同样是竹榻,另一张床上却不是这般安静祥和,一男一女正汗水淋漓大行鱼水之欢。

女子青丝散落,随着身子的动作而生出波浪,香肩和锁骨呈现优美的弧度,凌乱而轻薄的裙裾将她同精壮男子的交汇处全然遮掩。欲海浮沉,却尽显克制。

最终,她周身爆发出欢愉的战栗,还未等她回神,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已经从竹榻之上退下来,将衣裳迅速穿好,似乎一瞬都不愿停留。

女子眼中含泪,妩媚妍丽的小脸之上全是委屈,分明是不舍,但开口却并不是挽留:“我爹爹受伤了,是你做的吗?”

面具男子回头,含糊沙哑的声音溢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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