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肉随砧板上

几日之后，陈生等人总算走出这片地方山林，山林尽头出现一座村落，路上总算有些烟火气息。

村落算不上多大，远远望去，十几户人家。

陈生并未打算步入村落，在其村外驻足，带动几人捡拾柴火，传授两位学生一诀，小道术法。

将细枝柴火堆叠，陈生两腿盘坐，两手并指腕转，吟念道：

“黄庭筑炉，五远终天气化太虚，取炉一味之真火。”“急！”

一指真火出现指尖，术法调动，打向细枝柴火，燃起火光。

横沟第一次见到此类术法，眼中闪冒光彩，觉得稀奇，不由自主鼓起掌。

陈生轻拍两下膝骨，撑地起身，一道道细小金光随着他起身，汇聚于右手袖口之中，只见他朝着身前，挥动两下袖口，一段法诀骤然浮空在姜女两人眼前。

再一挥手，小道术法法诀化作金光钻入两人额堂之中。

陈生取下腰间酒葫芦，朝村落方向走去，让树娘看着两人消化小道术法的法诀。

村落入口摆着几口装满水的水缸，水缸不远，围着几个孩童，蹲下身子玩耍。

其中一位孩童站起身，恰好撞见陈生提着葫芦向着走来。孩童呆呆的注视着，并不因为村落来了生人而害怕跑回屋子。

村落与荒落挂边，陈生一眼望去，好几座草屋顶似被大风刮去，就连一旁的三口水缸满是裂痕，小的裂痕未伤到重处，大的裂痕修补不好，塞了许多杂草凑合凑合用着。一眼望下，未见村落成人，死戾气息盖过生人气息

陈生蹲下身子，指了指水缸，与这位约莫六、七岁的孩童，问话道：“外乡来的，刚好过路此处，想打口水喝，不知可不可行？”

孩童流着鼻水，傻笑着不打算回答。

“在玩些甚么呢？”陈生笑问，欲要侧身观望，却被孩童张开双手挡在陈生身前，大声道：

“不许看！”

陈生歪下脑袋，在被拦住的前一刻看清，诸多孩童围成一团，玩弄抛石子的游戏。

陈生笑了笑，摆手说不看，一手指酒葫芦，又指着身后其中一口水缸，打些水。

孩童两手叉腰，守在众多孩童身前，随陈生怎样。

陈生缓缓起身，拔开葫芦上的塞子，将葫口侵入水中，水面吐泡一阵，他提起酒葫芦，放在鼻口嗅了嗅，有些愕异，紧皱眉头。

酒葫芦挂回腰间，轻拍，便回挂件大小。

孩童见陈生手上的葫芦可变大变小，讶异出声，拍手说道，好厉害。

陈生俯下身子，抬手摸了摸孩童脑袋，笑问道：“你家大人都哪去了？这个时辰也该喊你吃饭了。”

孩童撇开脑袋上的手，嘴里嚷嚷道，“别摸我脑袋，会长不高的。”

“我家阿姐上山了，太阳落下前就回来，阿姐答应我的。”

“…那，和你玩的朋友的大人都去哪了？”陈生又问

“他们？”孩童扭头，看向仍在玩闹的他们，笑笑道：“他们都死了。”

“死……死了？”陈生一时结舌难言，生死在这位孩童嘴里尽显庸常。

“你可知甚么是死？”

孩童摇晃身驱，两手插进裤裆里，咧嘴一笑，道：“大哥哥，你可真奇怪，连死都不知道。死了就是不在了，出远门啦。”

孩童忽然靠近，在陈生耳边轻声又道：“这可是阿姐告诉我们的噢。”

说完，孩童脸上洋溢着沾沾自喜，似在说明，他说了些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