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步入行程

从聊斋宝回来之后，陈生想着即刻动身启程，离开海角城，却被姜女叫住，说是那位教拳师傅给她安排一件事，让其稍等一时，陈生应下。

陈生应下之后，姜女跑回房间取了一样东西火急火燎出了门。

转眼间，姜女来到城主府，向府邸守卫打了声招呼后，跑去青空苑，来到老柳树下。

姜女抬起头，望着老柳树新结出的枝芽，有些意外，毕竟……教拳的师傅曾说过这老柳树活不下今年。

姜女耸了耸肩，也懒得管，她可还有大事要干。

跑到老柳树后，找出那口藏起来的水缸，下沉马步，提气于口中，两手置于缸口，大力摇动水缸。

一时，水面急旋，缸底砂石卷起，姜女了断朝着水旋打出一拳，听轰得一声，走水两落空。

她拣起角落的水桶，添置新水。

水临至缸口，她放下水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两手叉腰，很是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旋即从怀里取出九枚铜板，回想起栾仲秋先前嘱咐的，每日来此，朝水缸掷下一枚铜板，连过九日，此事即算圆了。

姜女想了想，将手上九枚铜板一股脑全部抛出。新水清澈，姜女靠近水缸，看着这些铜板沉落缸底，拍了拍手，尚未过多久，便从青空苑离去、离开城主府，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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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横沟主动提起姜女的包袱，向这位小师姐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教他走桩，毕竟师姐只是将素云拳练不到一个月便练的小有所成，且是连练两套拳。反观他桩走九步都是吃力且难看。

姜女应下了，这倒也不是多难的事，毕竟当先生的曾说过，“师弟虽年长你两岁，你却是先入的门，教导师弟一事，当师姐的自然有责。”

“当先生的马马虎虎，唯有我这位当师姐来力顶门面咯。”姜女心声道

白日，几人赶路，陈生、树娘并肩走在最前沿，树娘执意如此。

反观师姐弟两人，一袭红走在粗布跟前，大咧着嘴问着身后的小师弟。

“师弟啊，练拳呢……自然是讲究专心一致，时常走岔分神可不行。”

“…明白”

……

“师弟，累不累？要不要师姐帮你提几步路，师姐气多着呢。”

“不用了师姐，好着呢。”

……

队形最后的横沟句句回应师姐的问话，脸上并未有过半点厌烦。前沿听着姜女脱口而出的老脸，陈生万分汗颜，当师姐的愈发稳当，反观他这当先生的愈发不称职…

陈生等人顶着烈日连连走了上三十余里，身后传来哀嚎：

“先生，我走不动了，歇歇吧~”

“再坚持坚持，再多走两步。”陈生说道。

“真得走不动道了！”姜女脸色煞白叫唤着，她感觉再往下走，腿就要瘸了。

陈生听言，恰好在一株老槐树下，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他与树娘年纪摆在这，以他们的视角来看待两个孩童实在不妥。只见他张开双手，活动一番筋骨，和声道：“好。久行伤筋骨，也该停下歇息，恢复一些气力，也好赶路。”

处在身后的姜女听闻，欢快高举双手，嘴里不停的叫唤，与先前累竭大不同。

队伍最后的横沟，却是沉稳的走到树荫下，卸下背上的两个包袱，缓缓背靠树干坐下，轻拍敲打膝骨酸软的位置。这比在小镇忙活好上太多。

树荫下异常的闷，四处无风过道，横沟抬起右手袖子想擦擦汗水，看了眼右手，想了想，又改换成左手。

擦完汗后，从包袱取出一些干粮和水囊，正想吃些填填肚子，姜女走近，在其一旁坐下，他将干粮和水递到姜女面前。

姜女摇摇头，嘴上说着还不饿。他哦了一声，小口咀嚼起手上的干粮，时而喝下几口水。小片刻之后，手上还剩一半的干粮，被他小心放回到包袱里。

姜女撞见这一幕，并没啥好说得，毕竟她在小镇时便见过小师弟的日子是怎样的……她打开自己的包袱，将包袱里的小部分干粮塞到他的包袱里，对着师弟说道：“待会儿赶路时，自个儿拿自个儿的包袱，帮师姐负担些重量。”

横沟没有多想，对于师姐的要求，他从未质疑与拒绝，离开小镇时，小镇的教书先生留过一张纸条给他，纸上写着一句：“听取百家之言，行善而莫之惑。”

这张纸条横沟在很久之前便给陈生过目，那时陈生轻拍两下他的肩头，笑了笑没解释。

机缘巧合下，姜女看到这张纸条的内容，信誓旦旦解释：“对于有才能的人所说的话，自身理解判断过后，往后行事，作出理智明确的选择。”

姜女当时解释过，陈生为何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因在更久之前，早到龙门县之时，说过。

横沟那时想着，师姐说的话，是可信的、很有说服力的，往后对于她说的话，再未有过半点质疑。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随着启程的号声从陈生嘴里喊出，余下几人拾起包袱，继续启程。

一条一望无际的黄泥路上，稀罕出现一株乘凉的槐树，路的右侧是沿路高连的地方山林，难得的小半安稳一个时辰过后，转身逝去。

兴许是休息妥当，往后的路途上，姜女短暂没有再喊累。

陈生几人就这般，步行一日，行至天快暗下，行至青山归宿，方才在一处尚能落脚的地方山林，升起一团篝火。姜女兴许是真的累坏了，背靠着树，歪着脑袋，盹盹两下，眼皮不受控制的缓缓合上，比陈生几日都要早早睡下。

新年过后，外历远行的第一个夜晚，以天为被，靠山而眠。

———翌日清早，姜女，一境凝气淬体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