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俄罗斯民间故事》（5）
第三十章《俄罗斯民间故事》（5） 飞船
以前有一回，有一个老头儿和一个老婆子，他们有三个儿子，两个很伶俐，但第三个是傻子。那老婆子喜欢大的两个，全把他们骄养坏了，末了的一个却常是受虐待。他们听说从沙皇那里发出一个通知来，说“有谁能造成一只能飞的船，我将把我的女儿沙公主给他做妻子”。长兄们决意出去寻找他们的运气，他们请求他们父母的祝福。那母亲准预好了他们路上应用的物事，又给他们在路上吃的东西，和一瓶的酒。那傻子也来请求父母，打发他去。他的母亲告诉他不该去，她说道：
“傻子，你哪里去呢？那狼将把你吃了！”但那傻子只是反复地说这一句话：
“我要去，我要去！”他的母亲觉得对他没有什么办法，便给他一片干面包，和一瓶的水，赶快地把他推出屋外去了。
傻子走了又走，末了他遇着了一个老头儿。他们互相招呼。那老头儿问傻子道：
“你往哪里去呢？”傻子说道：
“听说沙皇答应把他的女儿给那个能造一只飞船的人哩！”
“那么你能造这样的一只船么？”
“不，我不会，但是什么地方他们会得给我造的吧。”
“这什么地方是在哪里呢？”
“只有天知道。”
“好吧，那么，且在这里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你拿出你背包里装的什么东西来。”
“不，那样东西我羞得拿出来给人家看见。”
“别胡说了，拿出来吧！神所给的东西都够好，是可以吃得的。”
傻子打开他的背包，他几乎不能相信他的眼睛了，在那里不是干的面包皮，却放着白的卷子，和各色好吃的肉，他把这些分给了老头儿。他们一起吃了，老头儿对傻子说道：
“你走到树林里去，一直走向第一棵树，你画三个十字，用你的斧头砍那树，随即躺倒把你的脸向着地面，等到你被人叫醒。那时你将看见，在你前面有一只船全都造好了，你坐在里边，飞往你想去的地方去，在路上遇见什么你全都收集起来。”
于是傻子谢了那老头儿，同他作别，走进树林里去。他走向第一棵树，完全照着所吩咐的那么做，他画了三回十字，用他的斧头砍树，脸向着地躺倒，便睡着了。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人叫醒了他。傻子起来，看见那船全都造好了，他也不多思想，坐了上来，那船飞起在空中。船飞了又飞，只见下面路上，有一个人躺着，耳朵靠着潮湿的土地。
“阿叔，今天好！”
“今天好。”
“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听这世界上出现的事情哩。”
“请来船里坐在我的旁边吧。”那人不想拒绝，于是他就坐在船里，他们再向前飞去。他们飞了又飞，只见一个人前来，只用他的一只脚跳，别一只脚却紧紧缚住在耳朵上。
“阿叔，今天好！你为什么用一只脚跳着的呢？”
“唔，我若是解下那条腿来，那么我跨一步就将走过半个世界了。”
“请来和我们一起坐吧。”那人坐下，他们向前飞去。他们飞了又飞，只见一个人站着拿了一枝枪，正在瞄准，但他们看不出是对着什么东西。
“阿叔，今天好！你是在瞄准什么呢？连一只鸟都不见呀。”
“什么，我是在短距离射击。我能够打中一只鸟或兽，在三百里远的距离。那样的才是我所谓射击哩！”
“请来同我们坐下吧。”这人也同他们一起坐下，他们向前飞去。他们飞了又飞，只见一个人在他的背上抗着一大袋的面包。
“阿叔，今天好！你往哪里去呀？”
“我去找点面包来吃午餐。”
“但是你不是已经有那一大袋在你的背上么？”
“那个！我把这一口吃了，也算不了什么呢。”
“请来同我们坐吧。”那个老饕在船里坐下，他们再向前飞行。他们飞了又飞，只见一个人绕着湖水行走。
“阿叔，今天好！你在找什么呢？”
“我想要喝，可是找不到水。”
“但是在你前面有整个的湖，为什么你不去喝呢？”
“那个！那水给我还不过只够一口喝哩！”
“那么请来同我们坐吧。”他坐下了，他们再飞上去。他们飞了又飞，只见一个人在树林里行走，在他的肩上是一捆的木头。
“阿叔，今天好！你为什么在树林里抗着那木头走呢？”
“但是这并不是普通的木头。”
“那么这是哪一类的呢？”
“这是那么一类的，若是你把它撒下去，一整个军队就会得从那里跳出来。”
“那么请来同我们坐吧。”他同了他们坐下，他们向前飞去。他们飞了又飞，只见一个人背着一袋的稻草。
“阿叔，今天好！你背了那稻草往哪里去呀？”
“往村里去。”
“那么是村里缺少稻草么？”
“不，但是这稻草是那么一种的，若是你在夏天顶热的日子里把它撒下去，立刻寒冷会得同了雪霜到来了。”
“那么你不来和我们坐坐么？”
“谢谢你，我愿意坐。”
他们不久就飞进了沙皇的院子里。沙皇那时正在食桌旁边坐着，他见了那飞船，很是惊异，打发他的仆人去问，在那船里飞来的是什么人。仆人走近船去看了，回报沙皇说，驾驶那船飞来的只是一个寒伧的小慕日克，即是农民。沙皇独自心里打算。他不很喜欢把他的女儿嫁给一个寻常的农民，就想怎么样可以除掉他的这一个讨厌的女婿。他心里想道：“我将给他许多艰难的工作去做去。”于是他立即差人去吩咐傻子，要在御膳用毕的时候，给他取到那活命与唱歌的水。在沙皇对他的仆人发这命令的那时候，傻子遇着的第一个同伴，就是说在听那世界上出现的事的那人，听到了沙皇所说的话，告知了傻子。傻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