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黑纱疯子

破晓后的永安镇渐渐苏醒过来，街市上逐渐传来喧哗声，枯坐一夜的凌菲儿心中万千滋味杂陈，川来在酒虫的催眠下，已是沉沉入睡，像死了一样，只有沉沉地呼吸声在为活着作证。

昨夜喝酒的小酒馆的喧闹声逐渐响亮起来，也渐渐唤醒了沉睡中的川来。

“你醒啦？”川来感受胃中剧烈的干烧滋味，犹如没有水的水壶在燃烧的火上烘烤着，他仍然没有忘记关心凌菲儿。

“你醒啦。”凌菲儿轻声问着，眼神中有些许探寻。难道昨夜心中的祈祷得到了天神的响应，所发生的一切在川儿哥的记忆中不过是一场幻觉？想到此处，她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你一夜没睡？”川来发现凌菲儿神情憔悴。

凌菲儿连忙起身准备洗漱。

川来的心中涌起了愧疚，都怪酒，直到现在后脑处还重得厉害，每动一下都在晃动，还害得菲儿一夜未能入睡，一直照顾自己。“菲儿……”川来正想说些安慰贴己的话语。

“快洗把脸吧。”凌菲儿把脸帕递过来。

川来一边洗脸一边说：“街面上的酒馆怎么那么吵？”

“不知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菲儿，我们昨天已经在永安镇上寻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蒙面黑袍人的踪影，我看，眼下之计，只能上云朦山了。”

“上云朦?”

“密道就在云朦山，我想去旋云堂打探一下，看看能否得到一些线索。”

“川儿哥，我在旋云堂住了那么多年，从没有听说有密道一说，由此可见，旋云堂的人也不见得都能知晓。”

“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只能进密道去找他了。”

“不行，这太危险了。”

“就算是千难万险，为了救爹的命，我也要试上一试，菲儿——”

“川儿哥——”

“不管是去旋云堂还是进密道，你跟着我都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家吧，替我照顾好爹娘。”

“川儿哥，这怎么行。”凌菲儿很紧张。

“如果两日之内，我没有回来的话，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菲儿，你我夫妻一场，照顾娘也只能依靠你了。”

“川儿哥，你一定要回来。”

“对不起了，菲儿，刚过门的媳妇就守着老娘，这实在是……”川来本想告诉凌菲儿，他本就是芥川上一个被亲生爹娘遗弃、漂流等死的孩子，幸亏遇到了爹娘，爹娘虽无生育之恩，却有养育之恩，养恩大于生恩，这是爹唯一一次需要自己的帮助，为了报恩，他无可选择，也不能后退，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只要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也只能拼死一搏。

“川儿哥，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跟你说，你也不会让我去的，吃了早饭以后，我就回去，你记着，我和爹娘都在家等着你回来，永远等着你回来。”凌菲儿无限伤感。

“菲儿——”川来的心中柔软无比，他紧紧抱着凌菲儿，“等着我——”

“我等你到死——”凌菲儿坚定的说。

二人收拾洗毕后，下得楼来，只见客栈内的小伙计们正在忙着关门。

“大清早的不开门，反而关门，真是古怪。”川来说。

凌菲儿见街对面的小酒馆里聚了很多人，吵吵闹闹的，便说：“恐怕和对面酒馆有关。”

“掌柜的，生意兴隆啊——”川来热情的说。

“借您吉言吧。”

“对面酒馆的是怎么回事儿啊？大清早就那么多人，他家有绝味菜品还是绝世佳酿？”

“好什么啊？没听人说吗，今早上镇上来了个疯子，披着一身黑纱。”

“黑纱？”川来和凌菲儿一听，警觉起来。

“什么样的黑纱？”川来急问。

“我也没见过，就这么听说。”

“他怎么啦？”凌菲儿打听道。

“谁知道啊，我也就是听说，他满大街地抓人，专抓小姑娘，从东市抓到西街，又从南门抓到北口，抓着就问，你是我小师妹吗？”

“啊？”川来疑惑的说。

“川儿哥，这个人披着黑纱，会不会是——”

没等凌菲儿说完，川来已明了了一切，“很有可能，若真是这样的话，真是天随了人愿。”

“二位客官，我看你们还是别走了，再住一晚，别跟那疯子碰上，特别是这位小姐。”

“掌柜的，结账吧，我们这就走。”

“好好好，这是找您的钱两，愿二位吉星高照，你们要走就快点走，我赶着关门呢，别让那疯子毁了我的小店。”掌柜把二人推出了客栈，便急忙关了门。

二人出得客栈，回身一看，见街面上大多商铺都关张了，唯有对面的小酒馆还在营业。

他们过得街市， 悄悄进酒馆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与客栈掌柜所说无二。

“小二，我看街面上大都关了店，你这里为什么——”

“我们怕什么——”没等川来说完，小二便抢话道：“那疯子又不抓男子，我们这是酒馆，来店里的自然是像您这样的男子和这位帅气的……”小二一回头见凌菲儿，不由得收住了声，一脸惊恐地看着二人。

“呵呵，姑娘又会怎样？”川来倒来了兴致。

“诶哟，二位客官，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路过永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