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亲家撕逼

“耀祖，乖孙……我乖孙呢？我乖孙被偷了，快来人啊。”季老太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边一通摸找没发现人后，扯着嗓子呼喊起来。

季云华同母亲对视一眼，快步走到床边:“阿奶。”

李翠花也道:“娘，你冷静一下。”

“耀祖，我的耀祖去哪了？”季老太太一把抓住季云华的双手，一脸焦急地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急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李翠花的目光再一次地投向了女儿，季云华开口安抚着季老太太，她的声音很轻，不带有一丝情感。

“阿奶，耀祖被婶娘带去他外祖家了。”

季老太太如同一台破旧快要报废的机器一般，缓慢且疑惑地道:“是吗？怎么我不记得？”

季云华在一旁点头道:“婶娘她娘家那头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告诉您，急急忙忙带着耀祖回去了。”

“这样啊。”季老太太缓缓道。

看样子是接受了季云华临时现编的理由，李翠花悬着的一颗心刚要放下，就听季老太太又道:“可是秦蓉她老娘没了？那老太婆子身子骨一直就不好，早几年就大病过一回，能多活这几年也是赚了。”

季老太太自言自语胡乱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李翠花和季云华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

母女俩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李翠花:要不要否认？

季云华淡淡摇头:不管了，她脑子糊涂了，何必多事再解释，说多错多。

李翠花点头:那好吧。

母女俩达成共识，下一瞬就听见前头铺面传来声音。

“亲家，亲家在吗？”

李翠花腿一软，差点原地坐下，幸亏季云华扶住，她反手握住季云华的手，语气里不由得带了几分紧张。

“怎，怎么办？”

话间，秦家老太太已经摸到了后院季老太太的房间，一推门，就急急地走了进来:“亲家。”

季老太太脑子虽糊涂，记忆却还在，见到秦蓉她娘一整个愣住，指着她傻傻地道:“你不是……死了吗？”

“你说甚胡话呢？”秦家老太太一皱眉。

季云华见势不妙，忙快步走到秦家老太太前，冲她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道:“秦家阿奶，我阿奶她脑子有点糊涂，有事咱们出去说。”

秦家老太太瞅了季老太太一眼，跟着季云华去了院里，也不绕弯子，直入主题问她。

“我们在乡下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说是你婶娘把你二叔给捅了？可是真的？”

“是，二叔去妓院，婶娘用匕首刺伤了他的下体，二叔失去生育能力，婶娘被关去衙门，耀祖今早被人发现死在幸福河边，阿奶承受不住疯了。”季云华用着平静地语言简述完这两天季家所发生的事情。

每一件都堪比惊天巨雷，一击接着一击，炸得秦家老太太腿都软了，纵然来之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仍是扶着墙角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胸口呼吸顺畅。

“耀，耀祖他现在……”毕竟是自己的外孙，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秦老太太哆嗦着嘴唇，忍不住出声问道。

“被我爹送去祖坟下葬了。”

秦老太太肩膀一耷拉，浑身上下的精气神瞬间被抽走。

季云华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与同情。

外孙惨死，女儿被关押，秦老太太看似可怜，可她把女儿教成那副品性，欺负压榨原主一家三口那么多年，又害得原主惨死山间，原主又该找谁诉苦去。

季云华陷入沉思中，就在这时，屋里突然有个尖锐的男声扬了起来。

“秦蓉！我要杀了你！该死的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

这一声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见原本还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季大川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一扭一扭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秦家老太太见女婿变成这副模样，都不敢认了:“大川，你怎么……”

“我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还不是拜你女儿所赐！”

季大川阴恻恻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她都别再想从牢狱里走出来，她害得我不男不女，害死了耀祖，她该死！”

季大川的嘶吼声配合着他此刻躁郁的疯癫模样，秦家老太太看着害怕极了，俩腿肚子直打颤，总觉得他随时都会撕了自己。

她来是想求着女婿高抬贵手，念在孩子的份上，放过他娘，可谁又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耀祖死了，女婿也废了，这家算是断根了，她哪里还敢在这火头上提这事。

秦家老太太胆战心惊地劝说道:“大川，你，你别动气，咱们先把身子骨养好，大不了多看几个大夫，总会有办法的，你说是不是。”

“不可能了。”季云华打断她。

秦家老太太看过来:“什么？”

“婶娘那一刀插得太深，伤口位置也不好，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

秦家老太太被她的实诚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一张脸木在那里，正是想着再安慰几句就赶紧离开，季老太太房里传出一声哭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李翠花跟在后头。

“我的乖孙啊……”

季老太太出现的突然，揪住秦家老太太就捶:“你秦家养的好女儿，你赔我乖孙子……”

季云华诧异地看向李翠花。

李翠花也顾不上去拉架，悄声告诉女儿:“你二叔刚才的话被你阿奶听见，她好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