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回宫

“殿下！”顾长川自太后宫中出来，候在外头的晏五立即跟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季姑娘遇到了些麻烦。”

顾长川脚下微微一滞，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与往日一般:“怎么回事？”

晏五又凑近了些，同顾长川耳语，将季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快速讲了一遍。

顾长川听后皱了皱眉，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让人去查，我离开之后季家发生的所有事情。”

对于主子的这个命令晏五并不觉得诧异，在他们回来之前，殿下就在河口镇留了人，暗中保护季姑娘，以防不测。

“是，殿下。”

晏五正要闪身离开，又被顾长川叫住。

“等等，让晏二到书房等我。”

“是。”晏五得了令，转眼消失不见。

顾长川独自走在慈宁宫中，远远见着一人迎面而来，那人身穿紫色常服，腰间系着一条通犀金玉带。

“大哥。”他迎上前。

太子打量他道:“五弟？前两日就听闻你回来，父皇说你受了伤？可召莫太医诊过了？”

顾长川微微一笑:“多谢大哥关心，一点小伤早就好了。”

太子点点头:“那就好。”

话落似是想起什么，表情略有怪异冲他神秘一笑，拍拍顾长川的肩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五弟也该要开府立门户了。”

开府立门户？看来父皇是要给自己封王了，不过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他年纪也不小了，已成年的皇子中唯有他还未封王，从前还能说是陪着太后在皇家别院静修，现如今已回到皇宫，圣上若再想要当他不存在，怕是御史言官们也不会同意。

至于太子，会提早泄露给自己，想来这事已是十拿九稳了，只是他自小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皇家别院，与这帮手足兄弟们没几分交情，如今太子把这事告诉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多谢大哥告知。”顾长川压下翻涌的心绪，薄而不动声的唇微挑起，“大哥可是要去给祖母请安？我就不打扰大哥了。”

“好。”太子唇角一抹微笑淡淡掠过，话止于此。

顾长川回到住所，除去太子，一路再未遇见其他兄弟。

“殿下。”晏二早早候在书房外，一见他便迎了上来。

“进去说。”顾长川淡淡应声。

一关上门，晏二便将这段时间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

“将军府？沈老将军的女儿？”顾长川星眉微剔，指尖在案几上敲击，“我与沈安相交多年，却是从未听他提到过自己有个姑母。”

“属下也只查到沈家的这个女儿早年间嫁去了外乡，再多的就没有了。”

顾长川抬头看去，“没有了？”

“是。”晏二一脸愧疚之色，他查了这么些日子基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实在是枉费主子对自己的信任。

“查不到她嫁去了哪里，对方又是什么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听了晏二的解释，顾长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沈家身份特殊，晏二能查到这些实属不易，再想深探下去不大可能，除非他亲自去问当事人。

沈府门外，顾长川负手而立，得了管家通传，沈安匆匆赶到。

“稀客真是稀客，怎么来了我这？”沈安引路，领着他去了自己的院子。

两人虽是相交多年，却是碍着身份的桎梏，他从未来过沈府。

沈安笑着为他斟了盏茶:“从前邀你来我这，你总是百般推却，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所思所虑所想早已在心中推演千百遍，顾长川刚要开口，喉间一阵痒意，拳抵唇，轻咳两声。

再抬头，就见好友望着自己，一脸担忧之色。

“怎么这么看我？”他笑笑，举杯浅浅喝了一口。

“我听说你被人埋伏受了重伤，可是真的？”

“是，”顾长川点头，眉眼间却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柔色，“我与晏五躲进山里恰巧被一名大夫救下，修养月余，早已无碍了。”

沈安不赞同地睇了他一眼:“你这人素来报喜不报忧，我早问过晏五，你伤势极重，乡间大夫能有多厉害，你若是不放心宫里的御医，我让青山去医馆请个大夫来府里给你看看？”

“真不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顾长川再一次婉拒，岔开话道，“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说。”

“什么事？你说。”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将一幅画像推到沈安面前。

在看清上头画着的女人之后，沈安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小姑姑。”

“长川，你怎会有我小姑姑的画像？”

房间里气氛陡然一转，沈安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润尔雅，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顾长川俊面不波:“你确定这画像上的人是你小姑姑？”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认不出自己的小姑姑？”

沈安抿着唇，脸虽还木着，神智却是回归正常，他知道顾长川不会闲的没事干拿着一幅画像来找自己，他平复下心绪:“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