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楼主 - 狂虐王爷的第N次 - 十二荒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八十一章楼主

“你来了。”南烬尘转眸看了一眼李泽风,目光扫过跟在他身后的南姜时,眼神一滞,轻声道,“怪不得三皇子不必找人保护,原是早就有了。”

“你说这话怎么酸酸的啊?”李泽风上前,站在南烬尘身旁,将腰中的折扇取出,用它轻轻拍了拍南烬尘的肩膀,笑脸道,“怎么外衣都脱了?”

南烬尘闻言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等人等厌了,把厚重华丽的外袍褪去在地,现下不免尴尬,又扫了一眼李泽风身后之人,虽一眼辨不出男女,但终归觉着不妥。甩手慌促解释道,“已是半夜,本该去衣而眠。”

“是是是,南哥哥说得是。”李泽风轻甩折扇,在手里悠悠地晃动着,试探道,“哥哥可知道南番?”

“自然。”南烬尘并不多作理会,迈着步子率先进了屋去,随意在小竹的柜子中,找了见素色外袍搭在身上,然后才端坐在木桌旁,仔细地研磨着茶碎,淡声道,“我便出自南番。”

李泽风闻言默了一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怀剑的南姜,一时想起了二者的关联,正欲“指点试探”一二时,便听见南烬尘说,“听我师父说,我的出处不过是海中采珠人的儿子。南番是怎样的,我并不敢兴趣。”

南烬尘说此话时,声音微微颤抖,眼露神伤,紧紧地盯着手指尖碾出的茶碎。南番于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那里藏着的,终归不过是奇异天象未降,钥国司天台少了一位神祝,南番海潮里多了一个采珠人。习惯了皇城的繁华喧嚣,南番那等偏僻蛮荒之地,他自是不想回,也是不喜问。

李泽风闻言已是知其不愿提及南番,于是朗声一笑,改口道,“半夜来凤仙居不过是惦记楼中的江湖绝菜,哥哥可愿陪同我饮酒品菜?”

“已是七夕。”南烬尘答非所问,抬头望向楼外星宿,叹声道,“不必了,我没有胃口。”

“哥哥可是为我六弟府中的女子忧心?近日听闻,皇后给我六弟指了王府的小姐为侧妃,虽不大行操办,但其身份已是得了认许,说来倒也奇怪,我六弟那样的人,也配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他。到底是老天不长眼啊。”

李泽风一边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一边笑着愤慨调侃着,“莫不是天下女子都好冰坨子?好含在嘴里,夏日去炎热?”

“他自有过人之处。”南烬尘低声回应着,并不言李泽叡的不是,将指尖碾好的茶碎,小心地系于茶包中,又接过身旁已烧滚烫的泉水,慢慢地溢入那盏上好的紫砂茶壶中。

“扮猪吃虎的那一套,他倒是玩得好。”

李泽风冷哼一声,将手中折扇一收,闷声不再言语。心里早就想起两年前李泽叡告发自己的嘴脸,以及做派,心下燃起了怒意,在屋里来回踱步,以消散满腔的怒意。

南姜一直双手怀剑,背倚着门扇,并不进屋,只是默不作声地冷冷地盯着一处。忽然飘至而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紧惕地朝那声音来处望去,怀中的剑已落于手间。

李泽风注意到南姜换剑的动作,眉尾上挑,朝着南姜握扇走去,“怎么了?”

“有人。”南姜的注意力一心扑在那若有若无的声音来处,竟没有注意到李泽风的臂膀已碰到了自己后背,就任由着李泽风不经意间的相触相离。

李泽风本来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直至他垂眸视线扫过南姜白皙修长的脖颈时,才意识到自己与她的距离如此之近,而且身侧的绝色尤物竟无反抗疏远之意,这让他不免在心里多想,“该不会昨晚的一招便把这冰山美人攻陷了吧。”

“他上来了!”

南姜自小训练有素,耳力武功、跟踪术法,样样不在话下,当下便得出结论,有人朝着他们悄声而至,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这个发现让她目光回转,心下紧惕,正欲转身告知李泽风,转身正好一头撞入一个幽冷陌生的怀里,头顶狠狠地撞上了一硬物,鼻尖微微扫过一凸起轻颤的喉结,还未反应过来身后之人是谁,便听见一声闷哼叫痛。

“嘶……”李泽风倒退几步,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尖,痛声埋汰道,“南姜姐姐的头好硬啊。”

南姜意识到自己方才撞入李泽风怀中后,连连倒退几步,红着脸怒嗔回怼着,“谁让你站在我身后的?!”

南姜看着李泽风不停地用手揉鼻尖,见李泽叡被自己撞得微红肿胀的鼻尖,心下愧疚,脸红滚烫不已,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巾,确定黑巾遮挡住自己的娇羞神态后,才定下心神来,朝着李泽风小声地说了声,“别揉了。”

“不揉你帮我揉?”李泽风嬉笑佯做怒嗔,“我的鼻子被你撞肿了,这是另外的人情,以后要还我的。”

南姜无语,见状已知问题不大,方才存于心间的愧疚感也一点点消散着,又凝神于那阵细碎的声音来处。

方才二人发生的一幕,皆被南烬尘看在眼里,顿时就从李泽风的表现反应里,知其身后黑衣人为女子,且长相定为不俗,不然断不会引来李泽风的调戏戏谑。才子好美女,大抵讲的就是他。从前是喜高玉,但至于李泽风是不是一心一意地倾慕她,南烬尘不知。但皇城之大,倾城女子并非高玉独一,比如现下的黑衣女子。

南烬尘来了兴致,观察稍许后,见南姜一直倾耳听着什么,起身朝这二人走去,沉声问道,“怎么?”

“没事。”李泽风还用手掩住鼻尖,笑脸应付着,“哥哥可是还约了他人?”

南烬尘听出此话意思,摇头道,“并未约人,怎么?”

“听见了些脚步声,好奇而已。”

“你是不信我?”南烬尘转目盯着李泽风,发出质问,“你今日半夜赶来,究竟是为何?”

“自然信哥哥,除了贪念楼中江湖绝菜,确有他事相求。”李泽风见南烬尘今日不对劲,不敢嬉笑言耍,顺着其意思,袒露着此行目的,“我要找人。”

“谁?”

“凤仙居楼主的女儿。”李泽风眸中涣出光亮,已是生出了莫大的兴趣,欣声道,“她还活着,那噬魂哨就有了着落,不是吗?”

“怎么找?就算找到了噬魂哨一定就在她身上吗?”南烬尘见李泽风突然要找焕焕,心下不免生出紧惕,毕竟他的小徒儿奴儿生的也是极为貌美。

“一定就在她身上。”李泽风笑颜,手上又不自觉地展散了折扇,摇晃在手中,笃定道,“就算不在她身上,也只能通过她,找出我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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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烬尘不作声,心生犹豫,不知该不该把奴儿的身份告诉他。踌躇间,他忽而听见李泽风用着那种带着可惜却又怪异无比的语调轻语道,“哥哥放心,我六弟娶不了那王家小姐的,他就快废了。不过,为此我可损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呢。”

一旁对此默不作声的南姜听见李泽风此语,立马将视线冷冷地扫过他,示意他不可多言。

南烬尘被这二人的举止燃起了兴致,察觉猫腻,但见眼前情形,很难套出话语,不执拗于棋子为何。而是眉尾轻扬,故作不屑他想,插入问道,“哦?六皇子快废了。”

李泽风含笑点头,心虚地望了一眼站得远远的南姜,见她看自己,立马摆出一副我错了的神态,乞尾讨好着。

“何处废了?”

南烬尘转身,慢悠悠地坐在竹椅上,倒下一杯茶水,摆在了对岸面,然后看了一眼李泽风,示意他坐下饮茶。

“何处?”被南烬尘问到自己的六弟何处被废时,他答不上话,只道,“被西域妖刀砍中两刀,不知他能不能挺过来。”

“你哪里是为了我,你不过是为了报你两年前的仇。”南烬尘嘴间抿茶,又道,“西域妖刀不过是故事里的东西,区区两刀,能害他什么?”

“天下有一刀,名银煌,重百斤,沉玄铁,世上能拿动此刀的不过十人,能运用于手间,恐不过五人。”李泽风不急辩驳,只是不疾不徐地讲着银煌刀的故事,“弯刀不如剑,轻便灵巧,更何况是银煌刀这样的妖刀,寻常人哪里能承受住一刀?”

“你哪来的银煌刀?”南烬尘目光移向远方,对此事并无多大兴趣,哀声道,“你伤了他又如何?奴儿还不是喜欢他。”

李泽风放下茶杯,一双镜湖水眸灵光微荡,朗声打趣道,“原来哥哥是动情爱了。世间女子万千,个个都具风味,何必苦恋一人?更何况情易生恨,哥哥心思单纯,还是一辈子无情无爱的好。”

“她不一样。”南烬尘垂眸晃了晃茶壶,面露难色,冷声道,“已是夜半,三皇子若无他事,就请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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