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理由 - 狂虐王爷的第N次 - 十二荒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四十七章理由

贺铩没想到竟然真的叫那女子找了过来,而且还那样神采奕奕地站在自己面前。抬眼望向她时,视线正好扫过那双冰冷的眼眸,不由得心下一紧,乱了自己的阵脚,慌忙地垂下眸去,不再打量来者。“操,真是那娘们儿,还真让她给找过来了。”老六很是吃惊,她们这一行人,被困在这迷雾,闲得蛋疼,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愿意去关注,更何况是关注她们眼中的小古板和一神秘女人的动向来。

“对啊,她是怎么找到将军的?!凭什么?我也想跟在将军身后。”大头也随声应付着,心想反正隔着着恼人的迷雾,多说几句不那么恰当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更何况还能跟着他的大哥一起活跃这死闷的气氛呢。

“你他丫的恶心,给老子好好说话。”

那叫大头的侍卫自己还没意识到,他方才说那句话时,那娇嗔的语气,就像极了小娘们的撒娇不满,又是在他自己不经意的瞬间,恶心透了老六和其他人,叫老六忍不住给他粗壮结实的小腿一脚。

可偏偏老六的脚踢上那大头的小腿就如踢在那铁桶无异,倒还把自己的脚背踢得发疼,于是又是一阵嬉皮笑脸地骂声:“大头你他丫的是铁铸的是不是?”

“不是了啦,六哥……”

身后一席人的打闹声渐渐被贺铩抛之脑后,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破黑雾而来的南姜身上。

他看着那个与自己身高相差不远的女子,有一瞬间的失神,又见她两手腕轻轻一拽动使力,便将那插入地面的弯刀利落地收回自己腰后,动作干净到叫人忍不住拍手叫绝,可谓是一种极佳的享受。

“你、你叫什么名字?”贺铩咽下一口口水,哑声发问道,看南姜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尊重。

“无可奉告。”

南姜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然后便习惯性地双手怀抱,下巴微微抬起,听见贺铩问自己名字时,鼻尖响起一声不易察觉的冷哼,然后言语无比冰冷地甩下这四个字,便再没有了下文。

“哎哟,这小娘们儿是在和谁虎呢?”老六的耳朵又灵敏地捕捉到贺铩这边的“战况”,闻言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地为他的小古板鸣不平,“这可是我们贺将军,是有大作为的人,你个女娃儿跟谁拽呢!”

老六未投靠六王府时,乃是江湖上已有名气的小混混,从他口中打听而来的消息,从来都是十拿九稳的。所以骨子里还带着他闯荡江湖的那股子地痞味道,说出的话虽觉好笑,却是那般不入流。

“够了,你还不嫌自己丢人是不是?”贺铩忍无可忍,听到老六说出那样的话,就好像自己也受了屈辱一般,甚至比南姜听到此话的反应都还要大很多,他的脸开始不自觉地发起烫来,耳尖也是烧红的。

他此刻除了觉得丢人就还是丢人,想不出其他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面前如山巅冷雪的女人打交道。

不过他自己也无法否认的是,他在见到南姜的第一眼,心里脑海中传来的感觉很奇怪,就像许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那个雪地里的小男孩儿一样,道不明的心悸触动。

“好了。我不与你那些不懂事的手下计较,当下之急,是进镇子去,找到他们。”

贺铩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牵着马绳,便抬腿欲走。

“等等。”南姜突然叫住他,眼眸里泛着渴求的精光,望着贺铩牵着的那匹黑马,犹豫片刻儿后,又想起自己脚脖子处传来的阵阵恼人的疼痛,还是委声乞求道:“我方才一不小心扭了脚腕,我能骑在你马上吗?”

贺铩听到南姜的话,觉得并无什么不妥,正欲开口应诺,便被身后多事的老六出言打断。

“什么?你这娘们儿还敢骑贺将军的马?你可知那马极有灵性,贺将军从前可说过,他的马就只能他未来的媳妇儿可以骑。就你这样横的女人,你也配?!”

贺铩不知道这老六对自己面前的女子为何有如此大的敌意,更不知道自己何时说过自己的马儿只能留给自己未来的媳妇骑,当下闭眸无语,想把老六剥皮抽筋的心都有了。

过了一会儿后,贺铩才勉强冷静下来,咬牙切齿地对老六声音来处的放声恶狠道:“闭嘴!休要在这里胡说!!”

说完这句话,贺铩便欲转过头去,让南姜不顾这些虚假的,直接坐上马背去,他才没有那些奇怪的规矩。更何况他一想到自己日后的妻子是六公主,有多跋扈嚣张,就对她有多反感,根本就不愿想象他坐在自己的宝贝马儿身上,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来。

“既然如此,就算了,我脚腕处的伤也没那么疼。”南姜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声,便放下怀抱的双手,自然地垂在双腿侧,抬脚忍痛地走了几步。

贺铩见状,蹙眉温声解释道:“他说的都是假的,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你要是疼的话,就最好乖巧地坐上去,以免脚上伤痛更甚。别忘了,你是要进镇找人的,而不是去送死的。”

南姜闻言顿了顿身板,很明显有一瞬的犹豫。贺铩说的话很有理,老姜一路行武过来,受过不少伤,光是被拐了脚就不下百次。可从前任何一次的伤及脚腕,她都没有如今日般发疼,走一步路就如骨头破碎后余有的碎渣刺入血肉般疼。

不过南姜的忍耐力也是超前的好,她在表述自己的伤痛方面毫无天赋,实在是痛得难以忍受时,就皱皱眉头,咬咬牙关,便挺过去了。且她大多数日子里,都是穿一身剪切贴身的夜行衣,深色的衣料下,也极少有人能发现她受伤了。

老六这个时候表现得还算正常,没有再说出什么疯言疯语了,就好像能感知到贺铩已然生气了一般,乖巧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什么。

南姜还在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逞强,是选择和解放下傲气地翻身骑上那匹马,还是继续固执地忍痛行走着?这两个选择对她而言都不是最好的,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叫她心有嫌隙。

“上来吧。”贺铩眯眼看着南姜,知她还再犹豫,于是凝思一想,找了另一个更合理的理由来,又道,“这迷雾容易叫人走散,你骑在我的马上,也便于我们不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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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姜点了点头,觉得贺铩说得十分有理,于是放下嫌隙顾虑,朝贺铩和他的马缓步走来。但这中间仍旧有好几步的距离,她脚上的疼痛愈发严重,每走一步都要耗掉她巨大的忍耐力度一般,忍痛走来两步后,脚腕处刺骨的疼痛密密实实地传来,让她忍不住弯了一下膝盖,险些跪倒在地。

贺铩颇有眼力劲儿,一见南姜踉跄行走,险些摔倒,下意识地便奔过去,伸手搀扶住她。当他温热的手掌紧紧抓住南姜的手臂时,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叫他有些犹豫地松了松手。

“没事儿。”南姜倔强地抬起自己被他扶住的手,同时偏过头去,脸颊微红,淡声道,“我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也可以。”

贺铩听到南姜说此话,果真松开了她。但并没有立即退回自己的原位置,而是站在那里,低垂着眼眸细细地观察她,视线扫过她的脚踝时,他又皱起了眉头。哪怕是隔着黑色不见光的布料,他也能看到那肿胀的一大团,显然她的伤处已然红肿。说不疼、没问题,都是不可能。

怎么这女子这么倔呢?贺铩蹙眉思索着,眼里有些心疼地看着南姜,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有再说出话来。

南姜终于走到了贺铩的马匹旁,但见到身前那匹高大的马儿时,心里又犯起了难,很明显以她现在的状态,想要轻松地翻身上马去,会有些困难,但不是说不能做到,只是实施的过程里,动作会很难看。

这会让她强大的自尊心受挫,她怕自己的出丑姿态而引不远处的男人看自己的笑话。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忍痛上马以外,她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

南姜想到此处,嘴角不经意间扯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来,心里很是苦楚,别人是骑虎难下,而她是骑马难上。

南姜闷哼一声,便欲硬着头皮骑上马去。可就在她抬起微受伤的那只脚时,腰后两侧突然多了双有形温热的大手,窟住了她紧实的细腰。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握住了细腰,就在南姜羞愤之际,准备反手就甩那人一巴掌时,她突然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举上了马背上,而且很是稳当。

贺铩将南姜稳当地放在马背之上后,神态很是自然地绕到马匹前,伸出一只手拿住马绳。然后嘴间吹哨一声,那马便开始抬腿行走起来,也丝毫没有反感自己背上坐着的不是它熟悉的主人,甚至行走得比以往贺铩在背上还要认真稳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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