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不得 - 狂虐王爷的第N次 - 十二荒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得

李泽叡他们一行人出府三日,不为其他,只为能找到那辆带走焕焕的马车。但他们已早早地商量好,不作追杀,按照计划行事。此时的他们已发现目标,一队人马继续悄无声息地与焕焕他们一行人保持着距离追踪,另一队人马则负责保护好私自出皇城的李泽叡回城。

李泽叡骑在一匹浑身黑色、品相极好的马身上,遥遥地望着焕焕在不久前才从此路经过的大道,暗自神伤。

跟在李泽叡身侧的贺铩,斜眼看了一眼李泽叡,便简单地猜透了他的心思,悠悠地道:“王爷,你想追上去?”

李泽叡闻言眼眸一震,随即抬眸看着贺铩,眼神有些凶狠且心虚,闷声道:“本王不想。”

“那我们即刻策马回府吧。”贺铩眼露笑意,语气里也满是打趣和挑衅,说完这句话便用着期待好戏上演的表情,紧紧关注着李泽叡的神情变化来,样子竟然有点出奇的幼稚和好笑。

“你慌什么?”

李泽叡已看穿贺铩心里的小把戏,不以为然,冷目扫了贺铩一眼后,他又将视线深情地放在那条道路上,眉头微皱。

这几日的纵马奔波之行,让李泽叡都觉疲倦,他尚且还能在马背上时而策马快速奔走,时而缓下速度,慢慢行走着,调养生息。一路上他们也没有一点儿物资上的空缺,可他的奴儿不同。她以死相逼逃出王府时,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他甚至在她走后的那一个夜晚里,从她柜子里找出那袋从前留给沁娘返乡的金叶子。

李泽叡知道焕焕走时身上也许一点盘缠也没有,她的衣服大多都还留在王府,甚至在她的偏院寝屋里,找到了那串他曾经套在她手上的粉玉珠手串。也是这串手珠的出现,让他突然“疯狂”起来,不顾王府世俗牵绊,带人一同出了六王府,直至今日是他出来找寻焕焕的第三日。

贺铩听到李泽叡的回答,不免在心里发笑,他陪在李泽叡身边太久太久,知道他身上的许多小毛病,就如嘴硬,但眼神总能在刹那间将他出卖。

贺铩顺着李泽叡的意思,没有再催促他,而是下马放了犟绳,活动了几下筋骨后,便背身望远处山峦,暗自沉思。

最近,贺铩心里也很犯堵,相较于李泽叡的悲凉感,贺铩觉得自己所面临的情况比他更为糟心,更难应付。

贺铩父亲已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一月后公主府便正式修成,也就意味着他没有多少日子便要日日面对那个女人了……

“贺铩你在抠头想什么?走了!”李泽叡一见贺铩略显忧愁的背影,便知他此刻脑海里在纠结烦恼的为何事。转头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出声呼喊着他,让他回来。

贺铩闻言,快步便奔了过来,一个拦腰跨步,便动作利落地上了马背。见李泽叡少有这般地死死盯着自己,竟觉得有些许别扭,左手又不自然地摸上了后脑勺,欠欠地挠了起来,然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回应他道:“走吧,王爷。”

“你在想什么?”李泽风明知故问,收回看他的视线,双腿用力地夹打了一下马背,拉着犟绳,身下的马匹便快步行走起来。

“没什么。”贺铩不愿向李泽叡承认,自己不爱他的妹妹也不愿娶她为妻的真实想法。他知道这件事即便告诉了他,也不能再改变什么。圣恩浩荡,荣宠非凡,他身为臣子,便只能受着。

“禾儿不似她母亲,行事大胆了些,但会是一个好妻子。”李泽叡难得再和贺铩进行无趣的绕弯子,直接戳破了他,将他所想的问题给出了他的答案。

贺铩听闻此话,脸色一黑,眼眸低垂,不再看着李泽叡,有一刹那的失神,在他脑海里映现出那个叫禾儿的跋扈公主来,听见她一脸坏笑地盯着自己,然后说出那句,“我是钥国最尊重的公主,你娶了我是你莫大的福分,你不能对我差,最好能把我当作神一样的尊崇我,我佯男人几十也是我的事。哪怕我嫁与你,你也不能干涩我!”

贺铩这辈子都忘不掉自己某一日在长街街头里,听见此话时,心里的愤怒。同时也对那个叫禾儿的跋扈公主再无期待,不小心遇见她也是竭力地去躲藏避过去。总之,在贺铩心里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娶那高皇后的独生女六公主。

但眼看这从前不肯相信的事,即将成真,他心里就一肚子的苦水。偏偏在他心里又只有李泽风这一身侧之人能知自己心里的苦恼,却不想自己肚子里的烦心事虽真叫他一眼就看穿了来,还这样被他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怎么连王爷都可以不理解自己心里的苦了呢?他和那六公主可是哪里,哪里都不匹配的啊。

“贺铩!你还走不走了?!”李泽叡骑马在前走了一段距离,回头望贺铩时,竟发现他还骑在马背上,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忍不住皱眉再次喊他,让他回过身来紧步跟上自己。

“来了。”贺铩闻声立即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而出,快马追上前面的李泽叡,与他保持这一段不远又不近的距离,一改从前与他在前并肩齐走的状态。

李泽叡注意到贺铩追上来后,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这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且能感受到身后时不时扫来的几下逃避的视线。方才能一举就看透贺铩的小心思,是出于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但现下见他故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竟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

对贺铩来说李泽叡是难得的可信任之人,是他从小伴着长大的好伙伴,虽他为皇子,自己为将军,但他们彼此间相互而成的亲密与默契让这二人丝毫没有因为身份而同于其他人。

在贺铩眼里李泽叡是知心人,是一眼就能看透他所想的“好哥们儿”,但同样对李泽叡这样身世的人来说,贺铩从小的陪伴显得格外重要,亦是他的知心人,更是他唯一的好朋友。

有贺铩在身边并肩行走的李泽叡,是可以心安的,毫无防备的,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敢确信,贺铩会倾尽全力地保护自己,就像自己也会拼命地想要护他周全。

其实李泽叡也不是没有替贺铩考虑过他与自己的六妹间是否合适,他也想顺着贺铩的意愿,让他能够相中自己值得此生深爱相伴的好女子来,但身份与利益的纠葛终是没能让他尽力一试。

李泽叡清楚的知道,贺铩是武侯贺府的第三子,也是那贺老将军唯一一个未婚娶的儿子。只因世人皆知贺府的三公子,一心忠于最不受皇帝待见的六皇子,整日的守在他身边,提剑护其周全,从小到大,此志此愿一日未变。

想到这些,李泽叡突然勒马停下,静心等候着在落在自己身后的贺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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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贺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骑马走在大道上,也是心不在焉。一见前面的李泽叡突然停下耐心地等候自己,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有些诧异地问着他。

“与我并肩行走。”李泽叡见他跟上,抬眸看着他,严肃地要求他道。

说完,李泽叡又拉动了犟绳,两腿夹马肚,骑马行走起来。贺铩闻言已紧紧跟在其身侧,脸上不知怎么的有了两团不大不小的可疑红晕来。

“贺铩你当真不愿娶禾儿?”

贺铩不知道李泽叡怎么突然又提起了这茬儿,耳尖因此话竟微微发红。他默声片刻后,才抬头看着李泽叡,脸上挤出一抹苦笑,淡声道:“我不愿又能如何,她是受人尊崇的钥国六公主,不比这世间其他女子。”

“婚娶不过是诓人的形式,你又何必当真,执拗于心不肯放下。”

“我无法像你一样,去娶一个不爱的人为妻,但事实是,我也别无他法。”贺铩长叹一气,偏头望向旁边远处的层层山峦,若有所感,满目悲凉之感。

“人生哪有事事都叫人如意的,你还没有叫你爱恋的女子。你可知,这世间最苦的,不过是爱而不得。”李泽叡很是平淡地感叹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专心望着前方道路,骑马行走着。

贺铩望着今日话还挺多的李泽叡,隐隐觉得有些别扭,很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听到他如此语重心长的一句安抚自己的话来,不知怎么的,望着身侧的李泽叡,他感觉一阵熟悉然后又是一阵的陌生。熟悉的是李泽叡一如从前般神情淡漠如远山山巅之处的积雪。陌生的是,李泽叡奇怪的言行。

“王爷,你可想过,我若与六公主成婚,便不能再守在你身侧,护你周全。”贺铩为缓解周遭略显尴尬的氛围,绕开了那个无奈又叫他难过的问题。于是他转题问了此话,想要一次来探求李泽叡的态度。

“我腰间配剑,谁能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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