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泄愤 - 狂虐王爷的第N次 - 十二荒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一十七章泄愤

“听说了吗?王妃怀孕了。”“是吗?那戚姑娘怕是惨了。王妃哪里容得下她,现在又有了身孕,更是荣宠不断。”

说完这句话,那接话的老仆娘弯腰站起,将手中的衣物举得高高地,然后又用力地将衣物摔下来,在湖中卷起朵朵浪花涟漪螺旋游向远方。

“不能这么想的啊,戚姑娘,不!呸是侧妃了。”意识到自己喊错了称谓的另一浣衣老仆,连忙改口叫焕焕侧妃,当下又立刻警觉地望了望四周,生怕被人听了去,因此惹出祸端来。

确定四周无人,只有她们两人后,才又放心地讨论起来,“如今王妃有孕,王爷能消遣凉夜的去处便是侧妃的被窝。指不定又能搞出好消息来呢!侧妃的命好着呢,被王爷看中的人,还能有什么坏日子过?”

“话虽如此,可那高家小姐可不是吃素的。自王妃入府以来,可没少欺负从前的侧妃,我听人说是王妃害了沁妹妹呢,就那个从皇宫里出来伺候王爷的老宫女,你可还记得?王妃心肠狠戾非常人的。”

“常听人说老天爷是有眼的,可这天下,这世道,恶人千千万万,几个得了恶惩?”

说这句话的老奴,将手中衣物随着湖面铺展开来,映出一件梨花白的厚重外衣来,激出一阵水花来。与此同时,在她脸上流露出的不是怨恨愤懑不公的神情,而是细如流水潺潺的坦然与淡泊。

然后又见她道,“因果轮回的怪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你们在说什么呢?”后湖离这二人稍远的另一浣衣的歪嘴老仆娘突然一脸坏笑地盯着这二人,脸上露出一种你的秘密已被我知道的讨厌神情来,在她的怀里还有用木盆乘好的衣裙,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这无知的二人。

歪嘴的浣衣老奴见这二人对自己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不以为然地翻了一个白眼。

“我听见你们说侧妃了,你们住在后院的人就是愚笨。现在这王府里已无侧妃,你们谁敢再提侧妃必定会惹来王爷的勃然大怒,到时候可就不单是私下议论的罪过了。”那歪嘴的老奴毫不客气地将手中木盆插放在那方才议论两奴仆之间,然后欣欣然地蹲下,两手分别搂向那两奴仆,引诱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你又知道什么?王妃有孕的消息可是半夜王爷遣人到处宣说的喜讯,侧妃的事我们何时私自谈及过?休要来栽赃陷害我们。”一老仆满身正气地看着那歪嘴老奴,用沾着寒水的手用力推开她放在自己肩头上的臂膀,很是紧惕小心地说着这句话,极力地否认,撇清关系。

到底是为人奴仆半辈子的人,处理这些事来,游刃有余,丝毫不被其威胁影响。另一浣衣老仆见自己的好姐妹这般言说,连忙也附和着,不加承认,反开始排挤起她。

“倒是你,一天嘴巴张得这许多,才易惹祸上身。”

那歪嘴老奴一看这二人皆摆着架子不肯搭理自己,心下犯怵,很是不爽。故意将摸过这二人肩头的水探入湖水里,使劲地揉搓慢洗,作出故意嫌弃这二人的姿态来,然后一边悠悠地洗着手,一边不以为然地继续道:“就知道你们俩最虚伪,明明心里想知道极了,却是偏偏不愿意问。这样吧,若是你们以后洗衣准我和你们待在一起,我便把昨夜我看见的事情说与你们听,让你们也涨涨见识,如何?”

“我们又没不准你和我们一起浣衣,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说话稍显机灵的老仆见状,连忙说此话别开彼此的嫌隙,语气很是欢快地阐述着,倒反叫人听了觉得她委屈般。

歪嘴老仆听她这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这才拿出泡在湖中的双手,洒脱轻拍着,甩去上面的水珠,淡声道:“你们住得偏院,不知道昨天夜里正院的阵势,那叫一个吓人呢。”

“怎么了?”一听到有这种“大”事发生,这两老浣衣奴仆皆是眼放光芒,对此很是感兴趣,在同一时刻异口同声地问了这一句。

“怎么了?”歪嘴老仆见这二人的好奇心皆被自己点燃,脸露得意的神色,眼眸往上一瞟,然后才肯缓缓道出,“侧妃以死相逼,偏要出府去。”

“侧妃?她为何偏要出府?”

“自然是为了男人呗。事情是这样的,昨夜突来一黑衣人,和另一脸蒙了好几层面纱的歹人,一同挟持了侧妃。府中侍卫皆以为侧妃是无端受了歹人的挟持,不幸做了人质。只好一圈圈地围住他们,等王爷赶来再做决定。”

“王府戒备如此森严,怎会入了两个歹徒?王爷后来可有怪罪?”方才浣衣的老奴已然被那歪嘴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连自己泡在湖边的白色衣袍都忘了提起,害得那衣服随着水流涟漪渐渐离远了湖边,飘向了这湖中央。

可这三奴仆皆是你讲得起劲痛快,我听得兴趣盎然的,都不在意起衣服来。

“害,你这是什么关注点,重要的是侍卫吗?是侧妃当着如此多的人,不惜以死相逼也要跟着两个男人走。”歪嘴的老奴讲到此处,还故意往地吐了口小唾沫,以作厌弃姿态,不齿道:“那侧妃真是不知好歹,也不守这妇道,毫无为人妻的自觉性。竟敢当着王爷的面,强出府去,还是和两个说不清来路的歹男子。”

“那王爷也真肯放她?”

歪嘴老奴正欲再呼天唤雨地一阵遐想乱说,忽感自己后颈传来一股凉风,下意识地回眸看时,只见到一双黑漆鹿皮编织的靴子,上面还有精细牢固的金线,看起来贵气非凡。

“王……王爷。”歪嘴老奴抬眸心悸往上看时,正是瞧见了李泽叡阴沉的脸,以及冰冷狠戾的眼眸,“我我、我……”

那歪嘴的老奴已是被李泽叡突然的出现吓得失魂落魄,一句利落的话也再讲不出。在那里跪地半晌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手足无措地在那里发抖,脸也被吓得煞白。

另外两个浣衣老奴回头见到是李泽叡,解释吓得脊柱发寒,立马就颤巍这朝李泽叡跪下,嘴里不停地哭喊求饶,异口同声地,“是那歪嘴偏要和我们说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请王爷恕罪!”

歪嘴老仆见这两人这么快便把全部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心下很是慌张,却也无奈。只是不满地转眸扫了这两人一眼,恶狠道:“谁许你们叫我歪嘴的,大家都叫静娘的,不许你们乱叫我!”

那歪嘴老奴本还欲再喋喋不休地数落那倒戈飞快的二人,但还未来得及再想出些难听的话回怼,便听见眼前高大魁梧的男子,用着世间最冰冷、最死气的声音说道:“割了她们的舌头,赶出皇城去。”

“不!不要啊!王爷!”

“错了,请王爷恕罪,我们皆已知错!还请王爷宽恕我们一次,日后我们保证再不乱说其他,请王爷开恩呐!”

这三人听到李泽叡要这般严惩她们,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求他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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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歪嘴的老奴还在此刻耍着她的小心思,天真地希望能因自己一句言语而改变李泽叡,她说:“王爷三思啊,王妃有孕是喜讯,不宜见血冲了好兆头,万万不可因我们这三人坏了王妃和肚子小世子的吉瑞啊。”

“来人,处死这罪奴,余下两人割舌、赶出皇城!”

“王爷!”歪嘴老奴哪敢想自己自作聪明的这番话,直接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痛苦大喊一声后,整个人便再坚持不住,昏厥晕倒了过去。

李泽叡身侧的贺铩接过指令,眼底露出一丝悲戚同情他们的神色来,然后朝身后的其余侍卫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行动起来。

“今后再让我撞见议论侧妃者,通通割舌赶出皇城去!”

“是!”

……

随后,正院堂屋里,高坐一男子,手捻茶杯,神色淡若山巅雪。

“你当真想要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怕他不是你的血脉?”高玉自肚中骨血之事被李泽叡知道后,整个人怅若失魂丢魄,处于一种莫大于心死悲哀里,“你是不是还想利用我,利用我肚中还未成形的孩子?”

“不杀你不足以泄愤,准你把肚中野种生下,已是对你最大的慈悲。”

李泽叡将茶杯轻轻放下,冷眼看了一眼高玉,满是狠戾厌恶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从来都是这样……我是你指尖棋子,是你帝王路脚下的一步台阶,是你什么都不重要的人!你为何不敢问我,是谁侮辱了我?!你从来不肯关心我,哪怕是从前,你还肯与我演恩爱夫妻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高玉两颊挂泪,怪异的是她没有一如往常般竭斯底里地哭喊,而是用着一种平淡叙事的语气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这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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