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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可欺

可欺

韦衡心中忐忑地跟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内侍后,宫中的富贵繁华叫他羡慕不已,因而不时用眼角余光暼着檐下的琉璃宫灯。

“懿儿,你回来啦?”皇帝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暂时解了韦衡的危机,“进来给朕说说,今天又遇到什么新鲜事?”

内侍见惯了这些人的表现,便也好言好语地一路介绍,听得韦衡暗自咋舌,把前日惠妃的吩咐又在心中反复过了几道。

“郎君如此年轻就得贵人青眼,将来前途广大呀。”内侍自然而然地奉承道,眼中是说不尽的艳羡。

“哪里,哪里,不过是肚里有几滴墨水,侥幸罢了。今年春闱,也不知何时能开科。”韦衡装模作样地自谦了一句,实际上也颇为自傲。能在而立时就考上举人,就等今年春闱金榜题名。

至于明经科,他却是看不上的。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能在这个年纪过五关斩六将到这一步,也算是州郡闻名的少年英才了。

内侍如何不知这些读书人的做派,笑眯了双眼,拱手道:“那咱家就先祝郎君蟾宫折桂,青云直上了。”

韦衡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块光润的玉佩塞到内侍怀里。内侍看也不看,径自放进荷包里,又提醒道:“郎君,觐见陛下的礼仪,可曾忘记了?要是忘了,我再教你一遍?”

韦衡连连点头:“记得了!记得了!”

两人脚下生风,倏忽又过几条游廊,遥遥望见长生殿飞檐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光彩。内侍用拂尘指了指前方壮美的建筑,道:“喏,陛下就在那儿,届时进去千万别失礼了。”

韦衡口中答应,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紧张地抚了抚鬓发,内侍蹲下身去,替他抚平袍子上的细纹。

“咱家和郎君一路走来,还不知郎君姓名。”

韦衡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初次觐见那至高无上的天子,生杀予夺都在他一念之间,而他对天子却一无所知,由不得他不紧张。

赵懿几乎要翻个白眼,不屑道:“父皇若要我去学,那还不简单。只是那些女子学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天伤春悲秋,又有什么意思。”

“姓韦,名衡,字仲权。”

“这……懿儿说得对。”皇帝顾左右而言他,总不好说是太子不合他心意,便想拖一拖,把长女的婚事放在太子之前,借此敲打太子。

“咱家孙白鹿。”内侍对他眨了眨眼,“郎君日后发达了,可莫要忘记咱家啊。”

“一定,一定。”韦衡打了个哈哈,既紧张又难掩兴奋地抬脚往长生殿走去。

守在殿前的是个身着紫袍,相貌堂堂的高大内侍,孙白鹿和高大内侍半空交换了个眼神,任由他领着韦衡金殿。

殿门吱呀一声合上,孙白鹿对着几个呆立一旁的小内侍招了招手,悄声道:“你拿这块牌子出宫去,就说出宫采办,到往王国公府上找大公主。找到公主就说,惠妃侄儿韦衡进宫了,快去。”

韦衡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脚下铺着厚而软的绒毯,长毛没过脚踝,走在上面,像是踩在云端。不知何处而来的奇香清甜柔软,熏人欲醉。

韦衡深吸一口气,一丝不苟地步步向前。

丹墀两旁放着两只银鹤,袅袅青烟氤氲半空,所闻到的奇香正是在其腹中燃烧。丹墀上则坐着整个天下最尊贵无比的人——天子赵泓。

韦衡下拜时,背上似乎感到了两道审视的目光扫来扫去。

“臣华容韦衡,叩见陛下!”

皇帝倒是十分可亲,并没有什么架子,一面叫人赐座,一面又命人端上水灵灵的鲜果。韦衡渐渐放下心来,一点一滴拾起胸中才学。皇帝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难倒他,见他风度翩翩,儒雅可亲,心中也暗自赞叹,惠妃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韦衡存心卖弄,便向皇帝请求当场做赋一首,描摹大内繁华盛景,骈四俪六,词藻繁丽柔媚。皇帝更是龙心大悦,拿去翰林院,叫书法极佳的几位编修誊写,存入宫中。

看他最初怔愣过后,立马换上了笑脸,赵懿不由得涌起一阵厌烦。

觐见天子圆满达成,实在超出预料之外,韦衡告退之余,心中不乏得意。刚刚跨出殿门,就见一个头梳堕马髻,耳下双鱼环的靓装女郎两三步冲来。

“你就是韦衡?”

那女郎含怒带怨一声问,几乎让韦衡以为是他做了始乱终弃的负心郎,只是想了半天,仍没想起他在何时何地,遇见过这个美人。再看她装束华丽,又在宫中横冲直撞,岂不知道这就是宫中二位公主之一?孟美人所出二公主赵杼和孟美人一样,是个透明人,能有这般气度的,当然是他此行的目标——荣昌公主赵懿。

“这……懿儿说得对。”皇帝顾左右而言他,总不好说是太子不合他心意,便想拖一拖,把长女的婚事放在太子之前,借此敲打太子。

赵懿神色复杂地看着韦衡。没想到韦衡动作太快,竟然已经进了宫,要不是孙白鹿提醒,她还茫然无知地四处游荡。韦衡哄人的本事不下于惠妃,只怕几句话就能讨得皇帝欢心。要是真的下了旨,再想换人,那可就难了。

看他最初怔愣过后,立马换上了笑脸,赵懿不由得涌起一阵厌烦。

“公主千岁?”见对面久不应答,韦衡微微抬头,小声重复了一遍。

“懿儿,你回来啦?”皇帝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暂时解了韦衡的危机,“进来给朕说说,今天又遇到什么新鲜事?”

“你……就是韦衡?”赵懿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轻佻地绕着韦衡走了一圈,“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就你这样,能得父皇青眼?怕不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啊。”

韦衡存心卖弄,便向皇帝请求当场做赋一首,描摹大内繁华盛景,骈四俪六,词藻繁丽柔媚。皇帝更是龙心大悦,拿去翰林院,叫书法极佳的几位编修誊写,存入宫中。

“公主说的是。”韦衡没有半点尴尬亦或生气的样子,外界毁誉丝毫无损于他出众的仪表。落在赵懿眼中,就又成了谄媚可恨,令人作呕。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怎么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不是?”赵懿又慢条斯理道,用词虽不犀利,语气无端让人后背生寒。韦衡一凛,心下知晓荣昌公主来者不善。

“懿儿,你回来啦?”皇帝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暂时解了韦衡的危机,“进来给朕说说,今天又遇到什么新鲜事?”

赵懿扶了扶鬓边斜插的金簪,半只脚跨进门槛,回身瞪了韦衡一眼:“还不进来!”

韦衡存心卖弄,便向皇帝请求当场做赋一首,描摹大内繁华盛景,骈四俪六,词藻繁丽柔媚。皇帝更是龙心大悦,拿去翰林院,叫书法极佳的几位编修誊写,存入宫中。

韦衡摸不准荣昌公主到底是什么想法,也跟着重新踏进长生殿。

“舅舅家桃花开了,孩儿跟着表姐去了家里赏花。”

皇帝含笑道:“是该去你舅舅家看看,也跟着那些游春的女伴学学风雅。是朕太宠着你,好的不学,偏偏成天东游西逛,飞鹰走狗,那有半点淑女气度。”

赵懿几乎要翻个白眼,不屑道:“父皇若要我去学,那还不简单。只是那些女子学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天伤春悲秋,又有什么意思。”

“再野下去,当心以后嫁不出去!”皇帝笑骂道。

丹墀之上,荣昌公主拈起一枚新进的鲜果,放至丹唇边,似笑非笑地望向面色陡变的韦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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