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雷公岭群枭丧胆卧虎庄淑女钟情 - 末侠行 - 丨流年绘影丨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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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雷公岭群枭丧胆卧虎庄淑女钟情

汉声和艾珍别了邓邦杰等,按邓邦杰指点的路径,驱马急驰,天黑时已抵达雷公岭下,望那雷公岭时,只见怪石嵯峨,悬崖陡峭,有些地方虽坡度稍缓,却密密层层长满荆棘灌木,只有一条曲折的山路从岩石丛中通向山顶,山顶上长着黑森森的一片树林,从淡白色的天幕上,可以看到树梢丛里高耸的屋脊和翘起的檐角,几点灯光从树丛里透了出来,这大概就是匪巢雷公殿了。

他们在山下树林里拴了马,找背山的一块大崖石旁坐了下来,吃些干粮,选择上山的道路。

沿山路而上是不行的,险要处肯定有人把守,直接攀崖而上对他们并不困难,但考虑到下山时方便,最好还是在山路旁的崖顶树梢间穿行,这样既能避开匪徒的防范,又能记住哨卡的位置,下山时更为方便。

山口横着一条三丈多宽的深涧,上面架着一条用几根租树搭成的小桥。

过了桥是一道陡坡,稀疏地凿了些石级,陡坡有五、六丈高,两旁怪石林立,并无别路可上。

坡上杂树丛生,山路隐入在林莽里,正不知可埋伏多少人马,这便是进山的第一道关。

艾珍和汉声不过小桥,从上游一个背眼的地方一跃而过,施展轻功,从一个崖石跃上另一个崖石,眨眼上了陡坡,隐身在一颗大树后观看坡顶的动静,只见坡上拐弯处支着一间哨棚,四个土匪坐在棚前喝酒,棚柱上插着一支松明,照得棚前一片光亮,听匪徒说山寨来了不少客人,正在大殿喝酒,汉声和艾珍交换了一下意见,且不管这些小匪,趁着匪首们聚饮未散,赶上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脚底下一快,绕过哨棚,向山上急射而去。

转过几道坡垭,来到了山腰,这里比山口更为险峻,两旁峭壁撑天,中间只一条狭狭的通路,四围并无可以攀附之处,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二人心想,难怪官兵攻不上的了,过去凭强弓硬驽都可以守住,现在有了火炮快枪,要想强攻上去就更不容易了,抬眼看时,见峡口有人影闪动,峡内火光隐隐,知道守卫的匪徒一定比山口更多,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另找路径上去。

他们看到右侧的悬崖较低,就顺崖根走了三百来步,见光溜溜的崖壁中间有一道棱坎,棱坎上的崖壁间稀疏地长着一些小树,且喜棱坎离地不过三丈左右,艾珍望了望汉声,汉声微笑点点头,艾珍提气一跃,上了棱坎,听到身旁的呼吸声,汉声也跟着上来了,艾珍暗喜:“他的轻功竟不比自己差呢。”

他们从一丛小树跃攀上另一丛小树,终于上了屋顶,从崖顶连纵带跳,沿着崖脊前进,再攀上几处陡崖,已到了寨墙下面。

寨墙是用巨石堵着峡口垒砌的,只有两丈多高,他们不用费力就跳上去了。

寨内灯光闪亮,人影憧憧,从寨墙上看得清消楚楚。

寨墙内范围不大,不过四、五十亩地面,进寨门是一片空坪,坪上端有几步台阶上雷神庙大门,空坪侧边有不少平房,是土匪扎寨以后修建的。

寨内的主要建筑还是雷神庙,宙内有两进大殿,殿的两厢有一排耳房,规模相当宏大,想必原来的香火是很兴旺的,大殿上灯烛辉煌,不时有呼五喝六的猜拳声传出,看来是在宴客。

艾珍和汉声从平房顶上靠近庙边,一跃上了墙头,借着庙内树木的掩蔽,观看殿内的动静,头一进殿上只有一些守卫和出进来往的匪徒,酒席摆在后进,艾珍朝汉声一抬手,两人飞身上了大殿,从厢房上往后进殿上看时,殿上摆着两桌酒席,座上都是些高高矮矮三山五岳的绿林豪杰。

汉声附在艾珍的耳边道:“我们到殿上看看去,这里看不太清楚,也听不见,”

两人一纵身,上了后进大殿,伏在殿顶瓦上,揭开瓦缝,往下瞧时,殿内情形都在眼底,看得清清楚楚了。

第一桌上首坐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浓眉豹眼,相貌凶恶。

左边的是个黑脸汉子,个子粗短,下巴很宽,前额很窄,一双三角眼显得凶狠而残暴。

使他俩大吃一惊的是,右边席上竟赫然坐着从清真馆进出的崔六,和他并排坐着个四十来岁的瘦长子,留着两撇八字须,下首坐着个道装干瘦猴子,和黑脸汉子坐一排的还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壮汉,左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第二桌可能是山寨的大小头目,艾珍和汉声也没多注意。

酒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匪徒们都有了七、八分酒意,正兴高采烈地互相敬酒,只见崔六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朝众人罗圈一抬,说道:“小弟远道而来,借花献佛,先敬各位一杯,喝了酒再谈大事。”

说罢,一口喝干了,众匪轰然响应,都喝了,崔六接着道,“这笔买卖的底盘大家都清楚了,六百支快枪,十门大炮,还有大批的弹药,护送的官兵只有一百多名,真是可以手到拿来。机会难得。”

他停了下来,扫了大家一眼,上下两桌的匪徒都停止了喝酒,目光都集中到了崔六身上。崔六接着说道:“望云山的赵大哥和野狼沟的焦贵兄弟都来了,就讨张大哥和柴大哥一句话。”

坐在崔六并排的八字胡和对面的刀疤脸都微笑着朝上首的豹子脸点点头,左边的黑汉托地站起来说道:“大哥,干吧,搞他几百条枪,再加几门大炮,再来几千官兵咱们也不怕了。”

这话一出,下面一桌的匪徒轰然叫了起来,

“干啦!”

“怕个鸟!”嚷成一片。

张豹一摆手道:“弟兄们且慢,这可是桩大事,莽撞不得!”崔六激他道:“张大哥久闯江湖,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这百来个官兵不成?”

张豹圆眼一轮,笑道:“不是俺张豹胆小,这粮运咱们从来没动过,左宗棠不比别人,他的东西不是好吃的,有点硌牙呢。”

崔六笑道:“沿岸有几个兵?咱们雷公岭就有三四百弟兄,赵大哥和焦家老弟也能凑三百多人,再联络笔架山卧虎山庄黑风岭几处,一凑就是一千多人马,至于分盘子嘛,由雷公岭张大哥你作主好了,张大哥,这买卖值得做啊。”

张豹皱了皱眉头说:“吃是吃得下,不过左宗棠如果发兵过来,咱们可玩不转啦。”

崔六冷笑道:“左宗棠目前在甘肃还应付不过来呢,哪能再抽出兵来?大家都知道,前几年调去当陕甘总督的,哪个不落个兵败革职的下场,他左宗棠说不定哪一天也丢了纱帽回老家呢。”

一席话把张豹和众匪首都说动了,决定钟样以北的群山陕谷中争取行动,正兴高采烈闹轰轰地谈论劫船的计划,那八字胡姓赵的伸了个懒腰,眼睛从屋瓦间扫过,突然叫了“屋上有人!”话犹未了,扬手一件暗器腿地朝艾珍和汉声窥看的瓦缝射来,两人倏地闪开。

“砰!”

地一声,暗器把瓦打碎了一块,原来这赵云兴善使神箭,有神箭手之称,刚才那一箭虽略偏一点,也够险的。

汉声闪到一边,和艾珍耳语道:“怎么办?”

“杀下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艾珍托地跳起,朝厢房屋顶奔去,汉声紧跟在一旁,三纵两跳,已到了厢房上,看殿上时,土匪乱成一团,拔刀的,抄枪的,惊惶四顾的,纷纷朝殿外跑出,几个人已抢到了阶下,嘴里大喊“拿刺客!”捉奸细!”

汉声扬手一个梅花落瓣,走在前面的几个匪徒倒了四个,只有一个人用单刀一格,“铮!”地一响,格开了这一镖,人早箭似的跃到了天井中间,这人就是崔六。

这时,头进大厅的守卫匪徒闻声也跑了出来,汉声不失时机地也给了他们一个梅花落瓣,艾珍叫道:“打得好!”砰、砰、砰、砰!一个点射打出了四枪,几个拿鸟铳快枪的倒在血泊里,蓬!蓬!砰!叭!土匪的枪铳也响了,枪弹、暗器飕飕地齐朝厢房上攒射,这时几条黑影从汉声和艾珍的左右两侧上了房,向他们逼近,最前面的却是崔六,他最先出殿击落了一个铜钱镖,又躲过了艾珍的一枪,一上房就挥刀猛扑了过来。

汉声甩出了一手梅花落瓣,旋身拔剑迎击崔六,艾珍朝逼近的匪徒打过几枪后,也收枪拔剑,和冲过来的两个匪徒斗在一起。

星光下看得分明,一个是早雷公张豹,一个是刀疤脸焦贵,那赵云兴刚一上房就被艾珍枪伤了右肩,栽下去了。赛周仓柴大富一出大殿就被梅花落瓣打中额头,这家伙不知死活,匆匆包扎了一下又赶了上来,却慢了一步。

汉声和艾珍不愿和匪徒纠缠,几个照面之后,就联手使出了紫电清霜的杀着,剑光暴涨有如银涛雪浪朝匪徒卷去,崔六一上手就认出了汉声和艾珍,暗叫:“糟糕!又是这两个克星。”

见张豹和焦贵都不比自己高明,早心存退意,奋力架开“黄莺出谷”袭向自己凶险的一击,闪身到了张豹的身后,再纵身一跃,远离战团,飞也似的溜之大吉。

倒霉的是张豹,成了崔六的挡“剑”牌,在双剑的夹击下,肩脚都负重伤,柴大富小腹也被挑开了五、六寸长的口子,两人都滚下屋去了,焦贵手脚慢了一点,刚躲过艾珍的剑锋,紫电剑已从左肋下穿心而过,登时毙命。

艾珍杀得性起,紧跟着张豹和柴大富滚落的身影追了下去,一下房就搠翻了几个迎上来的匪徒,汉声怕艾珍有失,也相跟着下了天井,目光一扫,见廊柱旁几支枪管正指向艾珍,忙飞身扑了过去,只听得蓬蓬两响,艾珍身形一晃,眼见是什么地方受了枪伤。汉声大怒,长剑疾挥,把几个枪手都劈了,转过身来又赶杀了儿个奔向艾珍的匪徒,其他的匪徒都纷纷逃进了大殿和两边的厢房。

艾珍不顾伤痛,犹自忿忿地向四散逃走的匪徒追杀,那张豹和柴大富早被匪徒们抢进了房里,天井里除死伤的匪徒外已是空空的不见人影了,厢房里却朝外蓬蓬蓬地放起枪来。汉声跃近艾珍,叫逍:“艾弟,别杀了,走吧,这里危险!”

伸手拉过艾珍,躲过了侧面射来的枪弹,朝前一跃,进了头进大殿,剑光电闪,穿殿而过,两旁匪徒纷纷倒地。眨眼间,汉声和艾诊已到了前殿侧厢房之上。汉声问道:“伤着哪里了?”

艾珍淡淡一笑道:“不要紧,擦破一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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