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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回运大炮权当钓饵退叛军小试神枪

汉声、艾珍、宗维孝和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武官张宏、刘人杰,循着刺客消失的方向穷追了一番,踪影不见。只得先后折转回来,大家猜测是陆明干的,事实果然不错。

原来打暗器行刺的正是陆明,他和崔六、尉迟德在云雾轩被宗维孝和汉声击败并盗去暗器和解药后,不敢再在泾川城呆下去,连夜逃往崆峒山,找到陆明的师兄眼镜蛇胡烈,这胡烈和陆明是一师所传,两人的暗器毒药大致相同,胡烈从小近视,武功不如陆明,心地比陆明更为歹毒阴险,因为他常带副近视眼镜,所以得了个眼镜蛇的绰号。胡烈在崆峒山中一处庄院,陆明丢了暗器和解药,就找胡烈来了。

胡烈专走口外,被蒙古王公收买,助纣为虐。残害牧民,不大在关内活动。这次恰巧在家练制毒药,听到陆明诉说吃亏的事。

怒道:“这些南蛮子也实在可恶,得好好惩治他们一下,叫他们知道咱们崆峒山的厉害!师弟,别发愁,在这里养息几天,我帮你去报仇。”

陆明、崔六、尉迟德大喜,在胡烈家住了儿天,养好了伤,陆明在胡烈处又补充了暗器和解药,邀着胡烈一同去平凉行刺,他们狠毒之处就是,寻找汉声他们不易,行刺左宗棠不仅可完成白彦虎所给的使命,而且可以把汉声他们引去寻找自己,因而更易于伺机报复。

崔六他们比汉声一行早到平凉一天,探明左宗棠不住公馆衙署,大营警卫森严,没有房屋隐蔽靠近,无法行刺,这天,他们正在闷坐发愁,坐探来报,说左宗棠去了柳湖书院,四人不胜之喜,连忙赶去柳湖。

他们到柳湖近旁时,左宗棠正在暖泉旁和随员谈修渠的事。

眼见距离太远,暗器打去失去劲力作用不大,四个人一商量,由崔六和尉迟德挤到人丛中去制造混乱,把距离推近一点。

陆明看中了那堵断墙,隔左宗棠站的地方只有四、五十步远,趁人丛混乱之际,跃到墙边去行刺,由胡烈接应他,陆明一看人们往前挤,亲兵护卫都忙着阻挡混乱的人群去了,他一跃到了墙后,连连向左宗棠发出了一十八件暗器。

他看到汉声拔剑出手,知道这回又被这小子搅黄了,刚想再打暗器时,“砰”!地一响,枪弹擦头顶而过,他把头一缩,接着又打来两枪,墙头上打起的泥砂溅得他满头满脑,吓得汗毛直竖,哪敢再呆下去,忙矮身官过儿道墙垣,钻进混乱的人丛里跑了。汉声他们只顾上房从高处寻找,因此被他们逃脱。

汉声他们回到柳湖,萨海青还在等着。他很同意汉声他们的意见,断定是陆明一伙干的,就邀汉声他们到大营去,说是大帅吩咐过的。艾珍和宗维孝都推托不去。汉声对萨海青解释说他俩最怕受拘束,由他们回去休息算了。只嘱咐他们小心在意,千万不要出门,这才和萨海青、张宏、刘人杰等一同到大营去。

一进大营,汉声就觉得耳目一新,果然整肃非凡,帐篷刀仗排列得整整齐齐,将士们在营内行走,都静穆严肃,少每隔十来步,就站有持刀的卫士,精神抖擞,神色庄重,在营中行走,不禁涌起一种凛然肃杀的感觉,真是令严威重啊。

汉声跟着萨海青、张宏和刘人杰,通过十几列帐篷间的一条笔直的角道,又经过一块空坪,才到达左宗棠的大帐。帐外站着四个挎刀的武官。大帐两侧和后面,排列着一些普通的帐篷,也有带刀的武官出入,大慨是随员和护卫的住处。萨海青和帐门口的武官说明了汉声的身份,通过禀报,传说“大帅有请。”汉声等依次走进了大帐。

大帐内很宽敞,可以容纳二、三十人就坐,后半部由一道屏风隔开,左宗棠的书案就在屏风后面。案上堆满了文书案卷,整个帐内,陈设相当朴素。

汉声等进帐行礼后,叫汉声在自己近旁坐了,叫萨海青张宏刘人杰都在旁边坐下,笑道:“今天多亏了苏世兄,不然,老夫可要吃大亏啰。这么一来,我们的关系又深一层了。

汉声欠身答道:“让大帅受惊了,晚辈甚是不安,刺客又没抓到,请大帅恕罪。”萨海青等也起身告罪。

左宗棠让大家坐下,认真地说:“这哪能怪你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又问道:“刺客有点线索没有?”

汉声道:“晚辈只瞥见刺客的身影,根据打来的暗器和打暗器的手法,可以断定就是在泾川袭击过我们的那个人。”

左宗棠很感兴趣地问:“那么你认识他啰?”

汉声道:“他们那次是三个人,打暗器的叫陆明,另一个是尉迟德这两人是白彦虎派来行刺大帅的,还有一个叫崔六,是马化隆的人,晚辈在汉口就和他交过手,那次在陕南黑龙袭击军火车队的也是他。”

左宗棠想了想,问大家这事该怎么办?萨海青和张宏、刘人杰都很懊丧,居然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看到,面子上大过不去。因此,三个人面面相觑,不好做声。

左宗棠笑道:刺客行刺,倒算不了一回事,不过这些人也太嚣张,不给他们点厉害,让他们小看了咱们也不行。你们看呢?”

萨海青等连声说“是”!左宗棠停了一下,望着汉声道:“还是请苏世兄谈谈吧。”

汉声欠身道:“大帅明见,晚辈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些刺客不比寻常,武功很好,出没无常,很难抓捕,依晚辈愚见,最好设法引他们露面,由他们来找我们,这样比我们去找他们容易得多。”

左宗棠微笑,点头道:“对!如此甚妙,不过这事又要借重苏世兄和贵友了。刺客们不是屡次打军火的主意公?正好我有一批新式大炮要运到金积堡去,这是他们势所必争的。你们商量一下,我给你们一切方便,路上可便宜行事。沿途各营,我下令叫他们配合你们。”

汉声不好推托,只好答应,左宗棠又勉励了大家一番,汉声等才告退出帐。

出到帐外,萨海青和两个护卫官才松一口气。拉住汉声连连道谢,无论如何要请汉声到他们帐篷里去喝几杯,汉声一想,事情已揽上了,大家凑在一块出出主意也好,便欣然同意。

张宏和刘人杰都是大营的一等高手,这次碰到这件棘手的事,甚感脸上无光,他们感激汉声替他们免了一场斥责,也确实佩服汉声的武功,诚心想和他交个朋友,见汉声答应赏光,不胜之喜,张宏和刘人杰的帐篷就在大帐之后,转过大帐就到了。

军营里一切简单爽快,刘人杰搬出一坛汾酒,张宏拿出一只烧鸡,一大块熟牛肉,用佩刀切开,四个人就喝开了。大家一边喝一边商量,怎样才能拿到刺客出这口气。

刘人杰是河南人,镖师出身,学的外家功夫,为人粗豪仗义,胸无城府。张宏是福建人,学的南少林武功,轻功在大营中是数一数二的,有着岭南人的特点,瘦削精干,颇有计谋,两人都是左宗棠任闽浙总督时就跟随左宗棠的,很得左宗棠重用。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四个人喝完一坛酒,主意也想出来了,说好由张宏、刘人杰向大帅回话,萨海青去照料他的马队,汉声就告辞回店。

傍晚时分,萨海青和刘人杰、张宏带着两个勇丁,挑了两担食盒到店里来,说大帅本想请汉声他们吃顿便饭,营中不便,特命人在街上订了一桌酒席送来,另封了一百两银子,送给他们在路上使用。汉声逊谢了一番,就收下了。勇丁去厨下收拾,汉声带张宏刘人杰和艾珍宗维孝相见了,就在客房谈下一步行动。

张宏说,大帅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命张宏、刘人杰押运军火,在各营中选出三十名枪法好的精壮兵勇,拨给他们指挥,萨海青带着他的马队隔半天路程,前后遥遥照应,仍请汉声兄弟几个帮忙护送。

原来金积堡周围有四、五百堡寨,都修得相当坚固,金积堡更是壁垒纵横,渠水环复:算得是固若金汤,左宗棠准备了十门德国造的开花大炮,炮弹重二十四磅,是当时最厉害的大炮,专备为攻打金积堡之用,现金积堡已逐渐合围,正需及时运到军前,这批大炮是崔六他们所必定觊觎的,恰好可以配合汉声他们提出来的计划,引来崔六一伙。

为了麻痹敌人,炮车队只派三十名勇丁护送,使敌人认为有机可乘,此外全雇用民夫、民驮,民夫人多口杂,正好利用他们沿路宣扬,诱使敌人上钩。

汉声他们算计,从平凉至金积堡,各重要通路都有重兵防守,叛军大部队是无法穿插过来的,崔六最可能的办法是串通路上小股悍匪伺机对炮队袭击,目的不在于劫夺而在于破坏。

崔六他们必定会参加这一行动,用他们高超的武功和毒药暗器正是对付小部队的理想力量,只要崔六陆明一露面,能擒获就擒捉,不然就当场击毙,除掉一大祸害。

对计划,艾珍没有什么意见,她只说跟着车队磨磨蹭蹭的,太没意思,他们几个平民百姓夹在兵勇中间也太显眼。汉声提出个折衷办法,车队走车队的,他们三个隔几里路随后出发,有事可以照应,这样他们在路上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萨海青道:“这样甚好,我给你们派两个兵勇来伺候,兼照看马匹,联络送信。”

艾珍同意了,不过她指定只要辛思亮一个人,计划就这样定妥了。

三天后的中午,平凉以西的三关口大路上,四骑骏马飞驰而过,骑者矫健英武,显得身手非凡,尤其是两个书生打扮的俊美少年,轻捷潇洒,风度翩翩,引得修路的勇丁们频频注目。

这条大路从平凉往西直抵六盘山下,从那里北去固原以至灵州,西通静宁以至兰州,从古以来就是陕、甘、宁之间的交通孔道。

过去这条路艰险难行,行旅视为畏途,尤其是前面不远处的金佛峡,高峰突起,峻险异常,道路从山上越过,往往车覆人亡,非常危险。

左宗棠每至一地,首先命部队平整道路,修建桥梁以畅通军运。

为了便于炮车通过,特地把金佛峡这一段路改为绕岭而过,不再攀越山岭,工程尤为巨大。

现在工程已近扫尾,这天上午,勇丁们看到炮车队从他们新修的大路上隆隆开过,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自豪感,互相议论那些新式的带车轮的大炮。

这些大炮,炮身一丈多长,炮口足有碗口粗,据说能打十几里远,一炮就能掀掉一个碉堡,可厉害了。老兵们说,平常有一两门这样的炮就够威风了,这回一排就开过去十门,前方准是要打大仗。那些押运的好神气,高头大马,一色快枪,有时故意和修路的兵勇炫耀。——伙计,看到了这家伙吗?一发炮弹二十斤,轰的一下子,城墙得炸个大洞!它穿墙洞壁还要开花呐,想不想到前面去开开眼!

“你们也别神气!我们马上修好路啦,说不定还会赶在你们前面呢。到时候轮不轮得上你们,还难说啊!”——修路的兵勇并不示弱。他们知道,用上这些大炮的机会不会太多,冲锋陷阵还是他们步兵的事,升官发财的机会比炮兵也要多些,因此对押运的兵勇毫不羡慕。

现在,四骑骏马在新旧道路的岔路口停了下来,那年纪略大的少年书生跳下马,很有礼貌的向勇丁抱拳施礼,询问两条路该怎么走法。他那带衡山口音的湖南话使勇丁感到亲切,他们几乎全是湖南人,看到家乡人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大家就攀谈起来。另外三个人也下了马,加入了谈话,从勇丁的叙述中,骑者知道了前面的情况,从老路翻山而过要近十多里,新路远一些,却平坦得多。

说话间,带队修路的营官走了过来,很恭敬地问那英俊的少年是不是苏公子,把少年请到一边低声说了一阵话,少年和同伴才向大家道别,从新修的路上驰马走了。勇丁们问营官,才知道这四个人真不简单,是大帅的特使,有要事到前方去,怪不得这么精神。

这四个人正是汉声他们,辛思亮先一天就派过来了,他换了便衣,跟汉声他们一起,感到特别舒坦畅快。这时他们已走在还留着炮车轮辙的新路上,谈论左宗棠的治军和勇丁们的乐观情绪,不时和修路的勇丁打个招呼,交换几句话。艾珍心情也愉快起来,对穿号褂子的勇丁也减少了敌对情绪。甚至高兴和讲衡阳话的勇丁打几句乡谈了。家乡之恋,使多少陌生的游子互相亲近起来,离故乡越远,乡情越显得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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