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幽冥之军
第81章幽冥之军
群山环抱的村落，与世隔绝，看似和普通山村无异，暗含着变化万千的迷阵，如一个无形之中的囚笼。 感慨阵法奇妙的同时，江渊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慕遮天温和道：“幽冥军就在里面，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江渊找到了村子的入口，刚踏入村子没有两步，就有毒箭袭来。
江渊折扇悠然轻摇将毒箭斩断。一把锋利的镰刀从背后飞快朝她脖颈上劈去，江渊用折扇将背后的镰刀拨开，又有镰刀突袭。
一时间数十把雪白阴寒的镰刀向江渊锐利袭去。幽冥军们配合的紧密无间，杀机织成的刀网中，势要收割这闯入之人的性命。
江渊嘴角淡笑，强横的风刃将刀网破开，在幽冥军们就要发动下一次攻击的间隙，讥讽道：“难道雪倾城没有告诉过你们，在绝对力量碾压下，所有的暗杀手段都不奏效吗？还是说她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死了。”
“雪主如何，不是你这慕遮天的走狗能非议的！”绿衣女子眼神锐利，容貌竟和死去的红袖有七八分相似。
只消一眼，江渊便认出，绿衣女子正是为她在三都城下被乱箭射死的幽冥军统领绿华，眼底闪过一丝苍凉唏嘘，面色如常。早已死去的绿华尚在人间，思念亲姐的红袖却是死了，世事终是无常。
“非议？我说的本就是事实何来非议之说？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雪倾城于三年前就死了的事情？”
压抑的气息顿时在幽冥军之间弥漫。
绿华狠厉沉痛地怒视江渊：“你犯不着拿话激我们。南宫澈我们自是不会放过，但慕遮天和你们这一群爪牙也得下去给雪主殉葬！”
江渊眉目轻挑，“就凭你们，败军之将？”
绿华对视着江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幽冥军不是败军之将！”
江渊似笑非笑，眼底氤氲着丝丝邪气：“三都城一战，你们一败涂地。扬言要踏平西秦国土的雪倾城更是狼狈地沦为战俘，屈死临江城。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而今你却还能面不改色、挺直脊梁说出这番自欺欺人的话，雪倾城就是这么教你们不要脸的吗？”
绿华神情慷慨，嗓音清沉：“三都城一战，我们是输了。但幽冥军绝对不是败军之将！幽冥军可以输一次，但绝对不会输第二次！下一次，我们手中的镰刀定会割尽你们这些仇敌的项上头颅！”
哪怕在历史上已然留下了浓重的败笔，幽冥军的骄傲依旧不会褪色半分。不就是输了吗？有何不敢认！
幽冥军此生只输一次，下一次他们破碎的尊严要用战争拾起，鲜血硝烟将重塑他们的荣光。
江渊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话是她半醉半醒间说过的，如今绿华将这话一字不落又对她说了出来。虽然时隔三年，但她知道那支踏的西秦山河色变的铁血军队仍存于世。
“我不过就了句自己不要脸的话，你就这般激动。绿华，时隔三年你这冲动的性子可是一点都没改。”
“你……你是谁？！”似曾相识的容貌，能熟稔地唤出自己的名字，知晓自己的性格，眼前的少女到底是谁！
“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吗？我是谁，我是你们夜复一夜的噩梦，是那个被你们在心底骂了千百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地狱魔鬼。”
绿华犹疑又激动地唤出心底的名字：“雪……雪主？”
不光是绿华，其余的幽冥军也震惊无比。不管是谁一时也很难相信，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如今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三年未见，你们竟是吓得连话都不说不出来了吗？也是以前的我好像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和你们说话。”
江渊戏谑的笑容突然一敛，薄凉刺骨，震慑灵魂：“天道残酷，弱肉强食。强者生，弱者死！你们的命运只由你们自己掌握，你们的尊严也只能你们自己去赢取，你们的生死更在你们的一念之间。我不管你们承受了多少折磨，流了多少血汗，更不管你们生或死，我只看结果！”
“雪……雪主！”
“雪主！雪主！”
绿华英气的容貌泪眼婆娑：“雪主你真的没死？”
江渊打趣轻笑：“你们这群血肉之躯的凡人都曾不死，我这皮糙肉厚的魔鬼又如何能死呢？”
绿华虽有些不适应，却是说不出的亲切，“可是慕遮天的人说你被南宫澈弯弓射杀了在了临江城楼。”
“我的事暂且不提，先说说你们的。我记得三都一战，出战的幽冥军皆数血战至死，可如今……”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醒来后便被慕遮天的人带到了这个村子。他们对我们疗伤敷药，饮食照看，待所有人都能下地行走，便留下粮食扬长而去。”
“那些人在走前告诉我们你在临江的死讯，并说幽冥军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村子，什么时候才能为你报仇，如果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村子，只能老死在这里。”
绿华惭愧道：“我们利用那些人留下的粮食生存了下来，待力气恢复便想方设法的破阵，然而整座山就像一座的囚笼，无论我们怎么做，最终都会回到村口。上千次失败之后，我们只得一边耕种度日，一边苦修破阵。然而三年已过，我们却依旧还在村中。如果今日不是雪主您走了进来，我想我们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江渊知道这怪不得绿华他们。幽冥军擅长刺探军情、厮杀搏命，阵法演变却着实薄弱。
“你说是慕遮天的人把你们从战场带到了这里，那你们可知他们为何救你们？”
“不知”绿华摇头。自古以来两军对垒，常常是不死不休，慕遮天这般所为，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江渊微叹，神色复杂：“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你们啊。”
江渊此言震惊了所有的幽冥军，自然也包括绿华。
“雪主……”
“绿华，你适才问我，我既已被南宫澈射杀于临江城楼，如何又会出现在这里。如今我的答案和你们一样。”
绿华震惊：“慕遮天！为什么？！”
江渊眼底一丝苦涩：“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他的敌人。自然他也不是我们的敌人。我的敌人，幽冥军的敌人从来都只有背信弃义的南宫澈一人。”
绿华神色迟疑：“雪主……你真的是雪主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慕遮天的阴谋。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慕遮天的人假扮的，为的就是利用幽冥军。
见绿华怀疑自己，江渊不惊讶，更不气恼，“绿华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你说你就算吃再多苦，受再多罪只要一息尚存，也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雪主……”这话她只对雪主一人说过。眼前之人定是雪主无疑。绿华单膝跪地：“绿华以下犯上，请雪主罪责。”
江渊心底自嘲。红袖因她而死，如今她却还要用她来向绿华证明自己的身份。果真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