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大聪明
总理笑了：“这就是继续伸手要钱的意思喽？亚楼同志这次聪明了，不直接说要中央拨款多少多少，而是打着扩充队伍、壮大实力、支援海军的旗号？我猜猜啊，那份海军航空兵建设报告，是不是军委还没同意，空军先副署了同意意见呐？”
聂总长尴尬地点头：“您还真是料事如神，确有这么回事。”
主席、朱老总、任书记全笑了起来，主席转过头问刚回国不久的刘书记：“少奇同志怎么看呐？还能不能从苏联老大哥这里搞出贷款来？”
少奇同志笑道：“这次啊，他们是大聪明，而不是小聪明，亚楼和我说，在现有范围内合理调度，尽可能少贷款，给国家省钱……”
合理调度的意思就是把预定的72架伊尔-12/14退货，后续的图-2暂时也不追加进口。
建国时，空军只有9架堪用的C-46，另外还有几架C-47，剩余的十几架运输机和客机归属于民航，远不能满足需求，急需运输机。
去年第一批贷款谈判时便考虑到了伊尔-12，但因更急需教练机和战斗机，优先到货的是雅克-18和拉-9。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化还没等苏联交付伊尔-12，美国剩余的C-47就纷纷扰扰赶来了。
一口气进口了32架不说，还搞了一大堆配件，光那些配件就把国内瘫痪的5架飞机给修好了，陆陆续续又有国党飞机过来投奔。到3月底八航校开办时，刨除给民航和炎黄航空使用的飞机外，空军已有运输机梯队36架，分别是12架C-46、24架C-47，飞机数量已超合格机组的存量。
与此同时，蚁美厚又跑去西海岸，准备以炎黄航空新开航线的名义，再次申请购买18架C-47。
相比伊尔-12，那C-46\C-47无论是航程、运载量、稳定性都有优势，价格还便宜得多，这些C-47及配件全买下来，还不到72架伊尔-12总售价的一半，空军顿时觉得伊尔-12不香了，不想进口。
图-2轰炸机第一批接收了30架，但国内库存量最多的轰炸机其实不是图2，也不是B-24/B-25，而是DH.98蚊式轰炸机，足有120余架。这批飞机是当初德·哈维兰加拿大分公司卖给国党的，说好买200架，实际到货137架！
蚊式有个先天不足，它采用全木质结构，耐久度差，国党空军进口后疏于管理，再加国党习惯把飞机安排在南方，那100多架木头架子碰到了阴雨天当然陆续要出毛病，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留在库房里等解放军接收，总共137架给解放军留了108架！
本来这批飞机按历史进程过两年必然报废，但碰到急要钱的牛牛，顿时就变得好办了。
国党进口时，各种吃回扣、拿好处，价格也才1万美元/架，这已经让加拿大人巴结着尽可能运过来了，过几年再出售，牛牛本身也想出清库存，直接给了清盘价：5000美元/架，但要求连库存带材料全拿走！
陈绍宽和乔冠华也不含糊，全拿走可以，但你得把生产线和图纸也给我，英国人额外要了8万美元后，大手一挥放行了。
他们觉得蚊式木材不是随便选的，必须用巴尔沙木这种轻木，而这些木头都在中南美洲，就算中国掌握了生产技术，将来没原料也白瞎。
至于生产技术，那实在不好意思，在英国，蚊式能够由任何技术熟练的木匠上手，钢琴厂、橱柜厂、家具厂都能投入生产，门槛已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真正卡脖子的是梅林液冷发动机。
但林冠华不信邪，巴沙木听着高大上，其实他很熟悉，这就是后世用来搞航模的材料，此时在国内普遍用来做热水瓶塞，随便引进一点在云南、广西种植就行，可橡胶容易成活多了。
林业部已开始在南方倒腾橡胶，那下一步折腾巴沙木也不难。
再说了，目前条件下从南美搞木头不难，用药品随便一换就是一大把，这种事交给华润或中国进出口公司保管服服帖帖！
于是乎，在苏联援建的沈阳空军修理厂还没影子时，空军已在南苑机场利用进口原料陆续修复全国收拢过来的蚊式，下一步打算依照英国说明书重新生产，论手艺，中国木匠怕过谁来着？
图-2轰炸机最大载弹量3吨，最大航速528公里/小时，最大航程2000公里，蚊式最大载弹量0.9吨，最大航速611公里/小时，最大航程3000公里，除载弹量逊色外，无论速度还是航程都有优势。
特别低空作战时，速度快的蚊式一下子就能溜进去得手并逃跑。
更妙的是，因为英国人把压箱底的货色清空了，中国合同中涉及飞机数量高达580多架，囊括轰炸机、夜间战斗机、战斗轰炸机、侦察机、双座教练机等各种型号，所谓8万美元买图纸，自然包括上述全套资料，合同总价款350万美元！
这批合同正陆陆续续得到履行，考虑到350万只能买60来架图-2，空军心一横，暂时不想要图-2了。
朱老总诧异道：“你们的意思是，轰炸机居然有700多架？除发动机和少数核心配件，其余部分我们可以自行生产？”
聂总长道：“只到了第一批，后续还会慢慢抵达，算上最近投诚且陆续修复的B-24/B-25们，再加利用英国配件修复的、原来趴窝的蚊式，目前准确数字是237架，后续还会快速增长，因库存配件还有很多，能组装出新飞机来！
生产暂时谈不上，目前最多是修理、装配和散件组装，但空军已请专家看过了，认为有图纸和工具，再加木结构飞机本身加工要求比较低，具备部分国产化条件。
目前问题在于飞机比飞行员还多，哪怕一架轰炸机只要2个人，也存在较大缺口，故空军急着扩军！
运输机也是这回事，亚楼和民航都眼馋美国人那些便宜的C-47，海军眼馋护航航母，双方一拍即合，打算再去西海岸买货，这飞机一多，更要不断培养飞行员才能驾驭。
空军打算把伊尔-12、图-2、里-2节约下来的采购费一部分用于美国、英国飞机购买，部分用于后续其他苏联飞机引入，这里尽可能不额外增加费用；但飞行员队伍与各航校建设的人头费，希望中央另行拨付。”
陈云插话道：“哪有什么不增加呦！亚楼打算把一部分装备拨给海军，这就能冲减空军的军费，使其看上去不那么大；海军两手一摊，意思新建海军航空兵本来就需要起步费，光棍得很！
还有，苏联这里我们是贷款，英、美这里要出现钱，等于他们把贷款给套现了，所以少奇同志才说是大聪明呢！”
“空军的算盘倒是越打越精明了，如贷款额度本身不增长，只是内部腾挪转移，我觉得批准也无妨，甚至稍微增加点也应该。”朱老总笑道，“毕竟飞机增加这么多，修复了部分库存，又能带来生产、装配、修理等领域的进步，多花钱也值得！”
少奇笑道：“舟山、海南两次战役打得很不错，战果辉煌，我们牺牲也少，充分说明高科技装备有利于军事建设，费点钱就费点钱吧，还是问陈大掌柜，钱怎么样？”
陈云道：“外汇储备目前还可以，农产品进口公司成立后，移交了大部分外汇，同时前线节节胜利，物价和汇率稳定，华侨购买公债也很踊跃。哪怕4月份军火账全交代后，依然能保持过千万的标准。
舒自清同志汇报说施贵宝公司已答应合作，涉及量可能不少，预计每年要到3000万美元，对方想在远东单独组建公司，由我们贴牌生产，然后他们包装出货……具体细节过两天有个美国代表会来北京访问一趟并敲定下来。”
听到这么大的生意，众人都面有喜色，大家都知道华北制药这块利润很大，3000万美元基本等于纯利润！
主席道：“正常做生意，平等交往，我们一律欢迎，能给予的方便尽可能给予。还有，华北制药是小林一手拉扯起来的，他对国外情况熟悉，到时候美国代表来了，请他也出席接待。”
“目前唯一的遗憾是，苏联老大哥还是没出售喷气机的意思，每次提起依然顾左右而言他……”
聂总长补充道，“倒是英国人这边，军舰购买流程还没走完，但财政大臣私下已答应代表团，不管军舰怎么样，280架舰载机采购合同，包括一批喷气引擎和几架喷气式样机购买合同一定会得到履行，他这个月就陆续安排混在蚊式里发货！唯一要求就是现钱，货到必须款清！”
一说起这个，连刘书记也积了一肚子火，但为了团结和大局只能说：“这件事苏联同志私下也有说法，意思我们还未掌握活塞式飞机，直接上喷气式不适合，将来肯定会给我们喷气机。
我们先把汽车基地定下来，等台湾战役结束后我再去莫斯科，一定要把喷气机给买回来！”
主席点点头：“汽车厂项目总算落地了，也算大功一件！汽车全靠进口可不保险，更何况进口量不够满足国内需求，必须自力更生、快马加鞭。至于生产基地就按历史经验放在长春？”
“同意！”
一汽的规划立即制定了下来，由重工业部牵头，在全国抽调精干力量尽快完成有关建设。
对空军扩招与海军航空兵组建及费用腾挪转移使用，众人原则也予以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