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还是太年轻
捷克曾被德国视为本土一部分，其手里可使用的德式重装备是东欧各国中最多的，停战时包括100辆4号坦克，250辆追猎者和65辆豹式。
到1949年，4号坦克增加到245辆，三号突击炮和4号坦歼也也有不少修复并投入使用，捷克甚至还给4号坦克和追猎者起了新名字，分别是T40/75和St-Vz.38-I。
随着苏东集团组建，T-34/85、苏-100自行火炮的生产线也抵达捷克，这些德式装备进入退隐状态。
历史上这些淘汰品最终卖给了叙利亚，现在林冠华建议中央一锅端：只要价格够低，把这批货全吃下来！
里面有很多好东西，比如更先进的豹式坦克，中国手里只有几辆，捷克货一到手，数量直线暴涨到70以上；又比如38T底盘、追猎者乃至75mm坦克炮炮弹生产线，那是比豹式实车更重要的东西，也得搞过来！2
15年过去了，捷克研发的38T确实落伍了，但基于38T衍生的追猎者并不落伍，至于75mm坦克炮弹更是中国压根不会制造的，这些现成生产线搞过来学习学习不好么？
有38T生产线后，不但一款成熟底盘解决了，捷克人还能附带解决150马力汽油发动机的生产制造，甚至包括追猎者、蟋蟀自行火炮、黄鼠狼III自行反坦克炮、弹药运输车、自行高射炮等系列成套装甲装战设备全能解决。
更重要的是，捷克人手里其实还有38T的后续方案，只要掌握了前者，再沿着这条升级路线蹦跶一下，很容易再次进步。
10吨级底盘及其变形车辆的确不够高大上，但已是中国目前所能掌握的天花板了，历史上第一辆纯国产坦克差不多已到60年代。
听林冠华这么说，书记处众人都眼红不已，立即与捷方深入沟通。
捷克人态度很鲜明，同意全部出售，但如果这样，就不能全收粮食和肉类，还想要点现款：美元或英镑都行！
目前基本达成的协议是：所有库存飞机、生产线、装甲车辆、生产线包括配件和弹药全转让给中国，再由斯柯达、阿维亚派240人的技术团队赴华现场指导（期间招待费用由中国方面承担），一直到包教会为止。
捷克总共索价740万美元，其中要求大豆1.5万吨、牛肉5000吨，另外再给240万美元。
此时国际市场上牛肉将近400美元/吨，价格比猪肉高，国内价格反而倒挂，牛肉换算下来是332美元/吨，而猪肉需要368美元/吨。
军委还价是大豆给到2万吨，牛肉再加2000吨，现款给60万美元，如此一来，国内实际付出的代价还能更低些。
捷克人稍微有点犹豫，说要请示下布拉格。
布拉格回复的意见很有意思：中方提议物资增加部分全部同意，但现款希望提高到120万美元，多出来的60万，捷克用库存的MG42及79子弹、德式105mm、150mm火炮与弹药充当，反正捷克全系要换7.62mm子弹，火炮也要换成苏式，这些都用不着。
虽然数量多少还需最终确定，但彼此谈判气氛相当友好，差距不大，基本可以克服。
这些牛肉、大豆不可能凭空掉下来，林冠华也不赞同再问农民征收或加重基层负担，他建议从东北与苏联的易货贸易额度里挤出来，既减少棉布交易中的吃亏，又能有效达成中捷协议。
陈大掌柜琢磨半天，喊来了自己的副手薄一波（兼任财政部长）、贸易部部长叶季壮，请他们谈谈整件事如何处理。
薄部长笑笑：“这怕是高岗同志的意见哦，他不太想得罪苏联人，凡苏联要东西，他基本有求必应。”
叶季壮道：“我们也不是不同意给苏联大豆，但棉布现在多了，不换也没错吧？再退一步说，1949年的贸易额度早已完成了，1950年的新协议还没达成，不换并不能说我方违约，还是要秉承公平的口子做生意……”
林冠华心想，依目前这架势，平西王踢断老头子两根肋骨的事多半不会发生了，但薄老如此明确态度，也可见党内斗争很不一般啊！
陈大掌柜淡淡道：“这里问题很复杂，既有新旧贸易额度，也有如何妥善调整优化的考虑。
通盘来说，我觉得小林上次发言是对的，随着国家外贸体系全面恢复，人民币币值趋于稳定，与苏联、朝鲜间的易货贸易，要尽可能遵循市场规律，多用记账货币，卢布可以，美元也可以……
现在又与捷克交易联系在一起，我们尽可能在小范围内解决这件事。”
陈大掌柜的意思是要从东北这里把东西拿出来，但又不要与调整对苏政策联系在一起，那是意识形态，是政治账，轻易触碰是要出大事的。
“要不这样，既然捷克的贸易是军委率先推动，能不能请军委也挑下担子，把下半年的棉布、棉花需求提前释放，帮着东北把这部分积压给解决掉，免除后顾之忧，的确良在东北的销路也可打开。”
林冠华笑笑，叶部长说这话，说明他明白的确良在东北的遭遇，要么是进出口公司汇报过了，要么东北局已和贸易部冲过一轮了。
薄皱眉道：“本来就说好的，利用的确良压一压棉布、棉花的价格，为下半年军委批量采购降低成本……提前释放采购力，财政吃紧不说，经济上也不合算，人民银行年利息142%啊！这部分资金成本谁承担呐？
我还是那个意思，的确良在东北应卖尽卖，腾出空间，压低市价，与苏联交易棉布既已完成额度，后续暂停，下一年度贸易额度由中央定夺后全国一盘棋考虑！”
“五马进京、一马当先”这句当真半点不错，薄的话不假颜色，既与平时摩擦甚多有关，恐怕也与背后有人撑腰有关。
陈大掌柜叹了口气，最后道：“折中吧。和东北方面沟通，中央需要的大豆和牛肉应如数拨付；如他们想要棉布，我从上海调拨，按180米的价格给他；如他们要的确良，也可以交换，进出口公司按国内批发价的8成算给他，另2成留东北局机动处理，算以前调用东北资源的补偿。
如还坚持要与苏联按140米的标准交换，将来群众和干部有意见，我就不负责解释了，让东北局自己应付，不要凡事都闹到书记处，影响不好！
对苏、对朝贸易额度需要中央统一规划、统一谈判，财政部、贸易部、东北局这三家，无论谁都不要自作主张！”
薄、叶两人无意见，林冠华更没意见：这样交易，吃亏也好、便宜也罢，肉都烂在锅里！更重要的是，这基本能解决捷克问题，120万美元不难办，稍微挤挤就有了！陈会计的水平由此可见一斑。
再一转念忽然醒悟：怕是他们内部已争论过几次了，刚才这结果，表面是应自己所请求，实际有更深层次用意，自己果然还是年轻与不成熟啊！
很快他就不纠结了，前线传来好消息：4月13日，东山岛正式解放！
东山岛离大陆只有500米，岛上守军实力也不强，解放理所当然，出问题才是见了鬼。
结果，东山岛战役中国党海军没出现，空军也没出现，让严阵以待的解放军扑了个空，大家全看着国党陆军硬生生在解放军海、陆、空立体攻势下挨揍！
这局面只说明一个问题，国党的海、空军出了严重问题，已无法再发挥此前的作用了。
海南战事中，解放军以不到3000人的伤亡，近乎全歼对手10万大军，伤亡比3：100！解决东山岛4000余众，解放军伤亡只有区区70余人，连2：100都到不了！
“进攻金门的策略加速推进，唯一顾虑是好多军火还没抵达，比如最新一波LST和上面的LVT，但其他部队已够了……”
聂总长汇报道，“这次打算第一波输送6个团上去，混合编组，3个团坐普通民船，另3个团动用21艘LST，12艘LCI、16艘LCM等予以保障，将其看成台湾战役的预演。
林彪同志根据功德林推演，提出不同策略，金门一线如确信我军占有海、空军优势，不建议快速歼灭，最好能以围点打援态势引诱对手增兵，争取再搞掉他1-2个军！”
主席问：“粟裕同志怎么看？”
“他赞同该意见，但建议不要一下子放太多，要不然连续作战补充弹药也是难题，到时候是往前线补兵力还是补弹药呢？”
聂总长道，“初步预计，4月23日前后发起金门战役，也不排除推迟，毕竟风向、潮汐会有所变动……还有件事尚在斟酌，到底是放敌人1-2个军还是1-2个师上岛更有利。
林彪同志阐述的也有道理，就国党目前这运输能力，如果还让他一次性干1-2个军上来，那说明我们的海、空军依然不行！他出1-2个军，只让他上1-2个师才说明我们真有主导权了！”
“我建议空军再多准备些飞机，至少搞到80架以上。”主席拍板道，“除实战练兵外，也要让苏联同志看到，我们是可以掌握最新锐飞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