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搜罗
“霍夫曼?”
“在!”
“路德维希!”
“到!”
“穆勒!”
“是!”
……
西伯利亚,德国战俘营。
一个个被点到姓名的德国人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惩罚和下场。二战结束已5年了,他们也在西伯利亚改造了5年,虽然苏联人不止一次在喝醉酒时语焉不详地说最终会释放他们,但这一切终究不是现实。1
“点到姓名的,出列!”
“哗哗……”德军战俘们笔直地向前走了几步。
不管苏联人想怎样,现在能做的就是顺从,因为不顺从很可能招来皮鞭、枪托甚至子弹!
过去几年间,无数类似的例子已发生过。但德国人也不能抱怨什么,因为他们当初俘虏苏军时,给对手的待遇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指责谁!
“拿好你们的物品,准备走!”
有人焦急地问:“我们要去哪里?能回德国了?”
带队的红军少校轻蔑地笑笑,一脸不怀好意。
有人恐惧地喊出了声:“达瓦里希,我不走,我是最服从的……”
苏联看守冷冷道:“你说了不算!”
最终,在威胁、恫吓、枪托乃至机关枪上膛后,这2000多个被点到名字的人,排列成长长的队伍,在刚刚开春的泥浆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出发。
大概怕剩余的德国战俘骚动酿成不必要的麻烦,苏联人最终不情不愿说了一句:“他们会被转移去中国,你们用不着担心,好好干活吧,没准你们也有机会去中国。去了中国,不等于被释放了么?”
剩余人群更困惑了:去中国?去中国干什么?我们没和中国人打过仗,为什么要去中国?至于说释放又是什么意思?
但这些问题,苏联人肯定不会如实回答。
离开大营后,代表中国出面的李瑞,笑眯眯把一只箱子递给对方:“亲爱的德米特里同志,你们辛苦了,这是中国人民的一点心意!”
对方悄悄瞅了一眼,发现了香烟、酒还有巧克力!立即兴奋地将盖子盖上!钱万万不敢收,但这些东西不算很过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兄弟情。1
“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苏联同志同一直在与法西斯做英勇斗争,我们向您致以无产阶级最崇高的敬意!”1
“Даздравствуетвеликийкоммунизм!”(共产主义万岁!)
4月下旬,中央依林冠华建议,试探性地向苏方提出:中国接受了些德国装备,很多不能正常使用,能否从苏联战俘营中引入改造表现良好、有一技之长的德国战俘让他们去中国发挥余热,接受社会主义改造?
苏方开始不置可否,但等中方提出可以用小型电子管交换后,顿时动了心。
第一批小型管一共200个,耗资不菲,苏方很快就用完了。电子信息领域的各路专家都催着问上面要,克格勃也想方设法从英美削尖脑袋探取,甚至还暴露了好几个特工,最终一无所知。
这么难搞的东西,中方却有办法再次提供500个,唯一要求是引入一些德国战俘:军官、专业军士和工程师。
看在小型管的份上,苏方最终答应了:500个小型管可不便宜!养着战俘也碍事,还不如甩手给中方,倒卖人口就能赚去更有价值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双方颇有默契地达成协议,1个小型管交换5个德国战俘!1
中方派出了特派专员到西伯利亚战俘大营接收,为能挑几个好的战俘,社会部事先精心准备,和战俘营管理军官们打得火热,伏特加可没少喝,看完有关简历后,精心挑选了一大批专业俘虏。1
里面包括飞行员、坦克车组、高射炮组、反坦克歼击车、装甲维护组、军医等形形色色的人员,甚至还有几个海军,天知道他们是怎么被苏联人俘虏的。
后来才明白,这些是柯尼斯堡战役、库尔兰包围圈中失去军舰但因为会驾驭火炮,临时编组为陆军的海军人员,事后一并当了俘虏。1
这些人的俘虏资历还算短,更老的甚至可追溯到1943年斯大林格勒战役时被俘的第6集团军官兵。
为尽可能避嫌,中方没挑军衔太高的成员,最高也就只是个上尉,人畜无害、泯然众人的那种,一切可以慢慢来。
苏联人觉得这不算什么,很爽快放走了,他们将乘坐火车、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进入中国境内……
在德国境内,乔冠华的团队也在尽可能不惊动德国当局情况下,想办法招揽人手。
一批又一批德国工人,不管以前为克虏伯、奔驰、莱茵金属、MAN还是亨舍尔、福克、毛瑟、保时捷效力,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手持去瑞典、暹罗、缅甸、荷属东印度等第三国的签证然后坐船离开,这些船的目的地,毫无疑问都开往远东。
瑞典人承揽了不少生意,毕竟博福斯连新研发的高射炮都卖了,顺带做些客轮生意又算啥?再说,瑞典和德国也没打仗,彼此关系还算过得去,不至于过于另眼相看。
乔冠华正在组织小组开会,交代新任务,国内要求尽可能从德国购入包括机床在内的各项机械设备,但敏感军用设备可适当先放一放。经过努力,这些天他们已搜罗了800多部二手机床,状态不一,但大致都可用。
德国重工业已被盟国勒令关停,主要军需工厂都有监管,到处都是失业者和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群,只有以前那些为核心大厂配套的中小企业还有存货可收,但德国的二手设备和中小企业,放中国完全是大型企业的配备。
最关键是价格便宜,这些东西回收时不是按部、台报价,只要乔冠华能给美元,德国人按140美元/吨来直接处理,还生怕他反悔。
今天有人却主动上门,门口的同志甚至还没来得及登记资料,对方就已主动吼了起来:“听着,我是威利·梅塞施密特,我想去中国,我要和你们的头谈谈!”
头一回碰到如此直接了当的人物,乔冠华哭笑不得,但梅塞施密特的名字镇住了他,打量了对方一番后,他试探性地问道:“您是梅塞施密特博士?”
对方点点头。
“我知道亨克尔已去中国了!这个老滑头,这都不喊我一声。”梅塞施密特愤愤道,“要不是我手下前两天说要离职,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梅塞施密特是纳粹掌权时的红人,但当时有多红,后来就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