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调研(20)
“你刚才大致提了几个概念,社会主义初级、中级、高级阶段……”
主席道,“你大致说说具体怎么划分,怎么定义,怎么实现?”
“初级阶段以前就讨论过……”
林冠华道,“就是社会主义过渡阶段结束后的新时期,放当前局面,就是二五计划完成,局部工业化取得阶段性成果的时期。
如果没意外,大致到1965年十大开幕就可以宣布。标志着工业化大生产、公有制已在中国占据了主导地位。
社会主义进入初级阶段后会继续发展,那就会有初级阶段和高级阶段区分,要不要设立中级阶段,段当然可以商榷,我个人是主张设的。
因为初级阶段时间太长,高级阶段可能更长,长期停留会让人失去耐心,为更好地鼓励、激发亿万群众创造力,设立中间阶段可有效鼓舞。
我设想的是,当中国在人均经济指标和主要社会生活水平上赶上苏联,那就可以说算进入中级阶段了,中级阶段个人希望是用50-70年发展进入,快点的话到本世纪末实现,慢点的话,到建党100周年前应该实现。
发达国家有很多,但大部分体量太小,和中国简单比人均和社会生活水平不合适,苏联面积大、体量大、人口多,拿来和中国比非常合适,连苏联都比不过,谈什么社会主义旗手呢?
中级阶段以赶上苏联为标志;高级阶段就以赶上美国为标志,时间差不多是建国100-200年,也就是2049-2149这样。
在人均经济指标和社会生活水平上超过美国并不容易,但只有超过,才能说明社会主义相对于资本主义的优越性。
有这个打底子,再经过若干个世纪探索,没准就能共产主义社会了……”
林冠华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什么:“假如苏联中途解体,作为简单参照,就把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这三家糅合在一起比拟出近似数。”
少奇愣了下:“你的意思是苏联解体不可避免?”“基本上逃不了。”
林冠华沉声道,“主席团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疯狂打压俄罗斯,前面刚拆出了鞑靼共和国,最近又拆出了卡尔梅克、伏尔加……
连哈萨克第一书记都进了政治局,俄罗斯继续一个没有。
我们在拼命打压蒙古大汗实现民族融合,他们在干什么?当然,历史不可能一成不变,以前也许是波罗的海三国闹分家,腾笼换鸟后,波罗的海三国估计坚定跟着中央走了,但俄罗斯可能就更受不了。
按这么折腾,若干年后搞出安南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我都不奇怪!
站在乌克兰派中央立场来看,这或许是唯一的正确办法了。
据咱们的统计,安南人、高棉人去苏联有140多万,经过几年繁衍,肯定150万以上了,这不安南师都搞出来了,没准下一步苏联系安南人要回越南去夺胡志明的权呐,到时候也给苏维埃搞个热带飞地,最不济也得和美帝的自由越南分庭抗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似乎还找不出反驳理由。
陈云叹了口气:“他要解体就解吧,这我们也拦不住,我们还是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说句真话,别看现在苏联这么狼狈,他的底蕴和盘子还是比我们强的,没美国人给德国800亿美元输血,给德国核保护伞,根本不可能是这样。
我们才借了多少美元?1200多亿而已……”
有德国这800亿美元做参照,陈大掌柜居然觉得借1200亿不算啥了,可见飙车飙多后,心理承受能力能快速提升。
总理道:“你那个中级阶段、高级阶段的设想可以再完善完善,考虑发表出来。你现在是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也需要在理论层面深入探索以便更好指引工作。”
“那还得再好好梳理下,今年估计来不及了,明年争取再写一篇……”
主席缓缓道:“对干部队伍变质、官僚化问题,你怎么看?怎么解决?”
“变质与官僚化都不可避免,这是前提。
不要认为是解放后才有,建国前也有,很多案例都发生过,渣滓洞解救出来的同志都说了要防止共产党员腐败变质,说明是一以贯之的。
我的理解是,建国前是没机会、没富余,所以问题暴露得不严重,建国后很多就暴露出来了,那是本性问题。
除此之外,解放战争快速席卷,南洋快速公投内附也带来了一大批思想作风不纯粹的新党员、新干部,有些干脆就是混入革命队伍的投机分子,他们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敌我斗争,也许出事概率更大些,这是概率问题。
我不认为靠教育、整风、发文件就能解决问题,归根到底要抓好制度建设。
反过来,我认为也不宜把所有问题都看做是完全变质和官僚化……
人是有惰性的,有些干部建国后就希望歇一歇,享享福,
同时也不那么明目张胆破坏规矩,无非做事情积极性没以前高了,遇事开始多为自己考虑了,但只要还在合理范畴内,没对革命工作造成干扰和破坏,可以暂时不动,大不了不提拔嘛。
就像我们宣传雷锋,是希望人人都和雷锋一样境界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大部分人达不到这个境界,难不成把达不到这个境界的人全嘎了么?
干部们也如此,先抓违法犯罪、徇私舞弊、贪污腐败的,再来折腾平凡中庸、摆老资格、得过且过的不迟,不要试图眉毛胡子一把抓,这也是主席在《矛盾论》中强调过的抓主要矛盾及抓矛盾主要方面的精髓。
至于很多主席关注到的,可能未来影响社会主义的问题可以先缓一缓。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人总是要死的,不能因为人要死就觉得没希望了,办不了啦……”
彭真笑而不语:斯小林拿《矛盾论》堵主席,信手拈来,熟读毛选的知识分子难搞啊!
“私人资本过于发展、膨胀到一定程度确实可能危害社会,但现在私人资本规模还很小、很弱。
中国大资本家无非就是上海荣毅仁、四川卢作孚、南洋—些富豪代表等等。
在我看来都不足为惧,清代胡雪岩、南洋张弼士比他们豪横得多,张弼士巅峰时期家产8000万两白银,富可敌国,40年后,除张裕酒厂还剩什么?全被雨打风吹去。
荣毅仁还算年轻,卢作孚年纪不小了,资产主要集中在民生航运,民生虽是上市公司,但规模比起中海、中远、中集来只能算小弟,而卢作孚的股份在民生中也只是小股东……
说句实在话,这种资产阶级都没什么力量,我吹口气他们就倒了,他们远没有在中国投资办厂的很多外国企业财团实力雄厚,美国顶尖的洛克菲勒、摩根、花旗、杜邦、波士顿、梅隆、德克萨斯等财团都在中国有投资。
连这些大资产阶级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本国的资产阶级呢?
我赞同少奇同志的观点,当猪仔养,养肥了杀……
杀不能乱杀,要有章法,偷税漏税的杀、行贿勾结的杀、假冒伪劣短斤缺两的杀、破坏劳动法压榨群众的杀。
把这些害群之马杀了,其他猪仔不仅不会害怕,反而会感到鼓舞,因为共产党出面维护了公平,人民也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