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新策(11)

“高书记!”

“老马!来来来,坐坐坐，一路过来辛苦了!”

高岗一边热情招呼马天水坐下，一边道，“中央文件是不是已经发了?”

“对对对，发了，发了……”

马天水一脸喜气洋洋，“调我去汉西省担任副省长兼南方铁矿会战副总指挥，级别定行政9级!”

“恭喜恭喜,蹉砣这么多年,终于又回到了正轨，不容易啊!”

高岗大笑起来，“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喝一杯，不醉不休!”

“我也是这意思,正好来陕西探望您,没高书记的帮助和提携，哪有我东山再起的机会。”

“言重了，言重了，首先是总书记的栽培，总书记没忘记咱们啊，虽然犯了错误,也一视同仁;对我们取得的一点成绩都予以关心和肯定，这次虽然是发改委姚主任和冶金部王鹤寿部长点的将，但我猜总书记肯定亲自过目的。”

“是是是。”

十多年前,马天水已当到上海市委副书记兼市委秘书长了，跟着柯庆施在宝钢项目上翻车,他也一同陨落,被林冠华安顿到安西,最低时级别只有24级,比当兔子厂厂长的小王还低一级。

马天水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很快重整旗鼓,跟在高岗在安西摸爬滚打,重点把苏联秋明油田输油管道项目和西北原油储备库等几个重点项目都搞好了，质量无可挑剔，工程进度和廉政建设也有口皆碑,故级别恢复得很快,从副科一路修复到正厅级。

大家都知道恢复使用与年轻提拔那是两回事,这只能叫复原,不能叫晋升。

就马天水这资历，如果还在上海,市委书记捞不到，市长估计有很大机会。

十届五中全会结束,高岗曾想把马天水调动到陕西，重点开拓几个大型煤矿,但谈起这件事后,林冠华却道:“我打算安排马天水去汉洲南方铁矿，那项目更重要，他搞过钢铁，有正反两方面经验,陕西煤矿当然也重要,你另外物色靠谱人选吧。”

这一说，高岗就懂了。

紧接着让他始料未及的话又跟过来了:“还有2年时间，你把陕西各方面基础搞更好点，11大前后，如你个人没意见，身体可以，中央其他同志也赞同，我打算调你去汉洲工作,重点一是把汉南省筹办好，二是把南方铁矿、铁山港等几个特大项目搞好…-1975年全国钢产量能不能到5亿吨，就全指望着那里了。”

虽然林冠华没说什么具体职务，但高岗兴高采烈地应承下来。

他已64岁了，如无进—步任用，十一大结束就得年满65岁退休,听林冠华这意思,分明还要让自己继续往上动一动,政治局估计回不去，当国务委员兼汉洲工委书记能干到68岁退休，再依据到届顺延原则，差不多70刚退休。

对高岗这样的人来说，让他马上退休十分难受，一说还有机会，瞬间感觉又年轻了20岁。

光高岗一个肯定不够,林冠华把马天水提前派过去，这一点无论姚依林还是王鹤寿都表同意,这就有了很好的基础。

林冠华现在也在适应身份转变,以前重点分管经济工作，很多事都一竿子捅到底。

现在已是主持中央工作的一把手了，再习惯于一竿子捅到底会让总理、陈云等人很尴尬，虽然他们或许并不会太介意，但长期越位，一把手工作谁干?

要当一把手,首先必须从宏观上把握,再依靠组织动员和人事调整，故林冠华也算在学习和调整。

现在他在外交上发言权就更重了，很多事都需要等他拍板后才能定，再加军改方案与战区设置需要不断开会沟通，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他能充分理解为什么主席总是感慨太忙没有功夫下基层。

就这样的工作节奏，确实没空下基层。

林冠华担任一把手后，中央办公厅很多人总算松了口气。总书记不像主席那样作息颠倒，习惯于夜间拍板定大政方针,最晚11点钟就放大家回去了，比起主席要宽松不少。

以前主席经常凌晨3点喊人开会,连罗长子都有点扛不住，毕竟大部分领导都上了年纪,林冠华找人谈话或开会的时间都非常正常,各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们轻松不少。

没紧急要务,林冠华不轻易安排凌晨开会，大家就可以睡个好觉，就连总理也好好休息了一阵。

至于主席还需要的安眠药等等，林冠华━概用不着，办公厅值班的急救医生也没以前那么紧张了，医护人员都清楚,总书记身体好得很。全政治局、全中央委员中能比总书记身体指标还好的，基本找不出第二个。

48岁的总书记,不抽烟、不喝酒、基本不熬夜、作息规律、精神状态好，年轻得就像个38岁的公司骨干。

唯一区别可能就是早上由警卫们陪着跑跑步锻炼下，这对小伙子们压根不算事。

总理得知后特别感慨:“是要年轻化啊,老干部动不动跑医院也不行，耽误工作……”

潜移默化的调整还是要有,根据总理安排，主席出访及后续定居西洲时,仍设立主席办公厅，把主席身边工作人员,包括汪东兴、谢静宜等人继续安排在身边，8341警卫部队也带一批人过去负责安排。

一则主席用惯了这些工作人员,换其他人他不一定适应;二则总理很清楚,主席身边有不少人,林冠华不会也不喜欢用的。

讲一朝天子一朝臣过于现实，但工作习惯就如此，能适应林冠华工作节奏与日常要求的，不一定能适应主席，反之亦然。

除工作安排外，总理还亲自安排林冠华搬家。

主席的房子肯定保留着,毕竟蓝萍还得住不是,但董老和老总的房子都空着，中央新村基本落成时,董老和老总已面临退休了，两人只象征性住了段时间后全搬空。

本来林冠华不想搬,但老住在发改委、工业委那个片区里，对工作不利,尤其现在要主持全面工作，继续呆在那边会不会让人觉得你还是只信用原来熟悉的干部呢?

基于该理由,林冠华也得搬家,后来就住进了老总用过的那一套,这一套离任书记家更近一点,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随着林冠华职务调整，李成栋职务也发生变化，升迁为中央办公厅副主任(正部级)，排名在李雪峰与王任重之后。

2月6日，也就是主席离开兰芳煤矿去银河基地考察的同一天，苏联婉拒了中方提出的“叶尼塞河以东换土耳其”方案，打算依托现有条款，争取把协议签下来。

林冠华本打算让苏联还价,叶尼塞河以东不行，改为勒拿河以东也可以,既然对方不上钩,那就无法勉强,只能作罢。

苏联不是没人动心,无非震动实在太大，主席团刚经剧变，以稳为主，不敢造次。

更重要的是,莫斯科还有人念念不忘太平洋,北方冻土可能无所谓,但海参崴与勘察加半岛一失,太平洋明确与苏联无缘了，这在他们看来也难以痛下决心!

2月8日，在各方持续施压后，苏、土终于达成了备忘录:

-黑海海峡由中、英、法、德、意五国组成管委会负责疏浚与安保,所谓安保，就是建设5座防空塔和配套驻军基地，5家—人一座;

-黑海海峡所有船只通行收费，收费标准不高于苏伊士运河30%;

-土耳其无权关闭海峡,除非其正陷入战争并获得管委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