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防之不胜防
第38章防之不胜防 经营承包制执行的时间一长，经营者滥用经营自主权，谋取私利或小集体利益，就渐渐开始抬头了，以致普遍出现企业承包一轮，集团的资产流失一轮，富了和尚穷了庙。根据这种情况，董事局作出了《企业转型若干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企业转型方向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并指出现代企业制度的特征是：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重点突破，整体推进，经过试点，全面推开原则。
江南实业控股集团在各地开始了新一轮的企业深度转型时，董事局分别出台了企业转型的一些指导意见，由于各地情况有所不同，标准也不一样，没有严格和统一的实施细则，加上当时的注册会计师事务所和资产评估事务所还没有普及，各集团公司操作弹性就放大了。
郭昌光接到任博元电话的第二天就到省里参加董事局的企业改制工作会议，副总经理都配有专车和专职驾驶员，也有专门的秘书。
郭昌光这次去省城开会也没有带秘书和随从，在后排坐位上，坐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江城市环保检测评有限公司办公室主任兰金凤。兰金凤到省环保部门提交一份报告，一路同行，搭顺风车。
江城市环保检测评有限公司执法大队队长何博望从省城来到江城市做执法工作，似乎有点能力过剩，工作之余就开始做起了证券炒股票。
何博望本性就比较多虑，挑股票看的很准，就是换股比较频繁，加上股本少，虽然不亏，赚的也不多。不过在炒股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股友，是女的，两个人认识不长时间就开始谈恋爱了。
何博望白天肯定不能到证券交易场所去炒股，炒股都是通过电话委托成交的。
他住在江城市环保检测评有限公司的职工宿舍里，宿舍旁边就是居民区，居民区里有一个不是很大的公园，公园里有个群体，每晚都会在公园里谈一些股经。何博望在城里无一亲人和朋友，每天晚上空下来就会到群里听大家谈股票，人多有气场，本着凑热门的意思，谁知道听着听着就开始试着炒股了，不曾想他炒起来还都是赚的。最先教他炒股的是他现在的女朋友，这位女朋友就在证券交易所上班的，刚开始是女朋友教他，后来他比女朋友做的很好，两人就这样一来二去成了不是一般的男女朋友了，两人很快就恋上了。
何博望在吴小祥的直接领导下工作很认真，也很投入，带着几个队员把江城市区及周边都跑了个全，发现了许多环境污染的隐患，十分有条有理有据地写了一份《江城市城市环境保护存在的隐患与措施》，经过吴小祥提点，又润色了一下，交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对他的工作做了肯定，凡人都喜欢听好话的，尤其是领导。过了一个月，经理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对他说这篇文章不切合江城市现在的经济发展需要，但可以作为江城市环保检测评有限公司今后的工作思路，作为经理对下属以表示安慰。
作为今后的工作思路，听的出这是经理对他安慰，他有点失望了，原来工作的积极性受到了影响，工作也随意了许多，不那么认真了，清闲下来就常常到公园里散散步，听他们在谈股票，抱着玩玩的心态，投了少量的资金到股市，开始炒股了。
在炒股室里遇到一位股市营业大厅里的服务员，这位服务员就住在他宿舍附近，基本上天天都能碰到，只是没有说过话，在营业厅开户的时候想不到会碰上她，就这样两人就开始交流起股经了，还十分的聊得来，意气相投。何博望白天没有时间到股市营业厅去，公职人员不易经常出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晚上两人经常相约在公园里那个股市角落里，慢慢，慢慢地股友变成了女友，久而久之两人就开始热恋了，女友变成了恋人。
何博望的家乡是在离城区南乡二十华里外的一个靠近山区的乡镇，镇政府地处半山区，一面靠山，一面依水，没有现代工业企业，是个标准的绿水青山。何博望的他父母都在镇政府里的工作人员，父亲是镇工办主任，母亲是镇政府的出纳，都是知识分子，在镇中心有自己造的一栋平房，三开两搭墙，一家人都喜欢清洁，没有养家畜，最多的时候也就养圈养几只鸡，院里种了一棵桂花树，一棵桃树。乡镇里也有几家企业，不过都是传统工艺的作坊，炸油厂，米加工厂，水泥制品加工厂，稍为现代一点的也就是拖拉机修理厂，还有一些日用百货商店，打铁铺，豆制品作坊，没有任何的现代工业污染。
他的家乡虽然是半山区，但交通比较方便，每天通往城里有好几班车，每间隔一个小时一班。何博望原来一个月回家一次，自谈恋爱之后，每个星期天都带女朋友回家，游山玩水。公交班车到城里最多一个小时的行程，当天可以来回。由于他在省城有恋爱经历，对于谈恋爱他轻车熟路，不过家教比较传统，谈恋爱很注意分寸。两人恋爱了一年左右，他就结婚了，单位里的集体宿舍稍改了一下作为新房。
何博望的岳父岳母都是城里人，岳父是国有工矿企业的职工，在厂里是个小干部，车间主任。岳母在百货公司里上班，站柜台，也是个柜台主管，负责柜台货物的进出和零售。岳父岳母对何博望影响很好，因为独生子女，加上何博望自身条件也不错，国外留学生，同时他对岳父母也很尊敬，逢年过节单位里分来的东西都往家里送，结婚大半年时间，他爱人身子就有了。因为公司又面临了一个突发的事情，何博望工作又开始忙了，因此他爱人就住到了他岳母家里去了。
东南江边工业区出现了一个突发事件，在江的中段出现了大量的污水，江面全变色了，蓝中发黄，顿时在地方电视台上暴光了，市政府要求市环保局立即组织调查，市环保局又把这重担压到了公司，要求公司与市环保局一起参加检查。吴小祥接到经理的电话，就带上何博望以及几个执行人员到了事发现场。何博望也就是前几天刚到过这个地方，原来看到的江面和河流都很正常，想不到这几天时间就变成了这样，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经过检测水污染确实非常严重。吴小祥第一反映就是常见的地底下的暗底里偷排放工业污染的现象。
江城市工业区中间有条从南面高山流下来的一条钱江支流，上游有两座发电厂，库水碧绿，青山环绕，区域规划在上游库区不能建工业，旅游景点。过了中游的电厂下来，向城市东南流过，流到了城东就转向富春江而去。过了中游的电厂下来，江的两岸就有了几家工业生产企业，流到市工业经济开发区，工业生产企业沿江两岸全都是。
经过实地检查，发现污水来自一家化工生产企业，按理说不应该，这家企业并不沿江，离江最近也有二公里左右，根据江面污水与厂里工业污水的详细核对，确认无误就是这家生产企业排出来的污水，但是怎么排出来的，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新鲜事物，经过严格的盘问，厂里的工程师和厂长才说了实情。这家化工厂是在市工业区开发的早期开始筹建的，在做基建的时候，从厂区挖了一条暗沟通向江里，平时是用来生活排水，在安装生产设备的时候，污水处理池与这条暗沟通了起来，污水处理池的排污口安装有阀门以控制污水排放量和排放的时间，这条暗沟隐蔽在开发区的公共道路下面，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根据厂长交待，化工生产排出来污水是有毒的，对水产品伤害极大，所流之处河里鱼虾无一幸免，对土壤不利，能够化解掉土壤里有益成分，肥田也能变成荒地，对人体危害很大，但少量的排放不明显。
污水内部处理设备在生产设备安装的时候就有了，因为这套化工生产设备和污水处理设备是配套的，但污水处理设备使用起来成本很高，包括水电费和过滤球，过滤阀的成本。如果每天自然排放一小时，就可以排放百分之五十，为了减轻成本压力，自去年投产以来采用半处理，半排放的方法，排放的时候都是深夜12点排放一小时，如涨水季节，深夜11点一次，临晨4点一次，这次出现这样明显的排放，是因为值班人员夜里忘了关阀门，加上干旱季节，河床里水本来就少，两方面的原因造成了偷排放的暴露，虽然管理人员担心把这些说出去会处到老板的处分，但面对执法人员严厉的责问，如果再隐瞒事实将触犯到法律，会坐牢的，所以把这一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并把他们的工作岗位流程要求也拿了出来，还有那个厂长在当时的会议记录。他们说企业里的老板知道他们把这些事说出去要被老板开除的，厂长和工程师说着就准备卷铺盖回家，另谋出路了，年终奖也不要了。
发展经济的同时，隐患随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