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审判
“啊……”军士刚刚开始动手，王正志就爆发出了阵阵惨叫，作为一个只读圣贤书的官员，他又如何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
“还没有结束呢。”朱慈烺冷冷看了其他人一眼道，“诸位手段也是不少，往金之俊的鞋子脱了。”
“陛下饶命，饶命。”
金之俊一听这话，顿时是吓得磕头不止，整个人也是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一旁的史可法看到这一幕不禁皱眉道：“金之俊！你胆小如鼠，可曾还有一点士人的样子。”
“这不能怪他胆小如鼠。”朱慈烺淡淡道，“说起来，此人的胆子还是挺大的，竟然是弄出了这种手段。”
“陛下，臣知错，臣请求陛下一刀斩了臣。”金之俊瑟瑟发抖，他的鞋子已经被脱下，一旁的军士拿起几根竹签插到了金之俊的甲缝中。
随即，两名军士就将金之俊给架了起来，只听朱慈烺问道：“你是想要自己往前踢一脚，还是让我来给你往前踢一脚？”
此番前去抓捕，禁军队伍都是由王长鹤统领，因此，朱慈烺特地将王长鹤叫过来观看审讯。
而金之俊虐待家奴的法子，也是王长鹤禀告给朱慈烺的。
至于金之俊虐待家奴的法子，那当真是骇人听闻，令人毛骨悚然。
金之俊首先让家奴将竹签或者铁签塞入甲缝中，随即让家奴照着墙上踢，若是不从，则是会有亲自豢养的家丁给强行按着，一把就推到墙上去。
看起来是给了家奴选择，但是，哪里有人可以忍受这样的钻心剧痛呢，不管家奴自己选择哪一种，都会体会到深入骨髓的疼痛，惨呼连连，即使是杀猪宰牛也不过如此。
当金之俊被两名军士架起来，朝着柱子上撞过去的时候，整个大堂内顿时是响起了凄厉的叫声。
金之俊的甲缝之间，流出了汨汨鲜血，大堂上所有的犯人都是心中一紧，这种刑罚，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也用过，在他们眼中，家奴不过是一种会说话的财产罢了，用什么刑罚都是可以的。
谁能料到，这种刑罚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待到金之俊的惨叫终于停止，朱慈烺仅仅一个眼神，几名军士又是将金之俊的手给抬了起来，一把大钳子钳住了金之俊的手指甲，用力一扯，当即是让金之俊惨呼出声。
十指连心，生拔指甲，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吗？
金之俊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几乎让他痛得昏厥过去，但是，朱慈烺给他兜头一瓢凉水，又是让金之俊清醒过来。
“杀了我，杀了我吧……”
金之俊拼命扭动着身体，奋力挣扎，他已经忍受不住了，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加诸于家奴身上的刑罚，竟然是这般痛苦。
但是朱慈烺不会让他这么容易解脱的，金之俊在家奴身上用过那么多残暴的手段，朱慈烺要让他自己也体会一下，以此作为后世之人的警戒。
接着，旁边的军士又是用大钳子，直接敲碎了金之俊的牙齿，金之俊又是痛昏过去，待到他醒来之后，大量的番椒被送到了刑部衙门。
番椒就是辣椒，其味辛辣，对人具有相当大的刺激作用，军士拉着金之俊的脑袋，直接把他按到了辣椒水里面，过了大约半分钟才是将他给捞上来，此时金之俊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满脑子所想的都是速死。
而大堂中其他人犯，此时已经是两股战战，不敢再多说一句，就连史可法和王长鹤等人对此也是不忍直视，眼前的金之俊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但是，这些人虐待家奴或者是指使他人虐待家奴的手段要更加残忍。
“将他们拖到三山街菜市口，处决而后斩首示众。”
朱慈烺终于下令，明明是杀人的命令，却是让很多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这哪里是审讯，这简直就是虐待。
朱慈烺手中早就掌握了完全的证据，此番将这些犯人拉到刑部衙门来，只是想要表明一个态度。
废除贱籍，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如果有人阳奉阴违，抗旨不尊，那就不要怪朱慈烺手下无情。
“人犯王正志、金之俊等，在废除贱籍的诏令下发之后，依然囚禁家奴、虐待家奴，为人不齿，今于此斩首示众，验明正身，行刑！”
刑场上观者如堵，百姓人人惊叹，谁也想不到，皇帝竟然为了一些地位卑下的家奴，处决了这么多的豪强，一时之间，不少被释放的家奴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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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咱们是当真自由了。”
“听说那些给主家做坏事的家丁也都是被收押了。”
“咱们总算是有了一条活路。”
这些家奴热泪盈眶，有的甚至激动地当街抱在一起痛哭失声，而从王正志家中被释放出来的红翠也是看到了这一幕，轻声道：“王东也是被处决了，王西，你可以安息了。”
“妹妹也是刚刚恢复自由的贱籍么？”红翠正驻足观看的时候，其身旁却是突然出现了一名女子，虽然蒙着面纱，却依然可以看出其身姿窈窕，眉目含情，清丽如兰不可方物。
“也？”红翠蹙眉，她难以想象，眼前这名女子竟然也是从贱籍中被释放出来的。
寇白门轻轻一笑道：“我也是贱籍出身，妹妹若是刚出来，无处可去的话，我倒是想要开一家文玩金石的店铺，专售卖些琴棋书画之类的玩物，不知妹妹可愿意来做工？”
“自然可以。”红翠讶然，她还在考虑自己下一步要去哪里，不曾想就撞上了这样一个大运。
寇白门自然也不是随意而为，朱慈烺废除了贱籍，虽然没有废除娼妓，但是寇白门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媚香楼，临走前只给自己留下了千两白银作为立身之本，其他的都给了寇母，而媚香楼中其他女子见寇白门都已经走了，便也都是四散离去，到别的地方去寻求生计。
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会喜欢在风月场讨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