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猎场惊魂 - 玉兰之约,魂穿之我攻略了NPC - 心言花语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8章猎场惊魂

晨光透过雕花窗子爬上锦被时,我正对着枕畔半朵冰凌花发怔。宿醉的钝痛在额角突突跳动,昨夜沾着酒气的零碎画面突然在脑中涌上来——千灯被我握住的手腕、我戳他心口疤痕时他泛红的耳尖,还有那句烫嘴的"你这里…疼吗?"。

“哎呀…”铜镜里映出我熟虾似的脸,指尖刚抚过颈间冰纹玉兰,那纹路稍一碰便漾起涟漪。妆奁上的琉璃盏冷不丁叮咚作响,吓得我掀翻了胭脂盒。朱砂在宣纸上洇开,恰似千灯眼尾那颗勾人的泪痣。窗外飘来小白的调笑:"云朵姑娘莫不是偷喝了孟婆酿的甜汤?这脸比黄泉路的彼岸花还艳三分!"

我慌忙抓起菱花镜遮掩,"我到底..."我对着镜中水眸喃喃自语,“还对他说了什么…”

妆台突然震颤,小黑冷飕飕的嗓音穿透门板:"锁魂使传话,云朵姑娘若醒了记得再喝碗醒酒汤..."话音未落,我已然将滚烫的脸埋进冰丝枕。锦被里残留的玉兰香气混着霜息,熏得眼尾都泛起桃花色。檐角惊鸟铃叮咚乱响,活似在笑话我这经不得酒的薄面皮。

喉间忽地泛起醉生梦死的甜腥。"啊啊啊!喝酒误事!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小黑叩了三遍窗。他腰间勾魂索缠着青瓷盅,冷雾顺着窗缝往屋里钻:"云朵姑娘,醒酒汤还要不要?"

我匆匆忙忙绾发,铜镜忽地映出小白晃着银铃跳进院子的身影。"秦少城主那镶金嵌玉的马车,已在门口候了半柱香啦!"

对哦,答应了秦翊珩和他同去猎场…我是有必要做一些别的事来分散下注意力,那便不再想那些扰心之事了!

出院子未见千灯人影,小黑木着脸传话:"寅时便被阎君召去酆都城了,说是西海沉了艘商船,要收三百个湿漉漉的生魂——"

也好也好,碰到了只有尴尬。

秦翊珩的玄甲在院门外折射碎阳,见我踏出往生斋大门,含笑伸过手来:"踏焰驹最爱追朝阳,此刻出发正能截住鹿群。"

马车平稳驶向猎场,我掀帘望去,前方层林尽染如火灼天。秦翊珩递来一枚玉扳指:"戴上这个,拉弓不磨手。"

猎场旌旗猎猎,秦翊珩的追电踏碎满地晨霜,他抛来柘木弓,我凌空接住时箭囊已稳稳落进腰间。翻身上马时踏焰驹鬃毛迸溅火星,四蹄幽蓝火焰燎得枯草噼啪作响。

"跟紧些,当心......"秦翊珩策马与我并肩,玄甲流光在草场上划出金线。

"被鹿角顶上天是不是?"我笑吟吟截话,"少城主这话念叨了十三遍,山雀都能学舌了。"

秦翊珩倏然脸红,微微别转了下脸。

两匹马儿奔驰间,疾风掠过耳畔,草浪间忽现灰影一闪而过。追上鹿群时,我与少城主纷纷搭箭。箭矢破空,踏焰驹前蹄腾起的火焰为羽箭镀上金边,两道箭矢正中鹿身。

"云朵姑娘这手箭术,当个先锋将军也使得。"秦翊珩看我的眼神难掩赞赏之色。

这都多亏了多宝阁里的《骑射宝典》。

正午篝火燃起时,我马鞍旁已悬着两只翎羽泛青的野雉。火上架着烤鹿肉,秦翊珩割下鹿腿最嫩的部位,肉块在火焰上转过三圈才递来:"尝尝战利品。"

林中突然传来兽吼声,震落了大片枝叶,鹿肉坠入火堆的刹那,黑熊獠牙已刺破灌木向我们冲来。追电嘶鸣扬蹄的瞬间,秦翊珩将我拽上他的马背,搭弓引箭,箭尖凝着破魔咒文:"云朵,闭气!"

箭矢射中黑熊左眼,却激得它更加狂暴。巨掌拍断碗口粗的树干,直扑而来。追电不愧是久经大场面的马,载着我们灵巧躲避。只是黑熊追得太紧,让我们寻不到反击的机会,只见它巨掌再次扬起,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青色魂火从天而降,瞬间化作锁链绞住黑熊脖颈。

千灯的声音裹着冥火从天而降:“这猎场倒比勾魂热闹?"他足尖点过魂火凝成的玉兰,落在我身后时寒意激得一旁踏焰驹鬃毛火焰窜高三尺。

秦翊珩又续上一支破魔箭:"锁魂使来得倒是及时。"

"毕竟有人连烤肉都拿不稳。"千灯指尖霜息拂过我沾了草屑的鬓发,突然摄来黑熊尸身上缭绕的妖气,眯起瞳仁,"破魔咒都压不住的妖气,少城主可知缘由?"

秦翊珩收弓蹙眉:"永安城中各族皆有,但多数都是登记在册安分守己的常驻民,这股带着邪祟的妖气莫非是…?"

"永安城近日不太平,少往生僻地里钻。"

本来好好一场秋猎平添风波,秦翊珩执意相送却被千灯淡漠拦下:“踏焰驹的火焰压不住妖气,还是我来护她吧。”

车帘晃动的碎光里,千灯指尖的玉扳指转出幽幽冷芒。他的眸光落在扳指上,把玩了会儿倏然开口:"小云朵每回出门都能得不少好东西呢…"

我偷偷瞄他,发现他依然盯着扳指在看,我侧着头回了句:"不过是借我练习拉弓的。"

说完,我又偷瞄过去,哪知他倏地看过来,手中扳指正对我抛了个弧线:“还你。”

我陡然伸手,差点没接住,慌张的神色下瞥见他嘴角勾起了一瞬。

车帘筛进的夕阳碎金里,千灯凝眸望着纱帘,也不说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思来以前我和他之间很少会有这么沉默的时候。之前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当下,我只觉得马车内连空气的流速都很慢,慢的让我心里莫名发闷,便下意识地去摸颈间。

“别碰。”千灯的声音响起,却并未有转头的动作。“玉兰封印未稳。”

昨夜醉后画面此时又涌上心头——我摸着他的手,最要命的是这手好像分明是搁在我脸上的…然后我对他说了…

"咳!"我猛地咬住舌尖,脸颊灼得快烧穿了似的,"昨夜我要是说了胡话..."

"不过夸本使的眼睛像琉璃糖。"千灯突然转向了我,眼银纹微闪,眼尾泪痣晃着狡黠光晕,"趁醉酒调戏本锁魂使…怎么,装作想不起来想赖账?"

我噎住似的盯着他,魂火凝成的小狐狸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叼着块木牌跳上案几,牌上歪扭刻着"醉鬼云朵"。

“……”

绷紧的心弦忽地松了:千灯根本就没把我的醉言醉语放在心上,我在这较什么真?独自瞎紧张…另外,横竖我都是一个魂穿过来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穿回去了,我为什么要在意他曾经…管他爱过谁又为谁受过伤,对我来说就是个八卦而已,所以对这件事的探究就到此为止吧。

"那以后我喝醉了您就离我远着点,就调戏不到您了。"怼完这句,心里刹时舒服多了。

夕阳透过车帘在他侧脸织就金网,我盯着他领口随呼吸浮动的玉兰暗纹,发现那道心口伤疤被玄银腰封遮得严严实实。他忽然屈指叩响窗棂:"下回还是跟我去收魂?"

车外忽传来马儿嘶鸣,颠簸间我额头撞上他肩头。锁魂链卷住倾倒的茶盏,冰镇梅子汤一滴未洒:"坐稳了,收魂时可没这般舒服的马车。"

"谁要跟你去..."我挣开他虚扶的手,小狐狸突然跳上他膝头,九尾绽开成屏风。我闭上眼睛,佯装睡觉。耳里落下千灯隐着一丝笑意的声音。"睡会儿吧,梦里说不定能尝到鹿肉。"清凉霜息悄然覆上我眼睑时,梅子汤的清甜混着他衣上玉兰香,竟真催出几分困意。

朦胧间魂火在闭合的车厢里明明灭灭,映出他凝视我妖王印时,眼底那片化不开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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