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当断难断
晚上临近下班的时候，慕玖等人已经在进行这两天的收尾工作了。慕玖争分夺秒地修图，想着能修出来一张是一张，漫漫和邵元则进进出出地整理东西。
从小她就是这幅样子，问她吃什么，答案永远都是“随便”。可若真随便弄点什么的话，她又嘴刁得很，常常只夹几筷子就不肯再吃了。
虽然只是在这里呆了两天，但他们搬过来的器材和道具着实是不少，此刻收拾起来，整个棚内都是一片狼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时瑾言进来的时候，慕玖正紧盯着显示器里的画面，无暇分神。
邵元最先发现他，却也觉得奇怪，惊呼一声：“时律师，你怎么来啦？”
慕玖频繁点着鼠标的手停顿了一下，手指齐齐用力按在鼠标键上，正在修着的图显然是毁掉了。慕玖懊恼地叹了口气，尝试着恢复却失败了，到最后还是关掉了软件。
时瑾言朝邵元点头，见他一直在打包东西，不由问道：“这就全都结束了？”
“是啊，全都拍完了，就剩下后期，一个月之后交图就行了。”邵元回答得很快。
慕玖清了清嗓子，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斟酌着怎么开口。不然，以自己这性子，若是时瑾言抢先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她必然是更难再解释清楚了。
漫漫在一边朝他和慕玖笑得有些暧昧：“时律师是不是找我们玖月姐有事啊？马上就可以收工了，我和邵元留在这收拾就行，你俩快走吧！”
时瑾言会意，等慕玖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背包，就自然而然地把包从她手里接过来，礼貌地向他们两个道别：“那你们辛苦了，我跟慕玖就先走了。”
漫漫推了一把还在磨蹭着的慕玖：“快走吧，别让时律师等久了。”
见状，慕玖也只能是不情不愿地跟在时瑾言身后，故作淡定地向门口走去。
那边邵元显然还没领会两个人的关系，眼看着他俩走出去，不由得哀嚎：“姐，你真就这么走啦？也太不够意思了，一堆活呢！”
看着智商始终不在线上的邵元，漫漫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你是不是傻，这还看不出来嘛！”
邵元哀嚎一声揉了揉屁股，慢半拍地回应着：“你是说，玖月姐跟时律师有一腿？”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漫漫气结，又去揍他，“什么叫‘有一腿’啊，小心姐听到了揍你！”
他又最是迁就她，被辣得一口口喝冰水，都不曾提过反对意见，只是板着脸逼她不时吃几口青菜，填鸭似的塞进她嘴里，担心她会被辣得胃疼。
邵元疼得龇牙咧嘴：“我姐才不像你这么暴力呢。”
“那你去找个温柔娴淑的啊！”
漫漫推了一把还在磨蹭着的慕玖：“快走吧，别让时律师等久了。”
……
粉嫩的嘴唇张了张，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憋着一口气地说了出来：“其实我今晚跟你出来，就是想跟你把话都说清楚。
还没到下班时间，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倒也省得被人撞见了觉得尴尬。
慕玖摇头：“够了，再点菜就吃不完了。”
慕玖顺从地跟在时瑾言身后，一路坐电梯走到地下停车场。这次她学乖了，怕他再有什么出格的动作，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座。
见她这幅乖顺的模样，时瑾言将嘴角的笑意压住，自己也坐了进去。他熟练地倒车，将车子开了出去：“今晚想吃什么？”
慕玖本想一口回绝，但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有些事情，还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比较好。
从小她就是这幅样子，问她吃什么，答案永远都是“随便”。可若真随便弄点什么的话，她又嘴刁得很，常常只夹几筷子就不肯再吃了。
“我都可以，你来决定吧。”
闻言，时瑾言一点也不意外，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便自作主张决定去一家私房菜馆。
从小她就是这幅样子，问她吃什么，答案永远都是“随便”。可若真随便弄点什么的话，她又嘴刁得很，常常只夹几筷子就不肯再吃了。
他刚回国不久，对这些还都不太熟悉，好在他功课做得足够，依着慕玖的口味，让alen帮他推荐了几家餐厅。
时瑾言发了条短信给alen，在手机上设好导航，就准备上路了：“我刚才让助理订好了位置。餐厅有点远，你可以睡一会，大概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慕玖摇头：“不用了，我不困。”
慕玖摇头：“够了，再点菜就吃不完了。”
气氛有些尴尬，时瑾言打开了车载电台，想要缓解一下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下面我们来播放第二首歌曲，一首老歌《wearenevergettingbacktogether》是由我们尾号4439的朋友点播的，她想说：不记得是谁说过的话了，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愿那个他，能找到正确的那个人。”
时瑾言砸了车载的心都有了，想要换台，却被慕玖阻止了：“不用了，就这么听着吧，也挺好的。”
……
餐厅环境清幽，用屏风隔成了一个个独立空间，隔音效果就差了一些，能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倒也还挺有意思的。
慕玖习惯性地挑了一个往里靠窗的桌子，正要自己动手，时瑾言已经替她拉开了椅子。
见慕玖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时瑾言低笑：“小玖，跟我在一起，你从来不需要做这些，我都会替你做好。”
粉嫩的嘴唇张了张，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憋着一口气地说了出来：“其实我今晚跟你出来，就是想跟你把话都说清楚。
慕玖没说话，沉默地翻看着服务生送上来的菜单。
一本菜单从头翻到尾，再倒着看过来，她还是没想好要吃什么，那边时瑾言却已经报了几个菜名，都是曾经她喜欢吃的，还特意叮嘱加麻加辣。
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时瑾言抬手倒了两杯大麦茶，一杯放到慕玖面前，一杯留给了自己：“知道你有选择困难症，我就按你以前的口味点菜了。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慕玖摇头：“够了，再点菜就吃不完了。”
服务生识趣地退下，留他们两个人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