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4.持鱼——叛乱 - 流衍 - 斛昑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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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4.持鱼——叛乱

木门被人从内拉开,露出一张年轻刚毅的脸来,那人见持鱼异常激动。

持鱼将抗清舞的身份隐去给那青年做了介绍,尔后果真提了欲将抗清舞留下的事情,抗清舞不曾反驳,乖乖立在持鱼身侧,一副听之任之的表情。

持鱼在小院内呆了一夜,梦里又出现那个模糊朦胧的影子,那影子站在不远不近处,喃喃对他说,“不要去,不要去。”

第二日一早,持鱼悄然离去,留下抗清舞以及那盆独椹在小院。

抗清舞不吵不闹,安心在小院住下来。

抗清舞并非腼腆内向之人,平日里对那院子里的青年总淡淡笑着,同邻居也是和睦相处,许是将军府的小姐不同于别家深闺姑娘,抗清舞并不娇气,跟着院子里的大娘学着洗衣做饭,劈柴烧火。

街坊邻里熟识了抗清舞这张面孔后,总打趣着问那青年与抗清舞何时成婚,青年白皙的面庞浮现一层红晕,小心翼翼看向抗清舞,抗清舞面色如常,平静否认,“莫要说笑,我同他只是朋友。”

只在夜深人静时,抗清舞会光着脚面向泽国都城的方向坐在屋顶,捧着那盆愈趋精神的独椹轻声呢喃,“不知他是否还好呢?”

“独椹啊,有传闻说你是仙草,倘若你真是,可否告知我……”

“呵~还是算了,我呀,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

“独椹呀,倘若他不来,咱们就这样也很好,是吗?”

“一个人……也很好……很好……”

抗清舞在小院住了大半年都不曾见持鱼回来过,除夕那天,院内那个看着抗清舞会脸红的青年匆匆离去,抗清舞看着他疾走的背影迟疑片刻,随即回房将那盆独椹用布袋包好背在身上,悄无声息追上那青年。

除夕夜里很是吵闹,抗清舞不担心那青年发现她,直至到了城门口,那青年闪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那里有十几名黑衣人在静静等待。

抗清舞不敢靠得太近,然也不知为何,其周身忽而萦绕一层淡淡妃色,小巷内那青年低沉的声音清晰传入她耳内,“持将军已从地牢救出,一会便会到此城,兄弟们,咱们出城接应。”

抗清舞站在高高的城墙脚下,那层淡淡妃色光芒不曾离去,抗清舞一提气,整个人便悬空起来飞速往上,不过片刻便跃过城墙。

抗清舞瞥了一眼腰侧的布袋,道了一声“谢谢”。

果然在半路时,抗清舞遇上一辆马车,抗清舞站在马车前,那赶车人急忙勒住马,使得身后的马车一颠,马车内传出一人的咳嗽声,赶车人担忧地瞥了一眼马车,怒目瞪向抗清舞骂咧道,“不要命了!”

抗清舞却看着马车笑嘻嘻道,“持鱼,我来接你。”

车帘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掀开,露出一张瘦削无比的脸来,他五官依旧清俊,若是双颊再饱满些,眼眸再神采些,那他还是那个曾战无不胜的“水将军”。

抗清舞终于笑不出来,眼中的泪如大雨倾盆。

持鱼一路行来并不顺利,身后追兵在逐渐靠近,抗清舞抬手用袖口擦掉眼泪,尽量平静道,“有追兵,我带你先走。”

持鱼并未动,那赶车人亦面露为难神色,抗清舞抬脚跨上马车,猛地掀开车帘,才见持鱼不仅瘦削得厉害,身上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刀伤,因被衣服遮蔽看不出实况,然那衣服上的血迹着实触目惊心。

持鱼张张嘴,艰难道,“并不全身我的血。”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甚至有点艰涩,好似许久不曾开口一般。

抗清舞跳下马车,眯着眼朝远处的黑暗望了望,随即背对马车道,“我背你!”

赶车人显然也听到追兵的动静,他显得很是焦虑,然他也不信抗清舞,抗清舞不耐烦道,“别磨蹭!快!”

抗清舞看了看赶车人,余光见持鱼嚅嗫着,似要说些什么,她对赶车人道,“我是泸国人,是他带我来泽国的,他是我的恩人。”

抗清舞背起持鱼便快速朝树林走去,马车急急朝前行进,一大波追兵汹涌袭来。

抗清舞走向树林深处,一层淡淡妃色从抗清舞腰侧飘出,照亮二人前行的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妃色钻入丛林深处,抗清舞背着持鱼迟疑着,持鱼哑声道,“跟它进去。”

追兵隔了一个时辰才来搜山,彼时,抗清舞靠坐在山洞洞壁,许是黑暗的环境让人少了羞涩芥蒂,她让持鱼枕在她腿上,她便一下一下用指轻梳着他的发。

持鱼拗不过她,他实在太过虚弱,连说话都稍显费力。

追兵在山林里来来回回一夜,然却并未发现持鱼和抗清舞二人躲在山洞,追兵搜查的极为仔细,好几次都来到山洞门口,然说也奇怪,那搜查之人明明都朝洞口看了看,扭过头却跟同伴说并无发现。

抗清舞看着洞口萦绕的那层淡妃色光芒,不禁摸了摸那盆独椹。

最终是那个与清舞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大半年的青年带人找到了他们,那青年跨进洞内,见持鱼枕在抗清舞腿上睡得安稳,而抗清舞安静的睡容虽布满疲惫,却也格外柔和。

二人被青年带至小院住下,持鱼身体并不好,日日卧床休养,抗清舞便如娘子们无微不至。

街坊邻里看到青年和抗清舞二人外出时又拿“娶亲”由头来打趣,这一回不待抗清舞淡声反驳,倒是那青年急急道,“莫要胡说,这是我未来嫂子。”

抗清舞并未反驳,再回到院子时,她踏进持鱼的房间,给他喂了药后,抗清舞看着持鱼道,“持鱼,你娶我吧。”

持鱼盯着她看了半响,然却并未回答她,持鱼闭上眼,淡声道,“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抗清舞在持鱼闭上眼后收敛笑意缓缓起身,踏出门之际恍惚看到窗台那盆独椹溢出一缕妃色,轻飘飘没入持鱼眉心。

抗清舞关上门,莲步轻踏而出。

日子不徐不缓,三个月的休养让持鱼好了许多,他已然能下地行走,偶尔甚至能帮抗清舞劈劈柴挑挑水。

在一个冷凝的午后,持鱼放下碗筷对那青年说道,“明日出门采办些物件,把院子布置一下……”

持鱼顿住,看向垂头吃饭的抗清舞道,“清舞,我们成亲吧。”

抗清舞嘴里塞满了饭,闻言猛然抬头盯着持鱼看,持鱼伸手帮她擦掉嘴角的饭粒,不禁笑起来柔声说道,“你瞧你,吃饭怎跟个孩童一般。”

抗清舞不禁落了泪,可她却是高兴的,她囫囵吞下嘴里的饭食,险些噎到,持鱼连忙递过来一杯茶,抗清舞急急喝下,又险些呛到。

抗清舞笑嘻嘻看着持鱼,乐呵呵说得有些语无伦次,“那将街坊邻里也请来喝喜酒,平日他们对我照顾有加……我……那我今日还得去添置一套嫁衣,现做是来不及了……房间也得布置一下……”

那青年已然识趣退下,持鱼拽过抗清舞搂入怀中,抗清舞霎时安静下来,持鱼摸着她的发,柔声道,“那些我都准备好了,你无须担心。”

持鱼和抗清舞成亲一年后,抗清舞生下一名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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