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愤恨
人家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怪不得我的工作运气连连一帆风顺,在搏命中也能全身而退有所斩获,难不成这些都是我的感情不顺换来的?
梁程茹结婚了,我脑子一片空白。我知道这或许是身不由己,看她连应付性的假笑都没有。不过叶小青在做什么,她不是说会帮我吗?现如今为什么我才知道,老贝说林驷不清楚,那他现在是什么态度,在木已成舟后他又会为我做什么?
我这人通常不喜欢麻烦别人,在想别人能为我作何时,总是先考虑我能为他人干什么。我想我对林驷还是有价值的,我对林家也是有用的,我的揣测都得到了证实,否则老爷子又怎么会命人为我费尽心机的安排一切呢。我失魂落魄的走了,而门外和楼下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恶狠狠地看着我,估计是在责怪我打了他们的金主老贝,显得他们很无能,保护不力一般。而我也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没了斗志去跟这些街头混混对视,甚至有些期盼谁能过来给我一下。但他们不会动手,因为老贝绝不允许,他挨打了,可他不能报复。
我不能责怪梁程茹,她身不由己,我也不能责怪叶小青和林驷,人家本就没有义务为我做什么,我的卖命和付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酬。我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我在卖命的同时,还提供了一些智慧与调和关系,更有可以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以及跟蕾薇娅准确沟通的独特能力,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还不够强,保护不了对我重要的人。以前的王静是这样,现在的梁程茹也是这样。如果我能再强一些,是不是就不用因人成事,或许到时候我也会权衡,我也会薄情,但起码有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能力。
坐在车上,久久没有发动汽车,老贝的话还在我耳边震荡。没错,一切是他的安排,因为怕敏感机灵的我发现,便设了一个大局。在局中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宛如一具具提线木偶,唯一的知情者正是操纵者老贝,他是一切的根源。
我被调来了北美公司,是考验也是积累资历,但更重要的是梁程茹在大马的婚礼办得惊天动地。或许是因为查理家族不是华人,亦或是为了给梁家助阵,所以婚礼选在了梁家嫡系所在的大马,而林家的总部同样也在大马。
虽然表面上梁家不过也就是个富商,而雷诺曼是个投资公司的少东家,但来宾可谓是非富即贵,各种狗仔记者自然纷至沓来。而梁家和查理家并没阻拦,反而极度欢迎,据说给每个记者都包了大红包,如果报纸能够作为头条,报社还会得到一大笔广告赞助费。总之弄得极为轰动,仿佛是一场公主与王子的完美结合。
老贝说,林家老爷子原本也很希望我能迎娶梁家的女人,这样起码能让梁家收收心,但这样一来既触动了林家元老们的利益,又失去了我作为心腹的可能,更何况我只能迎娶庶出或者偏房的梁家人,而梁程茹的位置显然太高了。由此,老爷子才不再积极促成此事,并强行封闭了林驷的消息来源,不让他干预此事。
夸父号的叶家本就势弱,不敢惹是生非,全家上下立马出手直接拿下叶小青一众。曾经,叶小青导致了本来危如累卵的家族遭受围攻,这几年离经叛道更名泰坦号与叶家分离,本就饱受争议引人猜忌,若不是叶家遇到难处,叶小青完美解决,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缓和家族内的紧张。
而叶小青一回来,很多人就要靠边站了,此刻危机度过,他们也趁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美其名曰,怕叶小青意气用事,得罪了林家、查理家族和梁家。
我问老贝为什么最初不告诉我王静的事情,他却耸耸肩直言,当时傻子都能看出来梁程茹对我的眷恋,他可不想因为告诉我真相,得罪梁程茹。
我很单纯的问我们不是伙伴吗?虽然问完我就后悔了,老贝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但我们还不是兄弟,起码你还不够格,为了你去冒着得罪梁家大小姐的风险。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会怎么样?为你不值得。”
我来到北美,偏偏进入西西巫林号,那是因为这里有了难处,而其中的负责人偏偏是那个看起来古板,却对年轻男性尤其是上级把持不住,更喜欢亚洲小哥的安迪。还有热情奔放,看见多金男士就往上贴的前台黛比。
老贝甚至特地给几个特殊的女生投递了招聘广告,大多都是那种冷静聪明,是我欣赏的类型,且相对了解华人的姑娘。比如凯伦就是原生家庭混乱,被隔壁一家华人照顾大的,所以相对了解华夏文化。
不过唯恐我职场操守高,防备心强,或者人家根本对我没兴趣,所以老贝选择西西巫林号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投资的安检公司,对面负责技术开发的阿曼达,是个天才少女或许会让我这个成天跟天才打交道的人,起一些特别的兴趣。
可介于我的资料表示,我在多次机会中均守住了底线,老贝便又犯愁了,他想告诉我真相,却又怕我感觉刻意,于是他让人把安托万弄进了泛美金字塔,通过背景调查让他去了大学,并且没让他得到全额奖学金。老贝觉得他可能要向我寻求帮助,到时候一来二去,安托万就会告诉我一些真相,凭我的脑子肯定能猜出事情的大致脉络。我来问他,他告诉我这一切的真实。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心灰意冷,服从林家的安排,从而堕落便会声色犬马纵情麦国,忘了梁程茹。但他肯定没想到,我会冲上来揍他,也没想到这非但没让我认清现实,接受林家老爷子无奈之下的善意与施舍,反而让我充满了愤恨和屈辱。
我记得他们说过,老贝是做到了自我实现,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上岸半退休的。他终究不是平民出身,即便住在贫民社区,也绝不是我这样的底层。这些从小站得高的人,自然看得远,更多的是妥协是圆滑是利益,而我来自民间来自街头,我仍然有那颗计较得失、人情义气的心。
我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但短暂的失控过后,我便打消了一走了之的念头,我反而要好好工作,掌握自己的命运,培养属于我的力量,不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左右,被人玩弄。
如果就结果而言,或许老爷子他成功了。而我是否开心,是否会愤怒,或许人家根本不在乎,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与阶级。
车子被我发动,踩下油门转速高到发出轰鸣,可能会有人说我不知好歹,但心中的愤怒就如这发动机,确确实实的发出强劲沉闷的怒吼,好似要冲破这操蛋的牢笼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