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安全出境,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大费周折的行动,此行到底得到了什么,我们算成功吗?我没回家,经过漫长的海上之旅,直接被送到了南美的里约热内卢。马克看着我采样收集来的东西,兴奋地一把抱住我,不过这股兴奋劲儿被一郎打断了,一郎称这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是海螺号共有的成果。于是俩人一番吵吵,争论谁才更适合第一个开展研究,他们在里约有怎样的研究资源等等,这种争吵让本就腻热的屋里更有一种烦躁在蔓延。
看出了我的不舒服,马克先停止了争论,点指着一郎说:“等会再跟你吵。”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高兴点,什么叫算成功了吗?简直是太成功了!在苦寒野蛮之地,你们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成功了。你以为这是什么,是你当爸爸我当妈妈的过家家?还是小说中主角幸运无边的奇幻之旅。都不是,这是现实。”
一郎接言道:“没错,哪怕对方是故意露出的破绽,要引导我们进入黑海豚监狱,可你还是带出了这个绿人的样本和照片。而这一路上,你们三队人马拔钉子拆暗桩,串联势力巩固林家地位。不说他们两组,就说你和彼得吧,起码把乌索扬拉的更靠近船长了,收心很难的。就这,肯定不能说是无功而返,这就是成功啊。”
我仍然在担心,不是担心监管队,也不是太担心维克,哪怕我不希望他死,可真正能让我揪心的还是至今未归的彼得。不过马克和一郎说得对,我本来还觉得,我们怎么这么冤,明明很努力了,明明准备的很妥当了,林家的势力大实力强,怎么就每次都不能酣畅淋漓的大胜一场,总是有得有失,最后相对沾光既足。
现在想想,是啊,这又不是小说,也不是电影,我更不是主角,就连林驷这么完美的男人也不是。那些我们轻而易举就搞定的,其实都没被我看在眼里,就像魏征,又卖房又借钱的,自己却险些回不来,却被彼得一句话给救了出来。
站在林家这艘大船上,我再也不是单纯的蒋平鸥了。魏征在国内绝对也算是个大老板大人物,可对我们来说虽不是蝼蚁,可也只是迷惑眼线的工具人。
而真正能让我感觉伸展不开不痛快的,都不是一般势力啊。采水六宗哪个弱了?更莫要说跳出六宗事务,对付我们的可能是更高一级的世界性大家族,防止我们跻身一线,影响到他们的话语权。除此之外,国家机器就好相与了?
能够让粗鲁的毛子都耐心做交易,追杀我们也投鼠忌器,这本就是一种成功。我们就是采水派中的魁首,也不过几百年的历史,对比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和一些真正的崛起家庭,我们算什么呢?能够沾一些便宜,得一些胜利,这在大势力的博弈中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我真傻,我也是真幸运,好像自从我上船之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怪不得林家老爷子也知道我,说我是一员福将。
我这些天一直在思考,卯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或许他的死,造就了那个绿人的爆发,从而突破了牢房成功隔空催眠。而我认为,这种催眠并不是单纯靠念咒一般的声音,否则李观棋也该中招才是。
不过李观棋的确感到了不适,心态波动剧烈,那么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人的精神世界有一道防御,你的意志力越强,防御就越强,就像是拓哉可以逃脱精神监狱,埃米尔使自己沉睡不醒一样。
然而绿人通过那些听不懂的咒语和常人听不到的声波,干扰了人的防御机制,最终引起恐惧波动然后便是防线破防,如此才可以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对人进行精神控制的。不过既然他有这种能力,为什么看守不警惕起来,又为什么以前不用呢。
是看守们不知道吗?这种猜测并不成立,接管监狱的军方都已经发现了拓哉的事情,也知道了我们要找的是这个绿人,而这是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他们又怎么会漏下绿人能够操纵人,这么重点的信息呢?
所以卯的死很可能是这种能力的启动条件,我大胆猜想,华夏有个老词叫做回光返照,生命的逝去可以迸发出巨大能量,而这种精神力的能量则可能被绿人利用。我把这个想法跟马克他们交流了一通,他们表示这种说法与他们所想不谋而合,只是他们讲的更专业,而我又如往常一般压根听不懂了。
只是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突然美丽了起来。我认为事情大致是这样的,暗中的敌人设下了天罗地网,没想到却被我们见招拆招,非但没束缚住海螺号,还让自己暴露了些许势力与图谋。于是乎被栽赃的查理家族和被利用的毛子国都出招了,黑海豚监狱也突然间失去了控制。
如果被我们顺利进入,那么绿人的秘密就会被揭开。只有在无奈之下,他们才让已经逐渐暴露的卯豪赌了一场,赌的正是他的性命。
如此一来,卯才能顺利进入黑海豚监狱的下层。而在离着绿人一定距离内的死亡,诱发了绿人的能力。绿人死了,我们的线索少了一半,毛子也受辱让事态变得麻烦,等于又害了我们一次,做到了一石二鸟。至于作为代价,卯失去的生命,又有谁在乎呢?他已经暴露,就成了弃子。敌人啊,阴险冷酷,卯以命做局,图的是什么呢?
外面吵闹声响起,紧接着归为平静,里约热内卢的黑帮分子一个个俯首帖耳站在门外。彼得跟一个矮个子的黑卷毛一起走了进来。那人叫矮子罗比,是这一代的大哥,我到的那天见过他一次。
彼得见我大大咧咧的打着招呼,但我跟马克对视一眼,我们分明见到了他左肩的不适。我连忙向他身后看去,竟然看到了刚才还想到的埃米尔。
我兴奋地冲过去,拉着这个没啥交情的兄弟,不断恭喜着他苏醒过来。毕竟我们除了共同面对大王乌贼,没怎么并肩战斗过,他被幽冥古船撞入海中后,就一直昏迷着。
埃米尔还是那么腼腆羞涩,扭扭捏捏的活像个大姑娘,他对我表示感谢,听说了我在情况不明时毅然决然跳入海中救他的事情。我只是摆手说这没什么,也指着阿拉萨称“为此我收获了友谊。”
在埃米尔的身后,再无其他我认识的人了,我问道:“老大呢……还有,维克呢?”
“老大这几天就到,上校次郎他们都在。”彼得说着抄起桌子上的啤酒,也不管是谁的就喝了起来,一通牛饮后他放下了酒瓶打了个嗝:“至于维克,他死了。”
“死了?”我暗自神伤。倒不是我矫情,虽说没啥交往,但能看得出来他对林家的忠心,而不久前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们一起驾驶着吉普车穿行在西伯利亚,现在就这么挂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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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彼得,他却趁人不注意时冲我眨了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他对众人说道:“南极,我们即将踏上南极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