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鱼死网破

自从项羽在巨鹿俘虏了王离等人，赵高有些慌了。此时，燕国、齐国、赵国、楚国、韩国、魏国都自立为王，从函谷关往东都背叛饿了秦朝官吏，而响应起义的诸侯。这些诸侯都率兵西进。刘邦的军队也逼近武关，派人跟赵高联系。

赵高怕秦二世发怒。此前，他曾多次跟秦二世说关东的盗贼成不了什么气候，而如今秦朝的统治岌岌可危。他怕招来杀身之祸，就谎称患病不朝见。

这个晚上，秦二世做了个梦，梦见一只白虎咬死了他的宝马。他为此心中不乐，觉得奇怪，就去问解梦的人。解梦人告诉秦二世：泾水水神在作怪。听了解梦人的解说，秦二世就在望夷宫斋戒，想要祭祀泾水水神，以求得水神的保佑。

秦二世想起赵高以前在他的面前多次说关东的盗贼成不了气候的话，可事实恰恰相反。他越想越气，于是就派人传话给赵高，责备赵高没认清形势，现在起义军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赵高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秦二世大有要惩治他的意思。他恐惧不安，就暗中跟他的女婿咸阳县令的阎乐、他的弟弟赵成商量说：皇上二世不听劝告，现在事情紧急了，想嫁祸于我。我想另立皇上，改立公子婴为帝。”他们都支持赵高的决定。

计划商定后，赵高就安排郎中令做内应，谎称有大盗，命令阎乐带领官兵一千多人，在望夷宫捆绑了卫令仆射，大声训斥：“盗贼进了里面，为什么不阻挡？”

“阻拦？”卫令仆射莫名其妙，反驳说：“宫中戒备森严，怎么会有盗贼呢？”

阎乐厉声喝道：“你还敢狡辩！”说罢，就命人将卫令仆射杀死。赵高又派阎乐去杀秦二世。

阎乐带领士兵，气势汹汹地冲进望夷宫。秦二世身边的宦官、侍卫，平时没少受阎乐的欺负，见他带兵闯宫，知道来者不善，吓得四处逃散。

秦二世见阎乐和郎中令带着士兵，杀气腾腾地闯进宫来，就怒斥道：“你是想谋反吗？”阎乐也不答话，只是命令士兵上前捉拿秦二世。秦二世召唤左右卫士，卫士们都惊恐不已，不敢搏斗。身旁只有一个宦官，侍奉秦二世，不敢离开。

秦二世退入内室，责备宦官：“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盗贼作乱竟然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宦官颤抖着：“陛下啊，微臣不敢说，才得以保住性命啊。如果早说，我们这帮人早就被你杀了，怎能活到今天？”

阎乐对秦二世说：“你残害百姓，滥杀无辜，天下人都想杀你，我奉丞相之命，前来诛杀你这个暴君！”

秦二世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说：“让我再见丞相一面，死而无憾！”

秦二世又提出退让的请求：“我希望得到一个郡，当一个郡守，把皇位让出来。”

阎乐没有答应。

秦二世又乞求：“我希望能做个万户侯也行，不再涉政。”

秦二世又说：“我愿意带着妻子儿女去做平民百姓，只要饶我一命就行。”

阎乐决绝地说：“我是奉丞相之命，为天下人来诛杀你。现在你说这么多话，我不敢向丞相报告。”

阎乐早就受了赵高的指使，哪里肯答应。他命令士兵上前捉拿秦二世。那名宦官虽然勇敢，但怎能抵挡住众多士兵，很快就被士兵乱刀砍死。秦二世拔剑自刎。

阎乐回去禀报赵高，赵高就召集所有的大臣和公子，把杀死秦二世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他强词夺理地说：“秦国本来是个诸侯国，始皇统治了天下，所以称帝。现在六国又各自立了王，秦国的地盘越来越小，竟然还凭着个空名做皇帝。这个不合适，应该像以前一样称王，这才合适。”

于是，赵高立了秦二世哥哥的儿子子婴为秦王，按照安葬百姓的规格把秦二世葬在杜南宜春苑中。

赵高命子婴斋戒，到庙中参见祖先，接受秦王玉玺。斋戒五天后，子婴跟他的两个儿子商议，要除掉赵高。

子婴告诉两个儿子：“丞相赵高在望夷宫杀害了秦二世，害怕大臣们杀他，就假装依照道义立我为王。我听说赵高暗中与楚国约定，要灭掉秦国宗亲后室在关中称王。现在让我斋戒，朝见宗庙，目的是想趁着我在宗庙里把我杀掉。我称病不去，丞相一定会亲自来叫我。那时，我们就杀掉他。”

赵高多次派人去请子婴，子婴谎称有病，没有去宗庙。

赵高背着手，在堂下焦躁地踱着步子。他派去请子婴的宦官已经去了许久，却仍然不见回来。这让他心中愈发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这小子，该不会是看穿了我的计划吧？”赵高心中暗想，“不可能，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我赵高纵横朝堂多年，岂会被他轻易识破？”

正想着，那名宦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扑倒在赵高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丞相，不好了，大王他……大王他……”

“他怎么了？快说！”赵高一把抓住宦官的衣领，厉声喝道。

“大王说他病倒了，来不了。”宦官战战兢兢地说道。

“病了？”赵高冷笑一声，“装病！他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吗？简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