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chapter12
玉镯子还是脱下来还给沈轻悠了,周昳礼回到座位,新一场戏又已开始,她低头提起茶水,“沈轻悠,徐苒西要成亲了,你听说了吗?”
周昳礼看向说话者,说话者是赵千源,坐在她左边的左边,她左边是夏定帆。
沈轻悠说道:“提她干什么。”她微微皱了眉,沉默半晌,又问:“她要和谁成亲?”
“是户部侍郎杜越峦的儿子,杜峪风。”“婚期都已订好了,在下个月十六。你不知道?”
沈轻悠静了片刻,对赵千源说道:“你消息灵通,你知道。”“那就请赵公子细细说与我听,这杜峪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昳礼偷偷瞄了瞄沈轻悠,又瞄瞄赵千源,嗯...有故事。她举起茶杯,微抿口茶,又伸向案上...晶莹剔透的葡萄,拽一个下来,低头剥皮。
赵千源:“这个杜峪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有些人看着衣冠楚楚,内里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周昳礼剥葡萄皮的手一顿,她莫名想到了商彧...行了行了,她加快了剥葡萄皮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将其外衣扒拉干净,塞入嘴中,又在圆盘中拿取一个。
“但徐苒西似乎很喜欢他,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眼中都带着笑。”
沈轻悠长久不说话,周昳礼擡头望去,她很失落、很难过,也在沉思,她默默不说话,凝重的沉思,却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刃,划开了她心上的口子,她心里装的这些,全都被抖落出来啦。她还不知不觉,或无暇顾及了,在沉浸在自己源源不断的失落和难过中。
这时又有人接茬道:“徐姑娘可是个妙人。”
“周姑娘你来秦州晚,或许不知道商部堂与徐姑娘的妙事。”那人见周昳礼看他,对周昳礼解释道。
“周姑娘不知道,我来告诉她。”沈轻悠这时说话,她瞪了那人一眼,她对周昳礼说道,“徐苒西很...徐苒西之前很喜欢部堂大人,她喜欢一个人...她十七八岁喜欢一个人便毫不遮掩,她热烈的、毫不吝啬的开心的向全世界表达她的喜欢,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都知道的原因。”“也仅仅因此。”她说这话,又瞪了那人一眼,还有在场所有嬉皮笑脸之士。
“她这样的开心,好像简简单单喜欢一个人、不求回报,便已是充足的幸福了。”说完上面的话,这些,沈轻悠凑到周昳礼跟前,低声与她说道,“她就这样沉浸在自我筑建,又及其容易自我破灭的脆弱的泡沫的幸福中。”“我们当时都知道,她和部堂大人除了点头问好,其余、根本没有其他往来。但是她当时好像对此并不在意,我们也就没有过度关心......”
她说着说着断了弦,沈轻悠紧紧闭着嘴,她不再似一直以来的轻松没有忧愁的模样,她对周昳礼说:“但她现在应是走出来了,她不再为她的这段感情伤心失意,她将她的这段经历,以及与我们一起共度的时光,都狠下了心抛在过去,抛在雍州。”
“她要去帝京城过新生活了,和她喜欢的新的人,还有她一直在看的书。”“那我就只能祝福她。”沈轻悠看着周昳礼的眼睛已经莹润,她停顿了几秒,收回目光,堪堪离席。
周昳礼迟迟没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想追出去查看情况时,赵千源复又言道:“对了,周姑娘或许还不知道,商部堂与徐小姐父亲的故事吧?”
周昳礼停下动作,好,把沈轻悠说出去,现在冲我来了是吧。她的目光掠过居坐在中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用心听戏的夏定帆,落在赵千源身上,她对赵千源笑了笑,乖巧答应道:“不知道。”
赵千源给自己斟了一盏茶,途中悄咪咪瞥了夏定帆一眼,夏定帆在认真看戏,在坚定不移地认真看戏。赵千源对周昳礼笑道:“是赵某多嘴。”“这事...周姑娘要不还是亲自去问部堂大人吧?”
周昳礼看着他,“好。”她一口答应道,还点了点头。赵千源这次...似乎没有定住,他最后有些神色慌乱地看向了夏定帆。嗯...周昳礼收回目光,专心看戏。
“千源,部堂大人和徐大人的事,其实就是误会,既是误会,说清楚了也就没有事了,像你这般讳莫如深,若是昳礼到时候误解了,你说该如何?”夏定帆说。
周昳礼看向夏定帆,又看向眼睛一直在她和夏定帆身上来回打转的赵千源,赵千源在等她的回应,周昳礼说:“我觉得定帆兄说得有道理。”
赵千源喝了口茶:“既是如此,赵某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根据自己所知,为周姑娘讲述清楚,在今年年初,徐大人突发急症离世后,商部堂被停职且遭到上派钦差审查讯问的来龙去脉。”
周昳礼记得,徐苒西说过她父亲离世了的,也记得,商彧说过自己被停职审查,他还说了他被停职审查的原因,但周昳礼当时沉湎在哥哥尸骨无存的死的悲痛当中,实在没记住。这两件事,照赵千源和夏定帆的意思...不对,照赵千源的意思,夏定帆没有说话,她不能冤枉好人,照赵千源的意思,是有关系的?
“周姑娘可也千万不要拒绝赵某,既是赵某打开了这个话匣,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就应由赵某为周姑娘解释清楚则个。”
“好,你说吧。”周昳礼对赵千源说,“其实我也只是居住在总督府,部堂大人平时很忙碌,我与他、没见过几次,都是匆匆打个照面,他对这些事情,我估计也并不关心。”“我还是就听赵公子说,不拿这些事去烦扰他了吧。”
赵千源微微后仰了身体,夏定帆挑了眉。赵千源点头,应和:“周姑娘说得是,说得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昳礼询问赵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