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曲蔡转运使
被这么当众调戏，陆灵之脸上染了怒色，“袁大人，公堂之上，不要信口胡言的好。”
县令望着袁枫那白玉一般的面庞一阵不屑，若不是那副好相貌，他能做的了曲蔡的转运使？
说到这袁枫，也着实令人羡慕，他自称是袁天罡的后人，在宫中得了一位妃子的信任，又被引荐给皇上，偏他还算有几分本事，皇上一时兴起，封了他个转运使，五品啊！比自己这个县令要高出好几级去！
“袁大人啊，人你也看过了，本官也该审案了...”
袁枫点点头，在一旁扯了把椅子过来悠哉的坐下，“钱大人你审你的，我第一次看人审案，凑个热闹。”
陆灵之一阵无语，说好是我贵人呢？你当这是在看猴戏吗？一会儿若是看的高兴了，是不是还要打赏？
钱县令也觉得别扭，只得继续审问，然而两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他有些不耐烦，正要请袁枫回避，就见袁枫起身，从衙役手里拿起药来闻了闻，然后又放下。
“钱大人，既然他说这药没问题，就找个郎中来问问好了。”
“这...袁大人，你怕是不太懂如何查案，一切如何，本官心里有数。”钱县令话也不那么客气了，“袁大人还是去看风水吧，这些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除了这两个同乡好友，吴举人几乎没旁的熟人了，他邻居张大娘倒是对他熟络，不过也只是想攀个亲事。
袁枫也不见一点怒色，从怀里拿出一份空白的奏折，借了师爷面前桌案上的笔，提笔便写，嘴里还嘀嘀咕咕，‘敬奏吾皇，臣于曲蔡镇任职，见县令大人审案不问缘由，不听辩解，只以自己心中所想断案...’
“这...袁大人，你怕是不太懂如何查案，一切如何，本官心里有数。”钱县令话也不那么客气了，“袁大人还是去看风水吧，这些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他说到一半，钱县令就急了，连忙冲过来，“袁大人啊！你这奏折呈上去，下官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袁枫和蔼的拍拍他肩膀，“钱大人事务繁忙，本官就不打扰了，您还是审案吧，本官...”
陆灵之出了大门，就见袁枫在外等着，腰间还配了一把弯刀，对他微微点了下头，嘴角露出半分笑意，让路过的小娘子红了脸。
“别啊！”钱大人都要给他跪下了，恨不得上前抱住他大腿哀求，“大人您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虽是曲蔡镇县令，可您是朝堂委任下来的转运使...”
师爷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眼睛一亮，一拍手，“是本官想错了，这刑狱之事，本就该由大人来审问，这案子就交给大人了，您若有什么事，尽可指使这些差役去办。”
“袁大人啊，人你也看过了，本官也该审案了...”
袁枫也不推辞，跟钱大人对视一笑，“也好，那钱大人就回去休息吧，这交给我就放心吧。”
交给你才不放心啊！钱大人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了然的点点头，他这才离开。
袁枫坐到上首，让人请几位郎中过来，曲蔡镇除了陆郎中，还有三位郎中，其中一个年纪最轻，不过长了一副好样貌，许多妇人都爱去他那看病。而另外两位无不是须发皆白，一个擅治外伤，一个擅诊内症。
把那副药给两位老者看过，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含糊，“大人，这药药性虽然烈了点，但是不至于致人死地，而且里面加了温补的药，算是一剂不错的方子。”
另外一个也点点头，“不过这药只适合给年轻力壮的男子用，若是妇人、小孩儿，则容易损伤内脏。另外，不能食用羊血、绿豆、冷水。”
袁枫点点头，又叫来仵作，“你查验的吴举人尸身，来跟本官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吴举人身上没有伤处，而以银针刺穴，银针泛黑，显然是中毒而死。”
“那他可是吃了羊血、绿豆？”
仵作摇摇头，“这...下官就不清楚了，他家远在千里之外，下官怕损伤了他尸身...想知道他之前吃了什么，要将尸身倒挂，用棍棒击打腰腹...”
别说他家人不在，就是在这，也未必会同意，责打尸身，岂不是让吴举人死了也不得安宁？偏他还有举人身份，袁枫也不好替他家人答应。
“袁大人啊，人你也看过了，本官也该审案了...”
“先把陆郎中压入大牢，待本官查清案情，再做决断。”
周围人倒是没什么异议，见几位郎中都说那副药没什么问题，而且陆郎中也被关押，便也不在哄闹，只等着官府最后的判决。
陆灵之倒是难得的对这位袁大人刮目相看了，虽有些轻佻，倒比那个不问是非的钱县令好得多，起码知道叫几个郎中来问问。
如今已是夏末秋初，曲蔡镇又临近汴河，早晚时有雾气弥漫，牢狱里只一床草席，那牢头看他单薄，给了一条泛着潮气的被子。
他盘腿坐在草席上，叹了口气，为自己，也为吴举人的惨死。
陆灵之出了大门，就见袁枫在外等着，腰间还配了一把弯刀，对他微微点了下头，嘴角露出半分笑意，让路过的小娘子红了脸。
哐啷一声，牢门被打开了，袁枫走进来，也不嫌地上脏，坐到他对面，“你跟吴举人熟吗？”
“还算熟悉，”陆灵之也不隐瞒，“他有一次被毒蛇咬了，正巧我在，身上有解毒的药，救了他，之后他偶尔便会来找我说说话。”
“袁大人啊，人你也看过了，本官也该审案了...”
袁枫点点头，“那他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好友吗？”
陆灵之蹙眉回忆，“倒是听他说过，好像有两个同乡，也住在这，他们三人都是进京赶考的，家中不富余，嫌京城花销大，便打算到了冬末的时候再去京城。”
除了这两个同乡好友，吴举人几乎没旁的熟人了，他邻居张大娘倒是对他熟络，不过也只是想攀个亲事。
袁枫问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打算去看看吴举人家中可能发现问题。
正要走，陆灵之忽然叫住她，“袁大人，不才于医术一道也算有些心得，大人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去看看吴举人的尸身，说不定能看出他是因何而死的。”
袁枫挑了下眉，摸着下巴琢磨一下，往旁边看看，压低了声音，“等一会儿入了夜，有人会来接你。”
“袁大人啊，人你也看过了，本官也该审案了...”
说完他就走了，留陆灵之一个人在牢里心中忐忑，牢头还给他送了饭，一大碗米饭，上面浇了点汤汁，几根青菜叶里混着一片肥肉。
陆灵芝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等到了入夜，有人拿着袁枫的令牌来探望他，那人身形跟他差不多，等牢头走了，就开始脱衣裳...
陆灵芝吓的脸色巨变，“你...你要干什么？”
那人手指挡在唇上，“嘘，小点声，别把牢头招来，大人让我来换你出去，你记得早点回来啊！”
说着，就上前把陆灵之衣裳扯下来，自己套上，躺到草席上，扯过被子往身上一盖，打了个哆嗦，又嘱咐道，“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壶酒，真他娘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