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陷阱
林疏言在书案前翻看着柳怀夕写的书籍,刚要动笔勾画时便被青文打断了手上的事。
“大人,乐茗不见了!”青文一路疾驰,不断喘着气。
林疏言的笔堪堪落在纸上,笔墨晕染开来,沾了一片。“什么时候?”
“昨夜,具体时辰尚不可查,那些狱卒已经提审了。”
林疏言放下书,轻轻叹了口气,“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逃往城外。”
青文:“要派人去找吗?”
“是要找,不过不能由我们找。”
“可大理寺的人去找,万一这人就藏在大理寺中,岂不是太不可靠!”
林疏言却不着急,当青文看见他家大人这副游刃有余地样子时,内心的焦躁立马去了大半。
林疏言开口道:“我在想,乐茗跟顾迟他们的身后站着不一样的人,这也是那人为何只救了乐茗却没有管顾迟死活的原因。”
若是背后是一个人,我们根本没机会从中介入,乐家在曲目城根深蒂固,势必与多方牵扯。所以乐氏与顾迟未必就是合作,说是刺探,也未可知。”
青文开窍一般:“所以,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
林疏言微微点头,随后正色道:“此事不好插手,乐茗被抓也只是幌子,犯不上为此触了陛下的霉头。”
青文应是,便起身退了出去。
“青水。”
“属下在!”话音落地,一道人影立马出现在林疏言身前。
“大理寺要审顾迟,在这之前向顾迟传句话,就说那些来往的书信已然传到大理寺手中,主子恐遭牵连,他已然是弃子了。”
“是!”青水办事很快,话是早上传的,人是午后审的,尸体是夜里抬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萧白酌正与商序在宫中议事,下人突然来报,说顾迟在牢中畏罪自杀,夜里狱卒送饭时才发现。
沉默之中商序先开了口:“顾迟已然认罪,理应立刻处死,为何拖到现在?”
下人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张口说话时有些惶恐:“原是如此,可顾迟此人胡搅蛮缠,说是认罪的罪状文书是受人逼迫。”
萧白酌:“且不论有那些女子指证,那些来往的书信也足以定罪,他不可能不认。”
“大理寺也这样说,结果顾迟竟然说书信不过是明面上的人,若想此事了结,他顾迟可以当人证控告身后的人。”
“如此看来他并不想死,为何会突然暴毙?”商序像是被有些不满,声音带着几分压迫。
下人噤了声,第一次于皇帝面前问话,他作为传话的人为自己感到倒霉。
迟迟不见人说话,商序不悦的皱了皱眉,萧白酌轻声道:“继续说,不算你殿前失宜。”
“大理寺昨日下午审问时,顾迟终于松了口,说要一纸状诉把自己知道的都写下来,后来人回了牢房。
酉时过后大理寺的人去提词之时,发现他已然死在了牢中。”
语尽,商序与萧白酌不由相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下去吧!”闻言那人终于得了解脱,快步离开了殿中。
商序看了身边的公公一眼,李德勤心下了然,屏退了侍女宫人,大门缓缓关上,一时只剩下二人。
商序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扶手上嵌着一条昂首的金龙。商序微微倚在扶手上,眼中神色诲谟难测。
“琢时。”
萧白酌立于殿中,声音沉着有力:“臣在。”
“按照拟定的计划,下一处是哪。”
“匀山边沙,曲目城。”
“时间不多了,即刻启程曲目,迟恐生变。”商序抬眼看向眼前之人,眼神闪烁。
“臣领命。”
林府暗室中,一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那人穿着大理寺狱卒的衣服,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坐在主位上的人。
林疏言对上视线不由嗤笑一声,他猜的没错,顾迟只是在无聊的拖延时间,与其让他担惊受怕的活着,不如自己推波助澜。
当日青水传信过后便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在大理寺外,只等瓮中捉鳖。
“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过来对吗?”
那人知觉自己左右活不了,便破口道:“我是杀手,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君子!我断不会开口说一句!”
林疏言朝青水点了点下巴,青水随即拔出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那人看了一眼,无谓的转过头。
青水道:“我要向你陈述几点,第一,你并非孤身前去。”
此刻那黑衣人转过头:“那有怎样……”
青水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第二,你并非没有牵挂。第三,你身后之人并不会因为你的自杀而放过他们。”
“你们故意的!”黑衣人挣扎着起身,却被青水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倒在地。那人顾不得伤痛,挺起背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疏言闻言这才开了口:“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抓你并不是我一无所知,我只是在验证,你的秘密其实已经不难猜了。”
那人睨了林疏言一眼,并不相信:“那你为何还要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