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黎落不知道他是真哭了还是错觉，那声轻微的哽咽转瞬即逝，让他来不及反应。

车子一震，高原已经打起了火。

路边的景色又开始倒退，冷白的路灯打进来，一切都没有异常。

车子顺着109国道一路向北，旅途单调的让人眼皮发沉。

“喂……前面有弯道……”黎落愣愣地看着眼前，道路外就是一片幽深，根本看不清有什么。车子一直保持高速，没有一点要拐弯的意思。

高原此刻眼神呆滞，僵直地坐在那里，明显是疲劳驾驶了。

黎落不及多想，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高原！”他大吼一声，旁边的人全身一颤，回过神来。

两人几乎同时行动，四只手控制住了方向盘，刹车也被狠狠踩死。

吉普车整个漂移一样，在弯道尽头打了半个圈，伴随着“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车厢里面天旋地转，黎落本能地猫腰抱头，在座位上蜷缩起来。待一切平静，黎落这才发现，他整个人被高原圈在怀里，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车厢里面天旋地转，黎落本能地猫腰抱头，在座位上蜷缩起来。待一切平静，黎落这才发现，他整个人被高原圈在怀里，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黎落仰头，对上高原黑黑的眸子。

“没事吧。”

“没事。”黎落挣脱开，面色不善，“高原，你这是疲劳驾驶。”

“嗯。”确实，这一整天先买东西，再抓小偷，然后又开了很久的车，不疲劳才怪。

“你嗯什么嗯！我要是晚一点发现咱们俩可能就都没命了！”黎落一下揪住高原的夹克，“你拿人命开玩笑呢！”

“以前还开过通宵，也没事……”高原撇过头小声嘟哝。

“出事了你还能见着我？”

黎落懒得理他，翻身到后座的行李包里找应急手电，“幸亏这会儿路上车少，刚才车里碰的厉害，赶紧看看你这破车出问题没。”

“晚上，我让你明白男人和兄弟的区别。”高原走到黎落面前，俯视着他，低声说道。

“好着呢。”

很快，远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亭子。

黎落不想说话，直接打开手电四处照了照。

车没事，高原的头有事。

“你头流血了。”黎落的语气缓和下来，“没事吧。”

高原伸手擦了擦额角，染了满手的血，“没事，就擦破点皮。”

“嗯。”高原点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歇会儿吧，我来开车。”黎落想了想，提议道。

“嗯。”

两人在应急车道下车，高原坐在了副驾驶位上。黎落扶住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吉普车原地震了震，便一下冲了出去。

正专心看路的黎落，视野里突然出现一片亮光，他向光源看去，原来是高原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他面前。

“你看着，顺着国道一直走，别走错了。”高原对他一百个不放心。

吉普车晃晃荡荡，就像一匹烈马没了老练的骑手管制，颇有些要脱缰的势头。黎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车还是要高原开才是稳的。

“嗯。”高原点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个方向盘死，你可以用点劲。”一颗黑黝黝的大脑袋和黎落凑在一处，帮他出谋划策。

“晚上，我让你明白男人和兄弟的区别。”高原走到黎落面前，俯视着他，低声说道。

“哎，我说你能不能坐那休息一会，我驾照考了六年了。”黎落不耐烦地把人拨开。

高原坐回去，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释：“我开这车好多年了，还从来没坐在这过，不习惯。”

“晚上，我让你明白男人和兄弟的区别。”高原走到黎落面前，俯视着他，低声说道。

“哼，劳碌命呗，使不得司机了。”黎落调侃他，他深以为是地点头。

“喂……前面有弯道……”黎落愣愣地看着眼前，道路外就是一片幽深，根本看不清有什么。车子一直保持高速，没有一点要拐弯的意思。

“行了，我给劳碌命当一回司机。”

“嗯。”高原点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夜深了，国道上车也不算多，黎落抽出空来看看身边的人，睡得像一头死猪，哪有什么不习惯？

“差不多了，再随便拍拍照，就出吧。”黎落说。这地方还是有些匠气，跟黎落想要的感觉相差甚远。

黎落之前在车上睡得久，所以一口气开了大半夜，直到凌晨快五点的时候，他才叫醒了高原。

两人就这样轮番开车，一天的功夫北上昆仑山口，一千公里的路就这样走完，倒也不觉得很远。

到达昆仑山口之前的那段路是黎落开过去的，眼见着前面排的一长串车队，他拉动手刹，将速度降了下来。

“这应该是碰见冒险队了，要不然就是藏羚羊志愿者。”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一路上黎落已经被吓出经验了，是以他并不慌张，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车厢里面天旋地转，黎落本能地猫腰抱头，在座位上蜷缩起来。待一切平静，黎落这才发现，他整个人被高原圈在怀里，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淡淡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