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泡澡泡到生病
“皇上,娘娘。”金铃在门外叫了一句,然后走了进来。“太医嘱咐,要服药了。”
“你怎么画的这间宫殿,这都废弃多时了。”江一水拙劣的转移了话题,,低头看了看窦梨画的画。她这是工笔画,不远处的宫殿在她笔下栩栩如生。
窦梨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画,“虽说普通了点,但还觉得还有些雅致的感觉。听宫里的小太监说,是一个太宗皇帝妃嫔的住所,好像是叫瑞妃?是云南王的生母吧?”
“嗯。”江一水应了一声,“是太宗皇帝最宠爱的妃子。”
“宠爱还让她住在这里?”
“这间宫殿其实是太宗皇帝为瑞妃专门建造的,屋宇样式都是按着瑞妃还未出阁时的院子建造的,所以样式看起来平淡普通。”
这倒是窦梨不知道的一层原因,她只觉得这间宫殿有些不一样,所以才画了下来,原来就是因为这宫殿有些民间的感觉。
“你倒像个万事通,什么都知道。”这话窦梨说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那是,我每天都能到处溜达,哪像你这个小宫女。”江一水移开视线,看着远处宫殿的飞檐。他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让窦梨觉得有万千情绪。
一时间寂然,“我先走了,不然我们老大该找我了。”江一水颇为潇洒的冲窦梨挥了挥手,脚一蹬,便轻轻松松的飞走了。他的轻功很特别,也很奇怪,不像鸟的姿态,反而像一尾鱼,消失在摇曳的水草间。窦梨心念一动,恍然大悟。
她收拾画册,起身时才看到裙摆上沾满了干枯的青苔,窦梨连掸掉的心思都没有,就这样回了宫里。
“帮我送个口信回府,就问问父亲近日身体可好?”
现在就连小花疏习惯了窦梨这幅邋里邋遢回来的模样,银铃更是见怪不怪的去给她准备洗澡水了。
窦梨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她有一缕黑发黏在唇边,痒痒的,她也懒得去拨开。
窦梨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被人扶了起来,靠在那人的胸膛之上,这个胸膛不像女子的身体那般柔软,反倒很宽阔结实。这感觉很陌生,可是高热之下,窦梨竟然没有办法细想,只能机械的啜饮着送到唇边的药。
说真的,她不觉得赵砚是那样一个昏庸的君主,看不出一个臣子的忠心与否。可是,赵砚多疑是出了名的,哪怕他心知爹爹不会做出什么欺君罔上之事,但是他疑心生暗鬼,还不如干脆处理了爹爹,一了百了。
窦梨一通瞎想,烦死了!她烦躁的拧了一把热帕子,盖在脸上。她又想起江一水的事,他的轻功跟那一日她看见的那个被追赶的黑衣人好相似。是他吗?他又是个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在宫里穿着夜行衣?难不成是个探子吗?
窦梨把帕子拿下来,神情疲惫又忧愁,直到入睡之前,她的眉头就没有平坦过。
夜深露重,忧心忡忡的并不只有窦梨一人。
窦府,珍姨娘从香盒里取了一勺安神香撒进香炉,香烟袅袅升起。珍姨娘嘴里发苦,“将军,早些睡吧。”
“嗯,”窦锏丢开手里的书册,“你也睡吧,还站着干嘛?”
珍姨娘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有些干涩。“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了?”窦锏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将军会不会有事?”
窦梨把帕子拿下来,神情疲惫又忧愁,直到入睡之前,她的眉头就没有平坦过。
“早些解甲归田也不是什么坏事。”
“将军。”珍姨娘神情闪闪烁烁。
“嗯?”窦锏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话。
“睡吧。”
蜡烛被吹熄了,窦锏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珍姨娘仿佛睡熟了,娟秀的脸庞昏暗不明,像在朦胧的月光下观赏一株细小的茉莉花。窦锏看着这个自明颜去世之后,就一直陪着自己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这一夜似乎人人都睡不安稳,在忽梦忽醒中迎来了天明。
窦梨这一觉,还不如不睡,浑身酸胀不说,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她朦朦胧胧间听见银铃在叫她,又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在她额头摸了摸,然后便失去了知觉,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喝了这剂药,烧就能退下来。”白发白须的老太医胸有成竹的说,银铃松了口气,忙煎药去了。刚一走出门,迎面就看见了一抹明黄,银铃忙跪下了。
窦梨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被人扶了起来,靠在那人的胸膛之上,这个胸膛不像女子的身体那般柔软,反倒很宽阔结实。这感觉很陌生,可是高热之下,窦梨竟然没有办法细想,只能机械的啜饮着送到唇边的药。
一碗药饮尽了,窦梨再度沉沉睡去,身上的酸胀感好像轻了些。
这一觉黑甜,窦梨睡的极香,一个梦也没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满室的烛光和金铃温柔的笑意,“娘娘醒了?银铃和小花疏在厨房给您炖粥呢!不知道娘娘想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甜口的是山药百合粥,咸口的是姜丝鱼片粥。”
“这间宫殿其实是太宗皇帝为瑞妃专门建造的,屋宇样式都是按着瑞妃还未出阁时的院子建造的,所以样式看起来平淡普通。”
“喵!”豆沙叫了一声,窦梨这才发现豆沙在她脚边,怪不得,她脚上沉甸甸的,又很暖和,她一时间还没发现呢!
“帮我送个口信回府,就问问父亲近日身体可好?”
“鱼片粥吧。”一说话,窦梨自己都被喑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金铃连忙端了一杯水,给窦梨喝,润润嗓子。她又拿了两个软垫,让窦梨靠着舒服些。
“娘娘可知道自己怎么受的风寒吗?”
“泡澡泡久了些,水都有些凉了。”窦梨想了想,应该只有这个原因了。
“若是看朕烦,就不必遮掩了,也累的很。”赵砚勺了一勺粥送到窦梨唇边。
银铃端了香香嫩嫩的鱼片粥来,刚喂窦梨吃了几口,小花疏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娘娘,皇上又来瞧您了!”
赵砚脚步不停,小花疏刚说完话随后就进了屋里,窦梨根本没有时候梳洗打扮一下。
“醒了?”赵砚很是自来熟的坐在了窦梨的床沿上。
银铃局促的端着粥碗,赵砚朝她一伸手,银铃忐忑的把粥碗递给了赵砚。
赵砚轻轻用瓷勺搅了搅鱼片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银铃、金铃和小花疏彼此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