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死猫他杀自杀
她继续说道:“后来的日子也没好过过,只要他们想得出什么新法子可以折磨我,就一定会付诸实施,而且她是当红的角,大把人为她为虎作伥。演出《狸猫换太子》之后我居然在我宿舍的被子中发现了一直死猫,血淋淋的。他们到处还传说毛是我自己生,然后自己掐死的。”她看着双手,此时她的指甲突然长长了十来公分,像尖尖的利爪。
“害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害这样无辜的小生命呢?”魔囊跟她的指甲一样在不断壮大。
“世间可恨可悲有千百万种,她这么可恶自然会有她的可悲之处,人世间本无平等,但是宇宙有平衡,她在这个结界里嚣横跋扈,到了另一个结界自有惩罚。”
“我以为你会跟我讲人人平等呢。”她冷笑着说道,眼眶里也不再有液体流出。
她继续说:“在这段最痛苦的时光,给我一丝丝温暖的还是那个给我送练功袍的男生,他叫小周。在剧团里他甚至是低于我的渺小存在,估计也家里没钱给团长送礼,也没法像我一样下贱地去献身,他总是做着团里最辛苦的工作,搬运,擦拭兵器,偶有上台也只是演个没台词的小兵或者小太监。但是他对我很好,经常给我送点吃的或者小礼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开心,只有他努力着在让我开心点,好过点。他是我再剧团寒冬里最温暖也是最后一道光。”
这段回忆已经让她稍微冷静了下来。
“在他半年不间断的呵护下,我们走到了一起。还约定等有机会一起转去别的剧团,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万万没想到,老天就不给我几天好过的日子。剧团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副团长知道了我们的事,出于嫉妒一直想害他。一次让人把小周约出去喝酒,乘着酒醉,几个玻璃瓶敲向了小周的头。当然除了现场那几个恶人没有人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第二天传言出来是说小周借着酒劲跟副团长他们吵架,不欢而散,他喝多了在回来路上摔进小河里面淹死了,头上伤是磕到河里的石头。我不信,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他可能是活活被打死,然后才被丢河里去了。我死后多想能见到小周的灵,让他告诉我一切的经过,但是就是这么不公平,我在这里飘荡了十几年,都无法见到我深爱的灵。”
“他没有太多的积恨,所以他直接去了下个结界。”
她没理我的话语,“小周死后,剧团出面跟小周家里人谈了一下,小周家也穷,看到剧团给的两万块钱抚恤金哪里还会怀疑什么死亡原因。三天后,小周出殡,我本想送他最后一程,但是到了他们祠堂,一个女的冲过来给我两巴掌,是小周的妈妈,他姐过来拉住他妈,对我恶狠狠地说‘滚,你个贱人,小周都是被你害死的,这里不欢迎你。滚!’我的眼泪和委屈完全憋不住了,像决堤地水迸发出来,我脑袋一片空白,在他姐的推搡和其他人的质疑眼神中我只能往回走,我没想到害死他的就是我。而确实也是。他要不是跟我在一起现在也还好好的,我自己作贱就算了,又害了这么年轻善良的一个生命,我走了十几步,回过头在路上跪下,给他磕了十几个响头,磕到额头都流血了。我想,我造的孽,我欠的债该还了。当晚我换上小周给我的这件练功袍,在宿舍上吊自杀。”
此时,一整疾风吹过,把魔的怨念吹走了。远远飘去,在月光下如蓝色的烟。
她魔囊恢复到正常的身形,她坐了下来,双手抱膝,像一个正常哭过的女孩。
“两个女孩为什么挑这一个?”
“她也是跟个有夫之妇在一起,我本意是想提醒她,但是…”她想了许久没再解释,只说了句:“世间所有的不公跟孽债都源于这不应当的感情。”
“除了这次,是否还有害过其他人?”
她冷笑地说道:“我怨我没能力,要是我又能力,我饶不了那对狗男女。可悲的是,我根本近不了他们身,每回到了剧院我就被金光打出来。”
“那是华光太子在庇佑。”
“这样的人都庇佑,天理何在?”
“很多事明知不应该,但是就这么发生了,非你我能阻止的。我所能做的就是送你一程了。”
我把驱魔戒对着月光,从天空洒下了一条光柱,“进去吧,光带你到下个结界,你不再有怨恨和痛苦了。”
她缓步走进光柱,随着光柱的消失,她走了。
每次驱魔,我听着这么一个个怨恨而悲惨的故事,真的是比人耍刀弄剑还累,悲凉不过人心,至累不过心累。我收拾下杂乱的心情,走下天台。
到了二楼,我得去安抚一下那两个女孩子。
虽然门没关,我在大门口就敲门,“是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出来吧。”
等了一会,她们都还是没有出来。
我只能走到两房门分别敲门,“真的没事了,都出来吧。”
之前给我开门的女孩,先弱弱地打开了她的房门。
“真的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她还在纠结的问。
“没事,你叫她出来吧。我跟你们说点事就走了。”
她敲门叫另外一个女孩子出来。这个女孩子脸色还是苍白的,开门女孩把所有的灯都打开。都如此的惊魂未定也不能怪他们。
“怎么你们选择租这种地方?”
“便。便。便宜啊。”
“虽然女魔已经被我处理了,但是如果可以选择还是挑一些人气旺点的房子去租吧,便宜不一定有好货的。但是要继续住也暂时没事了。”
“暂时?”
“是,暂时。”
“那我们还是搬吧。”
“嗯,另外最重要的就是今晚的事别跟其他人说,说了对你们没什么好处,特别是周围的租户。”
她们思索良久,才好不容易从口中挤出了个“好”。
“只要你们打从心底放心这件事,不再跟人提及,勿念则不遇。”我把刚刚着魔的女孩子拉到旁边对她小声说,“你最好离开那个男人。”
在她们诧异地眼光下,我告辞走出了她们的房间。
走到石板街道,我回头看看这栋楼,夜晚的风更急了,当是天上有一股紫蓝色的光罩着这栋楼,这可不是什么祥瑞之兆啊。
夜已深,我只能匆匆离去。